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的心又乱了。”云无瑕的提醒适时而来。
许霆一惊,忙结了个宝瓶印,以前字诀稳固道心。

也恰在此时,廖永康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剑光一闪,绣楼的窗户已经被搅得稀烂,廖永康脚踩飞剑,在空中逡巡。

在此之前,许霆已经沉如土中,藏在绣楼的正下方,屏气凝神,熄灭了心中的怒火,收敛了刚才不小心散逸出来的灵元,就如一块埋在土中最不起眼的石头一般。

廖永康探查了一番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心里却总是放不下心,嘱咐女儿早些休息后,就前往各处巡查。

等到他走得远了,许霆方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留在土中,暗暗盘算着怎么yīn廖家一把以消心中的怨恨。

将廖巧巧打昏,绑走,将生米作成熟饭,再四处宣扬,给廖家的脸上抹一把锅底灰?

这么一来,廖巧巧的名声固然是荡然无存,但也相当于是给自己这个正牌子的未婚夫戴了顶绿帽子。

虽说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但是依然很伤脸面的。

一想到rì后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不但说自己是许家第一废柴,还是修真界帽子最绿的窝囊废,许霆就一阵不爽,连忙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给掐灭了。

随着许霆又想到了打廖永康的闷棍,可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道行,只不过是融合后期,而廖永康虽然没有结出元婴,但起码也是灵寂中后期了,中间足足隔了金丹,心动两个境界,却不啻于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霆就是再怎么有自信,也不会不自量力得跑去自讨没趣。

在他看来,祸害人的最高境界是背地里下黑手,如果要亲自动手的话,那就落入了下乘,打狗不成反被咬,更是失败透顶。

可是该怎么做呢?

许霆很有点头疼。

可就在此时,就听到头顶上的绣楼之中,廖巧巧道:“侍剑,收拾一下行囊,待在家里左右无趣,倒不如偷偷溜出去转转,蜀山派的选拔大会眼瞅着就要开了,就算爹爹不准我参赛,去看一看总不过分吧?”

“小姐,老爷刚刚吩咐过,不准你私自出门,您……”一个柔弱的声音怯生生得劝阻道,想必就是这个叫侍剑的婢女。

“侍剑!”廖巧巧娇斥道:“你到底是我的婢女,还是我爹派来的密探?”

“侍剑是小姐的婢女。”

“那你就该听我的,而不是我爹的。”廖巧巧冷哼一声道:“你手脚麻利点,我先去藏宝库里偷……拿两件法宝路上防身用,等我一回来就马上动身,你要是敢去告状,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完,廖巧巧朝侍剑挥了挥拳头,吓得侍剑连声说不敢,这才满意得走下楼来。

这反倒给许霆提了个醒,暗道:“石玉灵rǔ可是廖家的拳头产品,这回来了,要是过宝山而不入,可不是我的风格,有违职业道德,正好有人带路,老子不把你的家底洗个底掉,就不算是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贼。”

掐起土遁诀,悄无声息得跟在廖巧巧的身后。

廖巧巧这一路躲躲闪闪,越走越是偏僻,四周的阵法也是越来越稀疏,到了最后,竟来到一个山洞之中。

这山洞虽不宽敞,却供着一个泥塑,三缕长髯,手持扁拐,赫然正是太上老君。

廖巧巧来到塑像前面,先是施了一礼,而后扶住香案上的香炉一旋,咯吱一声,泥塑后面的墙壁上竟现出了一扇门。

许霆见了,先是一愣,而后不禁暗赞这个宝库布置的巧妙。

一般人的惯xìng思维中,越是宝藏,就越应该是防守严密,阵势重重。

可廖家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么一个荒凉的所在修建了一个世俗人惯用的机关,若是修真来此,多半会一扫而过,决计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别有洞天,内藏珍宝。

廖巧巧轻手轻脚得闪进洞里,却浑然不知身后有人,沿着平整的甬路朝前走了十来步,停在了一道古朴而厚重的石门前面。

但是她却没有并没有推门,而是取下手指上一个印形的戒指,往雕刻成兽头的门环上一按,就听卡蹦一声响,旁边的石壁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

许霆见此情景,暗呼侥幸,多亏刚才见到石门事,没有一时冲动把廖巧巧打昏,否则的话,石门后面还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呢。

廖巧巧侧身钻过石缝,只见前面不远处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可她却是不慌不忙,区区不过十数丈的距离,却是一连转了二十来个弯子。

许霆跟在她的身后也是暗骂道:“娘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布得阵呀,太歹毒了吧。”

原来走进石缝的那一刹,许霆敏锐的灵识就已经察觉了阵法的存在,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条小路上,竟然层层叠叠得布置了十来种瞬息就可要人xìng命的杀阵,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必将万劫不复。

倘若不是有个廖巧巧在前面引路,许霆自问即便是找得到此处,多半也会因为看到了珍宝而一时得意忘形,最终着了道。

许霆心里暗暗叫骂,手脚却一点也不慢,悄无声息地缀行在廖巧巧身后,直到穿过最后一层阵法才总算是在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

廖巧巧同样如此,抹了一把的额头上泌出的细汗,开始飞快得拣选所需的法宝。

许霆一开始认为就算廖家是上百年的修真世家,存货也该有限,毕竟天材地宝不是萝卜白菜,法宝飞剑等也不是锅铲菜刀,没有上千年的积累,家底必定不会太丰厚的。

可是等他走了近前,不禁为宝库里的情景暗暗咋舌。

只见树十丈见方的山洞中,整整齐齐得摆着许多的石架,上面码放着不少千年的灵芝,人参,成形的何首乌,还有各种各样的材料。

许霆虽然不大认识,却也看得出来必定不是随处可见的金银铜铁。

此外还有不少的飞剑,亮闪闪,冷森森。更有各sè的法宝,当真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给。

只不过廖巧巧却似乎都看不上眼,连瞥都懒得瞥一眼,就绕过石架朝山洞的深处走去。

许霆生恐漏了更好的东西,自然紧紧跟上,走到尽头,却是白玉雕琢而成的香案,上面陈列着三件东西。

左边是个翠绿sè的细颈玉瓶,中间是个长不足两尺,宽只有八寸的黑玉匣子,至于右边则放着一个青铜小鼎,古拙而厚重,上面雕镂着玄妙的花纹,盖子上却封着两条符录,看得出来,内中必定装着极为贵重的物品。

廖巧巧双手翻飞,一连打个上百个印诀,解开了玉案上的禁制,将中间的黑玉匣子拿了起来,放进了随身的百宝袋里,重新又设下禁致,临出来前,又拿了石架上的一瓶丹药,方才小心翼翼得走了出去。

许霆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才现出身形。

学着廖巧巧方才的样子,用更快的速度解开了玉案上的禁制,而后将玉瓶,青铜小鼎,连带着玉案都一股脑的扫进了荷包里。

既然是来偷东西,许霆当然不会挑肥拣瘦,掐了个兵字诀,手指一引,石架上的摆列的材料,药草,丹药,乃至法宝,飞剑通统如百川入海般,呼啦啦都塞进了荷包。

而后许霆绕着宝库转了几圈,再三确定没有一丁点东西遗漏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得沿着原路返回,可是到了阵外方才发现机关已经关闭。

对于jīng通五行遁术的许霆来说,区区的一堵石壁当然挡不住他的去路,刚想使个法诀穿墙而过时,就听云无瑕忽然道:“胖子,难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