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将军这个位子,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惬意。<。ienG。>
事实上,常胜军军官们比起普通战士们,都要更加辛苦。战士们训练的时候,军官们要一起训练,训练强度还要更高一些;战士们休息的时候,军官们还要进行总结,找出军队的不足,并且还要制定方案加以改进。等到战士们都已经睡着以后,军官们还要查哨、查房......

武牧也是一样,作为常胜军的最高统帅“大将军王”,更要以身作则。

武牧先去战俘营,常胜军战士们自然是可以在屋子里面休息,战俘们可就没这个待遇。

宁远是一个军事xìng堡垒,城内居民不多,基本上都是军事设施;宁远城内还有一个大校场,现在,俘虏们就都在大校场内集合。

武牧到的时候,常胜军厨师正在给民壮们发放食物。

给俘虏们做的饭,自然不可能是肉菜,只能算是菜汤,不过也总是有点油星,就是这点油星,还是惹出了问题。

大校场上,俘虏们分成两堆,一堆人数较多,一堆人数较少。

人数较多的那堆正依偎在一起,用彼此的身体取暖,能够清晰的看出,最外围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越往里年龄越大,最里面的那几个,简直是须发皆白。

这些人都没有吃饭,神sè颇为畏缩,甚至不敢抬头看周围的常胜军士兵,只是紧紧依偎在一起,借以互相取暖!

人数较少的那一堆就不一样,人人都捧着一个大碗喝的稀里哗啦,一边喝一边还用贪婪的目光观看发放食物的常胜军厨师,看架势自然是想着吃完再来一碗!

武牧就皱眉,来到分配食物的厨师旁边,轻声发问:“怎么回事?”

分配饭菜的厨师早就看到了武牧,只是没有想到大将军会亲自同他这个厨子讲话。

听到大将军问话,厨师手忙脚乱的敬礼,却没有注意到手里还拿着饭勺,饭勺里还有点菜汤,正好扣在头上,一时间狼狈不堪。

武牧对厨师的反应有点哭笑不得,能有这么激动?

厨师随便用手划拉两下钢盔,放下手中的饭勺,身子站的笔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大将军,狗鞑子冤枉我们,说我们吃人肉,这饭菜里的油星是人油,那边蹲着的都是鞑子掠来的民壮,他们都是汉人,他们不肯吃饭,说什么都不肯相信这是马肉,宁肯饿着都不吃!这边都是真正的鞑子,他们本来就是吃人肉的,怎么可能会顾及这个?大将军您看看那些个鞑子的眼神,恨不得把这锅里的饭菜全给抢了!”

说话间,正在吃饭的旗人中间就有一个扔下了饭碗,捂着肚子遍地打滚,哀嚎声惨绝人寰。

武牧心中厌恶,这估计就是烟瘾上来了,后世的那些重度瘾君子们瘾头上来了也是这般模样。

武牧对武唯忠使个眼sè:“绑了,就地枪决,以后俘虏里面凡是有烟瘾的,全部就地枪决,一个不留!”

这话一说,八旗俘虏们顿时面sè就是一变,不少人都放下饭碗,都有点食不下咽,明显这些也都是有瘾头的,只是现在还没到发作的状况还不严重。

武唯忠答应一声,也不犹豫,带两名近卫过去,拖起来还在打滚的旗人,拉到校场边,当头就是一枪。

“呯!”

空旷的校场上,清脆的枪声回音不断,哀嚎声嘎然而止。

武唯忠大步回来,所过之处,八旗俘虏们纷纷躲闪,不敢接近武唯忠。

那边的汉人子弟却是又围紧了一点,盯住旗人的目光里又有痛恨又有畅快,看常胜军的眼神,自然就有点复杂。

武牧往汉人俘虏那边走近几步,朗声说道:“谁告诉你们我们常胜军吃人肉的?你们就不会看看?那些个鞑子为什么吃的这么香?你们还真是笨,鞑子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都是汉人,我们常胜军也是汉人,这些个鞑子巴不得咱们自相残杀,又怎么会说我们的好话?”

武牧言语间对旗人不怀好意,旗人们就不安,纷纷放下饭碗,也挤到一起取暖。

和汉人不同的是,旗人们挤成一团,却是年龄较大的挤在外面,内圈的反而都是jīng壮。

武牧不管这些,也不出言讽刺;弱肉强食和尊老爱幼这两种习xìng都各有千秋,这个实在是没有太多可吐槽的,汉人自然是认为尊老爱幼才能体现汉人的社会秩序,蛮族自然也认为弱肉强食才是天道人伦。

后世也有人鼓吹弱肉强食,这些人若是蛮族人倒也罢了,他们是在鼓吹他们自己的的文化jīng髓,这点无可厚非;如果是汉人鼓吹弱肉强食,那就有点不地道,正如某位大神所说,这样的人就像是“当神父当出梅毒,学历史学成果粉。

武牧心中忍不住吐槽,看着眼前汉人的表现,心中却是非常欣慰。

汉人可能胆小,可能懦弱,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礼义廉耻,纵然身处绝境仍然是以长幼秩序为先,只要这样的品质在,只要这样的礼仪在,汉人就不可能被异族同化,只可能同化异族!

武牧看眼前的汉人仍然没有动作,就开始另辟蹊径:“看你们站立的方式,中间的相比都是长者,这很好,就应该尊敬长者。不过本王再此还有句话想问诸位长者,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过灾年间易子而食?既然易子而食都能接受,那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武牧不留余地,汉人俘虏们纷纷变了颜sè。

武牧继续添柴火:“这天寒地冻,青壮为了保护长辈,把你们这些长辈围在中心,你们这些长辈就不怜悯这些青壮?这里到了晚上可是会冻死人的!天寒地冻,不吃不喝,你们这些长辈在内圈自然不惧严寒,外围的这些青壮可能受得了?本王到要看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武牧这话说的颇为诛心,话音未落,就有被围在中心的老人出来,跪下对武牧磕个头,然后哆哆嗦嗦的到大锅前面领吃的。

天气太冷,大锅里的热饭放一会就凉;武牧眼看那老者手捧一碗菜汤,里面却没有一丝热气。

老者正要开喝,武牧阻止:“等一下,这一碗已经凉了,过一会再喝!”

老者唯唯诺诺,武牧就转身命令厨师:“去,给底下架个火,加加热,然后再看看厨房还有没有没吃完的肉,也拿过来一些,当着他们的面做饭!”

厨师欣喜的应承一声:“哎!”

厨师转身就往厨房跑,这边众人自然是七手八脚搭个灶台。

都是军人,搭个行军灶自然是不在话下。

过不一时,那厨师飞奔而回,肩上扛着一大块马肉,后面两个炊事兵抬着桌案,快步而来。

厨师“扑通”一声把马肉扔到桌案上,扬眉吐气的大喊:“看清楚,这么大块的肉,怎么会是人肉?谁有这么肥?”

厨师一时间总算能洗刷冤屈,就有点口不择言,这整整大半个马腿,腿上面还有没退干净的长毛,傻子才会认为是人肉!

老者颤颤巍巍,双膝跪地:“军爷恩义,老儿惭愧!”

武牧扶起老者,言语间掩不住的辛酸:“不用如此,本王也是汉人,上数八辈都是汉人,自然不会行那蛮族野人之事。今rì的事情不怪你们,只盼你们能幡然醒悟,看清楚鞑子的无耻面目!”

老者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后悔不已;其他的汉族青壮也不再坚持,“扑扑嗵嗵”就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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