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小姨子的姐姐病了,她得照顾。
这头,刘彪的老父母在我的劝说下,让人把刘彪的棺材拉回去。事还没有完,悍妇小姨子在听说把刘彪的棺材拉回去之后,狠狠骂了一顿那老两口。

手挽黑纱,亲自登门来找赵奎,说是要求赔偿,并且当着我的面,把我跟矮冬瓜辛辛苦苦画的镇魔符纸给烧掉。还声称,他们家是堂堂正正的某一个正宗阴阳师传人,用不着我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对悍妇的举动感到无语。

赵奎没有在棺材铺,她拿我没辙,却又不好就那么空手离去。然后就在棺材铺喋喋不休的念,就跟神婆跳大神那样,围着我转圈子,口里念叨的什么,我听不真。

还真应了那句一个巴巴掌拍不响,时值夜晚九点整,悍妇也累了。却也没有离去,而是阴一眼,阳一眼的看我。我依旧保持一副佁然不动的姿势,一脸冷漠,凝视那口棺材。

“李沐风,你是死人吗?”悍妇忍不住,惊讶问道。即使这样问,也是带着不怀好意的口吻。我权当没有听见。悍妇试探中靠近,伸出那粗短却戴满各种戒指,在我眼前一晃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我眼皮都没有眨巴一下,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姿势。

悍妇急了,紧张兮兮的看向我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我眼底余光瞥看到悍妇面部,布满在鼻梁上的雀斑,一颗又一颗,就跟老鼠屎那么恶心,不由得阴悄悄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可能看见我在动,急忙嗨嗨一笑道:“要我不闹也可以,我们交个朋友吧!”

说实话,此悍妇实在是不敢恭维。黄桶腰,还罗圈腿,那手指上戴的,花花绿绿,也不知道那一根指头上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好身段,就算了,还特么的穿得不伦不类阴阳怪气的。

一条健美裤,把大象腿体现出来,加上后面两个硕大的罗兜更是吓煞人。我都不知道他刘彪怎么就跟这样子的小姨子勾搭在一起,我都懒得看。

一般我不会注重人的外貌,只要心地善良,外貌不重要。偏偏这位,心地不纯,特么的棺材铺里就我跟她,还赖着老也不走。一声声的李沐风喊得是肉麻不说,还把一身赘肉往我面前凑。

惹毛了我,骇地站起,厉声道:“请自重。”

悍妇小姨子见我这样,愣住,稍后假吧意思的撩了一下耳边发丝。悻悻然道:“今天赵奎不在,我明天再来。”

我没有做声,还是老样子坐着。待听见门关了之后,脚步声远去,这才看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十点钟,看来今晚上又是白瞎了。

想想悍妇小姨子刚才的所作所为真特么的不地道,这姐夫刚刚走,她丫的就耐不住寂寞来勾搭我?虽然不知道她的用心还有目的,可想想就让我倒胃口。

料定猫灵不会出现,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就起身去锁门,准备在那口棺材里睡一觉补充体能。就在我预备去关门时,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接着一张血糊糊的脸,惊恐万状扑的模式出现在我眼前,她喊“救我。”一下子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接住她。她正是刚刚出去没多一会的悍妇小姨子,我在接住她的时候,那张用血染红的脸苦笑一下,低声:“对不起。”

话说,此女人之前做的事,真的是可恶至极。可现在我不能见死不救吧!顺手抱住她就往地上一搁,一把撕裂她的衣服。好几根血淋淋的抓痕,还不止这些,脸上之所以冒出如此之多的血,那是因为面皮被猫爪撕裂来翻卷起,那样子真的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活生生的就像看见的是血剥皮。

悍妇小姨子还有一丝儿气息,鼓突一双已经被血染红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我,嘴角微翘,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想说什么。我摇摇头,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止血符咒:“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提钢刀斩四个牛,上有太上老君,下有清流祖师。外面不通,里面不流,急急如律令!止~”

帮悍妇小姨子止住血,她虚弱的苦笑一下,眉头一皱好像在极力忍耐皮肉伤带来的痛楚。动动嘴,想说感谢的话,无奈那一口一口的血不断涌出来。因止血咒的效应,她口腔涌出来的血不是新鲜的红色,而是血块。

我摇摇头“什么都别说,我马上去找东西来帮你驱邪毒。”

“不要,你尽快把我送到姐姐那里,他们才不会找你麻烦。”

“嗯。”悍妇小姨子的伤势的确不容乐观,现在她的情况不妙,断然不能送医院。怕的就是,时辰一到,会发生不好的事。刘彪现在没有异常,那是因为他是一招致命死亡了。

而他的这个悍妇小姨子却不一样。她没有死,至今还有一口气在。

我在送悍妇小姨子去之前,急打电话喊来矮冬瓜跟赵奎。让他们俩送悍妇小姨子,我跟在后面。

跟在后面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猫灵会不会出现,它不是想杀赵奎吗?现在他就是在好不过的诱饵。当然把赵奎用来做诱饵,我是迫不得已的,前提必须保护他不会受到生命危险。

矮冬瓜跟赵奎急匆匆跑来,看见悍妇小姨子这样,也惊得目瞪口呆。稍后,矮冬瓜冒了一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话悍妇小姨子是有听见的,我看见她已经凝固的血痂上,也就是眼角处生动的滚出一颗带血色的眼泪来。

我低喝一声道:“别多话,送人要紧。”我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道无声的命令,矮冬瓜跟赵奎默不作声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把悍妇小姨子抬起出门。

我跟在后面,警惕的扫视四周,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我也会认真的查看一下。

空荡荡的马路上,我们三的身影拉长又缩短,谁也没有说话。悍妇小姨子好像越来越虚弱,脸上那样,是无法看出她在想什么,总之一声一声的呼痛变得低沉,时长时短起来。

我担心她会在路上嗝屁,就不断的喊:“嗨,坚强起来,你会没事的。”

风吹乱了存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在我们转弯直奔刘彪丧葬店时,一抹上下纵跳,动作敏捷速度惊人的暗影快速靠近我们。顿时我感觉到周边的危险,寒意森然,直抵后脑勺。

“后面有东西,你们尽管朝前走,我知道怎么应对。”小声叮嘱矮冬瓜跟赵奎,却急速转身回望,身后拉纵跳的身影一闪,隐没在暗黑中。

我手持斩妖匕首随时待发中,只要那猫灵敢靠近一步,我敢说,斩妖匕首定要嗜血。噔噔地我们三急速狂奔中,他们俩行动起来没有我灵活。

那是因为有了悍妇小姨子这个累赘。不过有我在,谅那只猫灵也不敢怎么样。

或许是我太过轻敌,就在我以为它不敢靠近时,倏地从前门一屋檐下,唰地扑来一袭冷风。接着一双绿幽幽的如同鬼火一般的亮点在眼前一闪,一袭暗影纵跳的模式直扑赵奎而来。我急忙掷出斩妖匕首,迅疾护在赵奎的前后左右。

斩妖匕首出鞘,必定嗜血。只听见一声无比尖锐的哀叫,匕首回转,刃口上带着血珠。猫灵受伤,而且伤的不轻。现在我大可以根据猫灵留下的血迹,去寻找它的躲藏点,可目前还得送悍妇小姨子回去。

要不然等她死翘翘了,我们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刘彪的事,本来就让人头疼,现在又摊上小姨子的事。你说我们冤不冤?好人难做,真的是这样的。

猫灵受伤逃遁,没有再出现,我们顺利的把悍妇小姨子送到刘家。

令人感到奇怪的,悍妇小姨子出事,刘家的人好像没有任何表示。不但如此,就连她姐姐也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听完我的讲述,然后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在临走时,我对刘家老人说:“得尽快把他们的后事安排了,要是有一个什么变故,那就事大了。”

刘彪老父亲叹口气道:“我幺儿说要等他回来,还说要给彪子讨公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讨什么公道?你儿子那天去棺材铺闹事,自以为是拒绝接受我的镇魔符纸。结果怎么样?出事了,能怪谁!”

刘彪老父亲也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听我这么一说老眉毛一拧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唉,子不教父子过,都怨我。”我从北林回来,有听说刘彪曾经因为骄横霸道欺负乡邻还给老父亲翻脸差点动起手来的事,就觉得老人是恨铁不成钢,是厚道人。现在看他满脸褶子里堆满自责的表情,就安慰道:“老人家,你好好保重,别多想。”

从刘彪家出来,我们没有回棺材铺,而是借来手电连夜搜寻猫灵的下落。从我用斩妖匕首伤了猫灵的那段路开始搜,实在是难度极大,想那猫灵是从屋檐上纵跳出来偷袭的,我们却是只能从地面开始搜寻,那么又怎么能顺利的找到它的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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