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一般的速度,我双手掀开阻挡的人群,飞也似的冲向灵儿。与此同时,来自她身后那一抹邪恶的身影,也在同一时刻,扑向她。我好像看见了那邪恶身影面部的特写,扭曲狰狞也贪婪。
我没有告诉谁,小李阳其实是九阴之人,他如是女命则克亲。如是男命,则容易误入歧途,一旦沾染邪气,就会成为九阴邪君。

当初掐算他的生辰八字,我自信有能力把他引入正道,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告诉灵儿关于小李阳是九阴之命的事。真可谓是,百密一疏,千想万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死神竟然盯上小李阳。要是让他得手,那么小李阳就再也不是我李沐风的儿子,会成为邪恶之人。

灵儿看我直奔她而去,面上带笑冲我奔来,也就是她这么不经意间的迈一步,与死神失之交臂扑进我的怀抱中。我拥住他们娘俩,再看死神已经悄然隐去。

“你怎么啦,满头大汗,不就是一天一夜没有看见小李阳吗?”

我大口大口喘息,狠狠的在呀呀欢笑的小李阳脸上亲了一口,附耳对灵儿说:“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灵儿最敏感的就是我这样子,只要看见我紧张,她就紧张。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单凭肉眼就能看见的。既然我说这里不安全,那么就一定有事发生。

有了我的这句警示,灵儿懂了刚才那惊险恍如经历了隔世的一幕。

她压低声音,惴惴不安的扫视四周,紧张道:“是什么?”

“先别问,咱们赶紧离开这。”死神第一次偷袭失败,一定还有第二次。在之前他附体在小女孩身上,不就是想在博取人同情心的时候,想以小女孩纯真的一面来打掩护。

不过,死神只能附体在九阴之人的躯壳上才能获取永久性的能量,也就是不会出现躯壳腐烂变臭的现象。至于其他躯壳,该什么时候腐烂变臭,死神没有一丁点办法能够继续维持下去。

我有一种预感,死神有可能要在偷袭失败之后换皮囊。也就是,继续附体害人,好霸占人的躯壳打掩护继续潜伏。

我把斩妖匕首放递给灵儿,把随身带着的驱邪符悄悄贴在小李阳的贴身衣服上,找到高静她们。如此这般交代,让她们尽快赶回家。

按照我的推算,死神换躯壳的时间应该到了。

押解恶势力犯罪分子的警车终于鸣叫着警笛呼啸而去,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四下散开去。每一个方向都在走人,三三两两,肩并肩,拖儿带母的,看得我眼花,如此,我很难确定死神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闭眼,用极致的心神凝聚力来搜寻死神的所在位置。终于,眉心一跳,一霎的刺痛,定位在东南方位。我跑,百米冲刺,有人奇怪我在跑什么,有人驻足讥笑,是我是疯子。还有认识的惊讶道:“这不是李常水的孙子吗?”

“哎呀,他跑什么啊?”

“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有人试图靠近我,我大手一挥,把靠近我的人避开,直奔东南方而去。跑过这一片,看我跑,有人好奇,急追而来,以为那边出事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的身后跟来一大波飞跑的男男女女。

我真特么的遇得到这些没事找事型的人。时间紧迫,没有机会说什么,我跑得更快。

东南方,一座桥下,一位健步如飞的男子,急火火的朝家的方向赶。死神下一个目标,必须是身体健康强壮的男人。因为他感觉到了压力,本以为轻而易举得来的躯壳,却被我给破坏了。

下一战将会是持久战,他必须有选择的附体,这样不会引起注意跟骚乱,至少在他顺利找到九阴之人之前,他不会有大动作。

附体在莹莹这个可怜小女孩身上的死神,正一步一步靠近前面疾走的男子。我被蜂拥赶来的男女围住,他们质问我为什么要跑。因为,来到这里,他们看见平常的父与女在漫步。

我知道是死神蛊惑了他们的心智,眼看那位陌生大哥要遭殃,我急忙大喝道:“别闹,我在做事。”这些被蛊惑了心智的人,哪能一时半会清醒过来,非得要我用一招杀手锏,才能冲出重围。

我把身上的符纸都用来驱除蛊惑邪恶能量,才如释重负般冲出来。冲出来,我傻眼了,莹莹倒在地上,那个健壮如牛的男子侧目对我阴测测一笑,撒腿开跑。

“别跑。”我大叫一声,再次投入到追赶的行列中去。

被我符纸搞醒的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又是怎么跑到东南门来的。看我地上倒着一个小女孩,都纷纷跑上前。

领先一步跑过去的人,没有多想,一把抱住小女孩的尸体,才发现该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一股股刺鼻的臭味熏得他丢都丢不及,哇一声吐了。

接下来有人报警,怖寒镇新的领导班子赶来,对莹莹的尸体又是拍照,又是尸检。法医说很奇怪,这具尸体已经死亡好几天了,怎么会跑来这里?

这个说法很吓人。可以说没有不被吓住的。面面相觑的人们,在暗地里悄悄传播着一则令人深感不安的消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死亡很多天了,却跑到东南门去了。

有人猜测是尸变,还有人怀疑是我干的,说我抛尸跑掉。

我真实是比窦娥还冤,可是发生这一切我又能怎样?难不成告诉冤枉我的人,这些都是一个传说中的鬼神做的!不得不说,死神真的找到了好躯壳,他的跑步速度不在我之下。

最终我追丢了目标,担心李阳跟灵儿,只好返身回跑。苦逼的是,那辆破车也有人青睐,在我离开怖寒镇文化广场时,那辆车哐啷响的破车,荣幸的被小偷骑走了。

好在爹妈给了我一双大脚丫子,走起路来那是甩开大步的走。矮冬瓜要是跟在身边,还得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想到矮冬瓜,这可是一天都没有看见了。看天色不早,我得尽快赶回家,呆在他们娘俩身边心里踏实。

在以前,眼睛看见的这些鳞次栉比的楼层,是一大片绿幽幽的禾苗。在这个时节应该是油菜花开的时段,金灿灿的油菜花,一只只小蜜蜂穿行其间,嗡嗡的采蜜授粉。

有时候走在路上,也还会被小蜜蜂扑打一下,运气好的还会被蜜蜂蛰。爷爷说被蜜蜂蛰,可以除湿,不会得风湿病。我跟矮冬瓜最喜用一个玻璃瓶子,在田间地头捉蜜蜂玩。

没有蜜蜂的时候,就捉土蜂,总是幻想自己能捉到更多的蜜蜂,可以自酿蜂蜜。可是我们却从没有成功酿出蜂蜜,每一次捉到的蜜蜂,都会被家里人悄悄放掉。

有人说上年纪的人才会回忆以往,我这是在黯然神伤。转眼间,我跟矮冬瓜都变成了大叔型的男人,一切的一切却好似刚刚发生在昨天。

现在的我,为人之父,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保护他们。不能够回忆以往,得朝前看。如此,我撒开两条长腿,带跑的朝家跑去。

一路上有人招呼,我也只是点头算着答复,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怕的就是死神在得手占据别人躯壳的时候会去而复返。

为了想心里踏实,我给灵儿挂一个电话,在得知他们都很好时,心里稍好一点,但也没有放慢飞奔的脚步。

终于看见李家大院,看见门口晾晒的婴儿,我的一颗心才落地。看见矮冬瓜懒拖拖的走出大门,他看见我,惊讶道:“老大,你跑哪去了?”

我累的够呛,喘息着放慢脚步,从他口里得知灵儿他们都很好。才跟他一前一后进门,不放心,又回身把门关上。

李阳有高静陪伴,灵儿在忙夜饭。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交响曲,这就是生活中的响声,跟那酸甜苦辣麻的菜系味道。

“你休息一下吧!“灵儿心疼的看我一眼继续忙碌。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贪婪的嗅闻来自头发里熟悉的洗发水味道跟来自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香味。

我突然有一种后怕跟痴迷的依赖。后怕就是怕眼前温馨的一幕,会突然消失,依赖的说,我从灵儿身上感触的母性,让我有安全感。

“别这样,今晚上我喊高静他们都一起吃饭。待会,人家进来看见你这样,很不好。”灵儿就是这么识大体,我轻轻放开她,嗅闻来空间的辛辣味道,感觉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

我捏住鼻子,急忙退出去,看见高静还在逗孩子。

矮冬瓜从他屋里拿来一瓶酒。

很久没有喝酒了,还真想尝一口,可是现不是时候。我让他把酒拿回去,他傻乎乎的冲厨房努努嘴道:“你未必怕灵儿骂你?”

“不是,我不能喝酒,你也不能喝酒。”矮冬瓜这是闲的生出一身懒病。加上太过肥胖的关系,智力也有所下降,他竟然完全忘记了我们一起去银杏林的事。

见我态度坚定,他只好沮丧的把酒瓶收好,单等灵儿的菜好端来。就在这时,李阳一瞬间尖锐的哭声,惊得我刚刚放下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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