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受鬼师指点来找我托付后事,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一点提示。关于那栋建筑物的谜,有了这条线索,我也是头大。自己就一阴阳师不擅长做侦探,这事还得麻烦芳姐。
自从在清风镇一别之后,还是跟芳姐见了一面的,在我的印象中她穿着那件永不褪去的蓝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没有女人的柔美,倒多了男人的豪情,同时人很严肃很难以接近的感觉。

现在见到她,眼前一亮,平心而论我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养眼美女,从里到外无不散发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

“怎么样,我算不算是这儿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一叠声说“是,是。”然后急忙掩饰性的端起咖啡送到口边,送到口边还没有来得及喝,一脸云淡风轻,眼睛却挑剔的扫视一下周围,最后还是定格在她的眉头上。

芳姐好似察觉我在看她,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视线看向面前陶杯腾起的水雾,她拿起杯,轻轻的转,轻轻的转,深褐色的咖啡打着旋,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溢而出。看着她的举止,我呆住,慢半拍,她已经轻轻的抿一口,脱口而出“烫。。”

“烫吗?”我多此一举的问,试探的把抿一口,果然烫,刚刚想安慰对方一句。

芳姐已经把咖啡杯放下,恢复以往那种严肃的神态,认真的看着我道:“你刚才说那栋建筑物发现有老人的踪迹?”

“也不是,是有人告诉我,曾经在里面看见过老人。”

芳姐显然来了兴趣,却又故作矜持的伸手拿起用勺子搅动一下咖啡,挑眉质问道:“这个你可以找周老师。”她说的周老师,就是周凌峰。

“这周凌峰不是退休了吗?”芳姐曾经是周凌峰的得意弟子。我不能跟她一起喊人周老师吧!再说,人大面大的也喊不出口。

“嗯,不过,我这是在休假,不能参与你调查的事件中来。”芳姐抱歉道。

SWAT是很酷的一种公安特警,他们主要是训练再训练,跟武警特警不同的是,前者协助刑警抓捕罪犯。后者则是国家军事力量中专门进行反恐作战的部队,前者警察特色明显,后者军事特色明显。

话题好像扯远了,我是来求助芳姐的,却扯到兵种问题上去。该打!

“这样!那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芳姐眼里一闪而过的睿智隐藏的很好!

“如果我去曾经是悬案的现场,会不会触雷?”

“你杀人放火了吗?还是拐带妇女儿童,或者是偷鸡摸狗!”

芳姐口才了得,连珠炮的发问,把我搞得手忙脚乱。我顿了顿,坚定的摇摇头道:“违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你讲的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

芳姐抿嘴一笑,眼神犀利,话里有话道:“什么都不是,就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我不会提供任何关于工作方面的帮助,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

她这是支持我,还是反对!我动动嘴,刚想说话,她的电话响了。

芳姐起身,冲我抱歉一笑,一边接电话就信步离开了咖啡桌。我冲服务生打了一记响指喊道:“买单。”外面淅淅沥沥下去了秋雨,街道上奔跑的小学生在疯闹。不知道从那飘来音乐声好像是一帘幽梦主题曲,正凝神专注的寻觅音乐声,蓦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喊。

“抱歉,刚才接电话。”是芳姐,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还专门来跟我打一声招呼。

在很久以前,我就非常崇拜这些身着蓝色制服的执法公仆。总觉得他们很神圣,很伟大,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现在看她,眉眼带笑给人温暖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没事,搅扰你的假期,真不好意思。”

“怎么变得怎么客气?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

我嗨嗨一笑道:“人民公仆。”

芳姐一听这话笑开了。冲我摆摆手道:“我还有事,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找我。”

看着远去芳姐的背影,我沉重的叹息一声。也许我跟她的身份就是鸿沟,虽然她没有说明,但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些敏感杂质。

秋雨打着人们的脸,微有凉意。

我有些惆怅,失落,不知道是因为芳姐的答非所问,还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总之我的情绪不怎么好。看风卷落叶,脖颈冷意更甚,缩了缩脖子,想起以往没有片刻停留的心。只期望能在某一天携妻带子回到老家。

懂得放下人生才潇洒。我放下了吗!王奎已死,催命罗盘毁掉,按道理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怎么还纠结这件事搞得自己不自在!郁郁寡欢的回到铺子里,鲁小丫正在用我的朱砂笔鬼画桃胡。

搞得一脸都是红的,黑的跟大花猫似的。

鲁小丫之前拿出来的符纸,是她爷爷画好的。

来了北林市,她就死缠烂打硬要学画符。

画符不是什么人都随便可以乱画的,故有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惊声惨叫的说法。

画符首先要步罡踏 斗,念动咒语,聚精会神,排除杂念等。这是初学者的基本,达到最高境界,拈手即来,那才叫有本事。比如我爷爷跟道长爷爷,苟老实还是其次。

看小丫头搞成大花脸,我忍住笑意,板起脸背起手,度步走到她画的符咒前,抬眼一看怒斥道:“画符不是一天两天就学会的,再说这不是你女儿家应该学的本事,要想被人喜欢,就得学会女儿家的应该具备的才能。”

鲁小丫搁下笔,撅嘴,冷哼一声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难怪每一次喊你教我画,都推三阻四的,原来是看不起我是女儿身。”

“瞎说。”

鲁小丫撇撇嘴,学我的样子,背起手,度步,摇头晃脑道:“女儿家要懂得勤俭持家,相夫教子,背诵道德经,三字经。”

“哈~哈。”我大笑,她这不是学我,是学她的爷爷。

幽冥村人守旧从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扎根在他们的思想里,以此来传承一代又一代。

联想到幽冥村,不知不觉又想到清风镇跟那栋被人遗弃的建筑物。头疼中,我也懒得跟鲁小丫继续瞎侃,闭目沉思,蓦然想到矮冬瓜,就像触电,弹跳的模式骇地站起,急问鲁小丫道:“矮冬瓜还没有回来?”

鲁小丫看外面,因为秋雨的关系,天阴沉阴沉的。收回视线,冲我摇摇头道:“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拿起座机电话预备给灵儿拨打过去,想问一下矮冬瓜的情况。

鲁小丫脸一沉,冷嘲热讽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近还打电话,你还不如回去看她。”

这小丫头真的嘴贫,欠揍,但愿她以后能遇到一个厉害角色,把她压下去才好。我没有理睬鲁小丫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继续打电话。

电话还没有人接,从门口传来矮冬瓜破锣似的大叫。

“沐风在吗?”我跟鲁小丫一愣,还没有搭话,他人已经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并且一把抓住我就喊道:“快~快——”

这丫的玩闹了一天,这个时候吃啊回来,一回来就咋咋呼呼的。我甩开他的手,坐正身子,认真的看向他——这孙子这么回事,面色晦暗,眼神无光,嘴唇发白。

“老实说,你这两天去了哪?”

矮冬瓜很着急的样子,抓耳挠腮道:“去哪待会告诉你,你先帮我救一个人。”

“谁?”

矮冬瓜干笑一声道:“灵异协会的小兰。”

“灵异协会?”听着这个好像很熟悉,在那听到过这个名字。

矮冬瓜见我在想,就忙提示道:“眼镜男。”

“对,是眼镜男。”我点头又问道:“眼镜男见鬼了?”

矮冬瓜摇头,哭笑不得道:“他倒是想见鬼,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想要见到的鬼,反而……”我跟鲁小丫正专心的听,这孙子突然刹住话头,抠了一下鼻头才继续道:“他没事,有事的是另外两个人。”

“谁?”我跟鲁小丫几乎是异口同声问道。问话一出,我瞪了一眼她,心里骂道:死丫头多嘴。

“小兰跟阿珠。”

“她们怎么了?”

矮冬瓜急了,苦着脸道:“沐风,好沐风你别追根问底好吧!赶紧救人要紧。”

我一拍桌子怒火万丈道:“你都没有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去救!”

见我发怒,鲁小丫不敢吭声,矮冬瓜恍然大悟这才结结巴巴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矮冬瓜说是去送眼镜男等人,其实在出门之后,心里就打了小九九,想要在他们面前露一手展示一下捉鬼才能。就私自接单,并且答应了对方亲自带他们去捉鬼,在矮冬瓜苦思冥想之后,果断决定去他曾经看见怪事的废弃建筑物。

他之所以选择了那个地方,是有原因的。一个是怕私自接单被我知道挨骂,一个是在近处捉鬼,害怕失败之后丢人。

我在忙活王奎的后事,他矮冬瓜就带着人去了废弃建筑物。

到了建筑物,天色已晚,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就在建筑物里歇息一晚。当时矮冬瓜想他们是四个人,即使有不干净的东西来,他手里有一把从我书桌抽屉里偷拿的镇邪符纸。

他拿出符纸,对眼镜男等人吹嘘,是来一只鬼杀一只鬼,让他们别害怕,只要有他在,那些鬼都不敢出来。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