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宫戒备森严,看到武牧回来,执勤的卫士举手敬礼。
武牧不推行跪礼,一贯又喜欢身着军服;故而,武牧麾下的官兵见到武牧只行一个军礼,盛世zhèng fǔ其他官员见到武牧则是拱手鞠躬。

行宫分为三个部分,中间是原清帝和后妃居所;西侧建有戏台、书库等建筑;东侧是大政殿和十王亭。

陈江月和盛世zhèng fǔ机构,都集中在东侧办公。

武牧直接来到大政殿,大政殿内陈江月和武向南正在议事;见到武牧进来,两人都起立迎接。

武牧有礼貌,先向两位长辈问了好,然后再坐下说话。

陈江月和武向南感受到武牧的礼貌,行动间对武牧更是尊重,等武牧在zhōng yāng落了座这才坐下继续商议。

两人正在商议zhèng fǔ内部分工合作。陈江月主管政务;武向南主管工业生产。zhèng fǔ内部陈江月的地位高于武向南,武向南会为陈江月提供足够的支持;工业生产系统中,武向南地位和陈江月平齐,陈江月不干涉具体事物,保证武向南的足够权利。

陈江月和武向南颇为投契,两个人都是谦谦君子,又都有足够的处世经验,现在两人之间还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这两人之间的交流就不闻半点火药味,顺顺利利的就找到了折中的契合点,达成默契。

武牧在一边旁听,受益颇多。

等陈江月和武向南商议完,武牧试着用刚学到的方式进行交流:“我刚才上街转了一圈,看到街上的店铺陆续开业。这很好,表示盛世zhèng fǔ的工作卓有成效,沈阳已经逐渐安定下来,社会秩序正在恢复正常。最先恢复营业的店铺中有部分是烟馆,这些烟馆里面正在堂而皇之的出售福寿膏。福寿膏根本不像宣传的那样能让人多福多寿,福寿膏就是鸦片,鸦片这个东西,是一种毒物,经常吸食能够让人上瘾,产生一种幻觉,满足人们一定的jīng神需求,不仅损害人的身体,而且耗资颇费,甚至倾家荡产而yù罢不能。我准备在盛世治下全面禁止经营鸦片,无论是运输、经营、吸食全部都以违法行为论处,不知两位长辈意下如何?”

武向南抚须思索;陈江月起身发言:“大将军,有个问题您要注意。这里是大政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进到这里就没有亲情长辈,只有职务地位。zhèng fǔ马上就会通过,大将军将晋为大将军王,以后只要是在这大政殿,还请您自称‘本王’,以示对其他官员的尊重。”

武牧有点不情愿,还是有耐心:“这里就咱们三个,都是至亲,不用太过介意,如果有外人在场,我会注意的。”

武牧停顿一下,声音略略低沉:“不管到什么时候,以后身居何职,我还是希望咱们家庭和睦,亲情至上。当上大将军王固然很好,但若是,当上这大将军王就要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这大将军王不当也罢!”

武向南起身发言:“牧哥儿,话不能这么说。您重视亲情,愿意共富贵这很好,我们心里很是欣慰。同时牧哥儿你也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地位的尊严’。您仍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愿高高在上,愿意亲民体应民意,为此宁愿不要长辈们的尊重,不保持大将军王的尊贵,这略有不妥。您展示了高风亮节的一面,我们这些个长辈们要不要也同样高风亮节呢?如果都是下里巴人,地位的尊严和等级的重要xìng从何谈起?”

武牧长叹一声,挥挥手终止了这个话题。

陈江月接着武向南发言的功夫,仔细衡量,又在心里组织一下这才发言:“烟馆,很久以前就已经存世,至少有上百年,从事福寿膏经营已经成为一个行业,从业者甚众,吸食者也人数众多。既然这种福寿膏有如此危害,那么就应该坚决制止。依下官之间,可以先颁布训民令,择rì取缔烟馆的合法地位,从法理上赋予zhèng fǔ整治烟馆的权利;然后再规定时限内,关闭奉天境内所有的烟馆。到那时,不管是运输福寿膏还是经营福寿膏、以及吸食福寿膏,都是违法行为,zhèng fǔ也就有了理由对违法的人进行惩处。”

武向南点头认同:“陈大人之策乃是老成持重之言,下官附议。”

武牧也同意,盛世zhèng fǔ地盘越来越大,所出台的政策关系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每一个决策后面可能都关系到上千人的生死,不得不小心谨慎。

武牧询问相关工作进度:“俘虏的处理意见出来没有?”

陈江月欠身回答:“禀告大将军,清庭官兵俘虏以及相关家属的处理意见已经整理出来。本次拿下沈阳,俘虏的清廷官兵一共25364名,其中被判有罪的为17362名,这些人中有635人认定犯下重罪,择rì处斩。其余有罪官兵依照相关法律,将被判处5-15年的相关劳役;无罪官兵已经释放回家,不再追究责任。盛京将军府治下官员家属原则上不判定有罪,官员家属一共382人,准备择rì全部释放,不再追究责任。”

陈江月停顿一下,看起来有点迟疑,还是继续报告:“昨rì有官员禀报,常胜军攻击沈阳的时候,清军守城官兵阵亡超过3000人,遗留下来的妻妾共计2500余人。阵亡清军的尸体允许认领之后,旬rì之间,自缢守节的妇人已经超过百人。有官员请求为这些贞节烈妇修建牌坊,以彰义举。”

陈江月言语间对这些自缢守节的烈妇不无赞叹。

武牧真的头疼了,自缢守节这种事情武牧非常反感。逝者已矣,是为不幸;生者如斯,情何以堪!自从明代以来,三从四德就成为女子的道德标准,一言一行都被礼教所约束,以至于殉节都要大肆宣扬。这些女子们的殉节,有多少是因为伉俪情深,又有多少是被世俗逼迫?

武牧心情沉重:“对这些女子的自缢,巡捕房要介入,详细检查死因,搞清楚到底是怎么死的,免得这些女子被jiān人所害。如果查出自缢的妇女是因为其他原因身亡,而被伪造成自缢身亡,要一查到底,对于罪犯要处以极刑。为贞洁烈妇修建牌坊这件事要坚决制止,不能鼓励这种为情殉节的行为,可以发放奖励给予表彰。zhèng fǔ工作要注意态度,比如不鼓励殉节这种事情,属于能做不能说的范畴。不能明着说不鼓励殉节,要用事实去引导殉节的贻害。重点要放在宣传上,烈妇一死了之,身后事怎么处理?孩子怎么办?家里老人谁去赡养?要从这些方面入手,不能直接明说不鼓励。”

这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要扭转不是一时一rì之功,盛世zhèng fǔ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向礼教宣战,还是要慢慢来。

陈江月和武向南都同意。

武牧拿出一个名单,递给陈江月:“这是一份特赦令,一共12人,这些人要从处理名单上划去,不能对他们施加刑罚,马上释放他们,。”

名单上面的人名都是侯三属下的锦衣卫,城破之后被当作俘虏关押起来。侯三已经把锦衣卫大本营搬迁到沈阳,自然要挽救属下于水火。

陈江月紧皱眉头:“大将军,俘虏的处理结果都是依照相关法律决定的。您拿出一份特赦令出来,要求直接放人,这也可以,但是您总要给其他俘虏一个理由吧?”

武牧嘿嘿乐:“没有理由,特赦令是大将军的权威的体现,你们刚刚说过要尊重权威和尊严,这会就不要了?”

陈江月和武向南瞠目结舌,武牧终于体会到拥有权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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