郝文可没有那么好的闲心说废话,直接拉着恽代英走出了会客厅。
当恽代英走出房间,看到外面死尸遍地,有的脑袋被打碎、白sè的脑浆流了一地;有的脖子直接转到背后;有的胸腔像是被锤子击中、整个塌陷了下去。在这其中,最多的就是脖子大动脉处并排着四个血洞。

常年从事地下斗争工作,恽代英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是死得这么惨、这么血腥的还是头一次见到。胃里一阵翻滚,恽代英知道眼前的人是来救自己的,并不好说什么,但是还是被对方的残忍手段生生的震慑住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手镣脚铐,恽代英冲出去的心火就被浇灭了。正准备劝说让对方先走,不要顾及他自己的时候,恽代英却看见了一辈子都能记住的奇事。

只见jīng铁打造的手镣脚铐在对方的手上,似乎就是面条,可以任意揉捏。随着“砰”、“砰”两声轻响,恽代英再次震惊了,对方竟然只用双手就掰断了比他胳膊还粗的手镣脚铐。

“别啰嗦了!走吧!不然天亮了就走不成了。”

也不给恽代英说话的机会,文人墨客就是啰嗦,郝文单手夹起恽代英,撒开脚丫子朝楼下冲出去。

此时,外面的天sè更亮了,透过走廊的雕花楠木窗,地平线上暗红sè的镶边已经漫出了地表,几缕柔和的光线更是洞穿了漆黑的夜幕,倾泻在走廊地板上。

抬眼瞄了下走廊窗外越来越亮的天空,郝文脚下的步子也迈得越来越开,以致夹在腋下的恽代英同志不但头昏眼花,而且还咳嗽不停。

“什么人?”

“草!”就要天亮了,时间快来不及了。郝文只有加速加速再加速,冲下二楼的一瞬间,居然刚好撞上一名手持电筒的的巡jǐng。

“嘟、嘟——”

手电筒还没来及照向来人,军装jǐng条件反shè的吹响了哨子,终于在脑袋被打爆的最后一刻尽到了责任。

“草,拼了!”刺耳的鸣笛声,瞬间打破寂静的清晨,随之整个南京zhōng yāng军人监狱也跟着沸腾了。“呜”、“呜”、“呜”的jǐng报声环绕在监狱上空,监狱内外就像被点爆了的炮竹,沸反盈天。

“不好,我们暴露了。你快走,不要管我。”正值生死存亡之刻,恽代英置生死于度外,知道自己就是个累赘,连忙劝说郝文逃走。

“闭嘴!”区区土著星球,郝文倒要见识见识有什么人拦得住自己,对腋下的恽代英低喝道:“抓紧我,等会打起来,我可顾不上你。”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不等郝文说完,一队荷枪实弹的军jǐng突然迎面冲过来了。

“举你妹!”郝文大喝一声,骤然加速,六倍常人的身体素质在这一时刻占尽优势。

在军jǐng开枪shè击的过程中,郝文注意力高度集中,shè过来的子弹轨迹被郝文看得清清楚楚。郝文闪躲挪移,夹着恽代英却一点都不迟滞自己速度。短短三十米的距离,仅仅过了几个呼吸,郝文迅疾的身子进到军装jǐng身前。

郝文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穿插于动作迟缓的军jǐng之间,动作刚猛有力,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劲于五指。擦着即伤,挨着即亡,见缝插针,郝文硬生生的从军jǐng的包围里闯了出来。

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挣脱了包围,身后的枪声不绝于耳,郝文甚至还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嘴里呼喝着冷风,郝文夹着恽代英,速度没有丝毫的降低,反而是风驰电掣地冲破了南京zhōng yāng军人监狱的北向正大门。

本是来上班的员工,也被突然撞碎的玻璃隔板碎屑溅伤,郝文没有心情理这些被自己吓得扑倒在地的都市小白领,果断地朝着马路对面的蜿蜒小巷子冲了过去。

“郝爷,这边!”

自傍晚从水牢脱逃而出,直到现在都没有进过食,夹着恽代英冲出南京zhōng yāng军人监狱,按脑海胡公给的接头地址,果然郝文一冲进石坝街,就看到了接头人。

“是你!”原来接头人就是之前火车站的黄包车夫,郝文跟着老汉进了他家,将晕过去的恽代英放在木板床上,自己也坐在竹制圆凳上,大口出着气。哪怕以他超人的身体素质,郝文也大感吃不消。

“郝爷!外面戒严了,现在城里只许进不许出,要不了多久,最迟今天下午,他们肯定会搜到这里来,我们怎么办?”老汉完全没想到郝文能成功,毕竟南京zhōng yāng军人监狱不是纸糊的。放在以前,不要说从你们光明正大的冲出来,就是偷偷挖地道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之前没考虑过?”郝文并不傻,听老汉的话,就知道胡公对自己并没抱什么希望,顶多是死马当活马医。

见郝文语气不善,老汉讪讪一笑,摊手无奈地恭维道:“郝爷真是好本事,龙潭虎穴硬是闯了出来。我们这不是——不是——”

“是没想到,是吧?没想到老子能够杀出来,是吧?哼!”郝文无视老汉的马屁,冷哼一声,说道:“废话就不多说了,如果你们没有办法,我到是还有一个办法试试?”

“我们怎么做?”毕竟由于化广奇的叛变,不仅仅是上海的同志需要撤离,就连南京这里的同志也大部分撤了出去,老汉只是是被安排接头,留到了最后。

现在城里兵荒马乱的,被郝文这一搅,老汉真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现在乍听之下,还有希望,于是迫不及待地探问。

“现在城里,你们组织还有多少人?”急也不是办法,郝文以前也多次面对过危机,但从来没有这次险。

以前再危险,只要有曼巴号,有先进的辅助设备,郝文可以从容不迫的周旋应付。但是这次仅仅一个舰载扫描芯片出了点状况,就搞得自己这么狼狈,看来现在自己的单兵能力还是太弱,还不足以横行无忌。

老汉无奈地看了眼还在昏睡的恽代英,又指了指郝文,伸出三个指头。

“草,就我们三个?”真是无语了,总不可能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和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汉去冒险,郝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好吧,听我安排……”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