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耶见势不好,只得用险。阿德勒一戟挥过削去那罗耶半边紫金冠后,再顺势反手一戟,势大力沉,奔若流星。那罗耶本可早早竖剑格开,他却待那戟堪堪划到了脖子,才立剑一格。剑戟相撞,一股巨力传来,那罗耶的巡天剑被震飞,双手双脚分开,胸前门户大开,向后飞去。阿德勒趁此良机,右脚一蹬,飞身而起,左手猛力一掌,势若奔雷,直奔那罗耶胸前空档而来。
高手过招,只差分毫。那罗耶功力本就不及对手,又这么一卖破绽,这一掌却是万万躲不过了。只听“噗”的一声,那罗耶胸口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掌。他有意吃阿德勒一掌,却暗中运动软功寸劲,将胸前肌肤向内一陷,卸去了九成掌力,脚下再一使劲,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翻着筋斗向后摔去,同时大叫一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

阿德勒一击得手,甚是得意,虽然手底打中对手时好像并未击实,但见那罗耶口吐鲜血,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便信以为真,上前用戟拨动那罗耶的身体。那罗耶趁势将身体猛力一滚,将那戟死死地压在身下,右手扬出,一团飞沙向阿德勒扑去。阿德勒猝不及防,先是被戟杆重重地打了一下脚,又被飞沙迷住了眼睛。

他失了方寸,跳着脚哇哇大叫,双手搓眼。忽然间觉得咽喉处一痛,便再也不敢乱动。原来那罗耶已经趁机拾回巡天剑,指在了阿德勒的咽喉要害之处。

“怎么了?小哥哥?”“这人是谁?”“怎么回事?”此时三女听得动静,匆匆赶来。那罗耶吁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妹妹们现在才到,刚才我可糗大了。三女一见两人的情形,明白是怎么回事,手中飞出天蚕丝,将阿德勒捆了个严严实实。

香香公主上前替那罗耶抹去嘴角的血迹,心痛地嗔道:“怎么搞的,那里受了伤?”那罗耶胸口受了一掌,虽卸去了大部力道,却也够他受的。他忍住疼痛,苦笑道:“我没事,受了点小伤……这也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凶神,二话不说就跟我动手,还好我制住了他.”银雪公主和灵花仙子见那罗耶并无大碍,便前去盘问阿德勒.他虽被捆得结结实实,口中仍不消停,大骂那罗耶使诈,不算英雄好汉.

银雪公主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玉sè的丸药,说:“小哥哥,你服了它,这是我离家时从父王那里偷来的,是用天界七种疗伤神花混合万年古玉捣碎后的玉屑经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名叫情天七花玉珍丸,治伤很灵验.”那罗耶服下药丸,果然胸口疼痛立减,定了定神,他想,奇怪,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千里迢迢从兜率陀天来找我的麻烦?抬眼看去,阿德勒仍在怒骂不已。那罗耶心念一动,对灵花仙子说:“好妹妹,给我们跳个舞吧,我累了想看。”说着对阿德勒的方向使了眼sè。灵花仙子会意,翩然起舞,随着她曼妙的舞步,朵朵五彩莲花在她纤纤玉足下绽开,空中也自然响起动听的音乐,那是天界的乐工见此佳舞,在为仙子伴奏。

众人看得心旷神怡,阿德勒也看得神不守舍,早忘了骂人。

一曲舞毕,阿德勒方才醒过神来,看见那罗耶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火起,但再想骂时,却已经提不劲来了。灵花仙子温言道:“这位大哥,你是从那里的?来这里做什么?”阿德勒本待不说,一见仙子如花的笑靥,心中一软,说:“我是兜率陀天天大将军优离星之子阿德勒……”转头看着那罗耶说:“这家伙,居然,想……”那罗耶连忙打岔,上前踢了阿德勒一脚,阿德勒吃痛破口大骂,那后半句话就没说出来。

那罗耶拉过灵花仙子的手,低声道:“你只要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就可以了。”灵花仙子见他神sè有异,那肯听他的,玉手一拂,手中立刻多出一只玉碗,里面盛满凛冽的白sèrǔ浆。她对阿勒德说:“大哥,你受苦了,喝点水吧。”阿德勒也真的渴了,又颇喜欢这个小仙女,便张开了嘴,将rǔ液一饮而尽。他舔舔嘴唇,看着那罗耶恨恨地说:“小妹妹,你真好,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别上了他的当。”

那罗耶心中困窘,只得干咳了一声。阿德勒续道:“他,他跑到兜率陀天,勾引我的女朋友。”此言一出,那罗耶便觉苗头不对,三女均笑嘻嘻看着他围着他。那罗耶忙道:“哦,这个这个,瞧,衣服脏了,我去换换。”一言未毕,一溜烟地跑了。

灵花仙子嗔道:“这家伙,溜得倒快。”回首对阿德勒说:“大哥,你继续说。”于是他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原来婉儿自那以后,就对他不冷不热,他气得要死,却又不明究里。直到有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路遇一老者,那老者仿佛知道他的心事,直接用他心通,向他心灵传感,他才知原委,遂来此寻事。三女听他描述那老者的形象,不约而同惊道:“秃鹰使者!”

原来这秃鹰使者对那罗耶一直怀恨在心,他是他化自在天天主魔王波旬座下四大使者之一,三界内魔王波旬的爪牙密布,事无巨细均层级上报。他想搜集那罗耶的情报并非难事。这次撺掇阿德勒来寻事,是想试探一下那罗耶近期的功力进展。

阿德勒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三个女孩。他是想求饶,可他平素骄横惯了,这软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香香公主见他着实可怜,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便对二女说:“妹妹,这家伙挺可怜的,他也不是什么坏蛋,咱们不如放了他吧。”二女也无异议,玉手翻舞,收回了天蚕丝。

阿德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拾回战戟。他心有不忿,却又不敢久留,只得恨恨地啐了一口,“呸!”,一跺脚,飞入云霄,这才有胆大叫了一声:“婉儿是我的!”自回兜率陀天去了。

那罗耶回去淋浴更衣之后,躺在沙发上,正想着怎么跟三女解释呢,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银雪公主的声音:“那个人呢?”一听此言,那罗耶便心知不妙,每次三女不叫他小哥哥时,必然有麻烦。

那罗耶忙忙地起身,看着三女的神sè,他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咱还是主动认错的好。他苦笑着对她们说:“好妹妹,莫生气,我也是,唉,当时,你们知道,我们男的,有时就是这样……”见灵花仙子yù言,忙抢着说:“我跟婉儿好,这就不好,可是,更不好的是,我不该向妹妹们隐瞒,我不对,我该死。”说着左右开弓,自己打了自己两下耳光。香香公主道:“哼,你还知道错了,要不是今天遇见这个事,咱们不还被蒙在鼓里么。”大有不依不饶之势。

那罗耶只得又陪笑道:“好妹妹,咱是真错了,可是,瞒着妹妹们,不还是怕妹妹们生气嘛,是不是?”说着装出一副滑稽可怜样,忙忙地向三女打躬作辑。灵花仙子见他这个样,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气氛便缓和下来。银雪公主叹道:“唉,灵花妹子,你可真是心软……好吧,这次且饶了你,不过你还得受罚,罚你去巡岛,不得有误!”

那罗耶立正敬礼,道:“是!”缓步出来,心中暗道,还好,总算过关了……不zì yóu啊不zì yóu,他摇头晃脑自言自语,心中却另有一种甜蜜的滋味。

他使出遁术在小岛上来回穿梭巡视,正疾行间,他忽然隐隐察觉道,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窥视他。他疾停转身,以为是灵花仙子在搞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也许自己神经过敏了吧,他想,转身继续巡视。没过多久,他又有了刚才那种感觉,而且来得更强烈,如芒刺在背。他再次转身,仍是一无所见。“真是见鬼了。”他低声骂道,继续前行。

天近黄昏,那罗耶向西边望去,只见那夕阳映红了半边天际,那红sè如血一般鲜艳夺目,晚霞的边缘如波浪翻滚,又如火舌飘动飞舞。

那罗耶见此异象,心知不好。他学过观天象之术,这种天象一般预示着战争。联想到刚才被偷窥的感觉,他心中涌起不祥之感,忙忙地疾飞回去,找三女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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