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帮人移坟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他移动的是九阴聚财穴位坟,也不知道他是帮谁移的坟;又是出了什么事,在我一觉醒来时,梦境中的情景变得零碎模糊不清了。
但是梦境中那种诡异的氛围跟爷爷说话的神态,却记忆犹新仿佛还有一股凉飕飕的气息在耳畔索绕。

不知道是怕看见棺材里那具千年老尸跳出来咬我,还是怕看见爷爷被僵尸戳穿胸膛时的惨状,才强迫自己从噩梦中醒来。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不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的,我觉得是一种不明就里的预兆。

我没有接触移动坟茔的事件,爷爷生前从没有提到他帮人移动坟茔的事,但是从他跟怖寒镇别的阴阳师口里得知,起棺移坟到九阴聚财穴位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邪法,会把方圆五里之类的阴宅财气都吸走给墓穴主的子孙;但是这种邪法只能维持30年,一旦30年过后,墓穴主家就会运衰气败、家破人亡。

移动九阴聚财穴位的坟茔,须得用七根镇魂钉,钉了棺材的七个穴位,还得靠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避免爆发尸变。

说到尸变,我联想到苏晴的单子。

这个噩梦会不会跟我接的单子有关?

听苏晴讲述的那些僵尸,不同于电影里演的蹦蹦跳跳,跟无脑白痴那样无组织无纪律。而是有头脑,有智慧的级别僵尸,特别是千年僵尸王,才是最让人恐惧害怕的。

我听老一辈讲过僵尸王的传闻,僵尸王从棺材里飞跃出来,见人就咬,连路过的野狗都不放过。

有僵尸王的地方,就有僵尸家族出现。

苏晴来历不明,我究竟应不应该出去到她指定的地点去看看?更或者根本就没有鬼夜这个人,一切都是她瞎编的,那么问题来了,她跟我素未谋面,没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来无端策划这一切来欺瞒我?

爷爷曾经说过:人这一生,无论是一山,一水,一物,一景,一曲,一歌,一人,一事,凡你今生看到的,听到的,遇到的,相信皆与你前世有缘。

矮冬瓜送我去车站,很急的样子还没有等发车,人已经从车站跑路了。

我不喜欢坐车,人一坐上车,就想瞌睡;颠簸中爬动的车子像极了摇篮,一摇一摇的就进入了梦中。

许久没有见到舒小雅,这次却梦见了她。

梦中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一束康乃馨,正以幸福的眼神凝望她的爱人。

可惜的是,爱人不是我李沐风,因为我已经心有所属;舒小雅也给过我怦然心动的感觉,喜欢跟爱不是一回事,我爱的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灵儿,无法让舒小雅替代灵儿,那么就修筑了牢固的堡垒抵御住她的爱情攻势;我还记得舒小雅洒泪离开的样子,不是我心硬,是真的不想耽误她的前程。

阴阳师终年在外,走南闯北,焉能把那么漂亮出众的老婆一个人冷在一张双人床上?对她没有信心,对自己缺乏自信,那么就快刀斩乱麻切除了这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是上上策。

车如履如临攀爬在陡坡上,我没有了睡意,思维还沉溺在舒小雅身上。现在的她一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是赌气跟蘑菇屯一位钻石王老五结婚了,但是在我离开时,她是带着满足的笑意来送我的。

车玻璃有些朦胧不清,我哈出气,伸手去抹;手指能感触到钢玻硬性质感,光洁、滑溜,五指伸直想要在车玻璃上留下清晰的指痕。

就在这时,一双手很真实的感觉,从外面握住了我的手;发生这一切太快,以至于我来不及抽手,感觉指关节被握住那一刻很疼很疼的,就在我惊疑之际,手轻轻松松滑下来,再定睛一看,车玻璃上就我一只手,没有其他。

太诡异了,刚才那双手力道狠,手劲足,记得握住我的手背上有一个骷髅刺青。

车里的人,都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因为之前一秒钟的恐惧,我下意识的揉捏了一下被握住的那只手。

手的骨节之间有明显的握痕,是敌是友还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突然握我的手?带着满脑子我疑问,我转身看向四周,没有谁发现刚才的异常,没有谁注意到我。

不对,就在我自以为没有谁注意到我时,却感觉到一双探究的眼神来自背后。

我蓦然转身,果然看见了她。她长着圆圆的鹅蛋脸,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出一份机灵。红红的小嘴微微向上翘着,像个小月牙儿,在看到我在注视她时,不经意间冲我一笑,甜甜的,像个小淑女,她就是司徒兰。

司徒兰也是去小丰都鬼城的,她说那座城市最靓丽风景线就是那一排排伫立在马路两旁的木棉树。在春寒料峭、寒风刺骨中木棉树的枝头已经盛开火红的花朵。放眼看去,马路两旁的上方好似燃烧着火红色的火焰,又像是黄昏沉没前赤色的云霞落上了枝头。

司徒兰是去小丰都鬼城报道的,她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去那座城市应聘的;她的专业是金融,现在去就职的单位就是银行。

银行,不就是专门放钱的地吗?在我看来,在银行上班真好,能整天数钱;可是她却愁眉苦脸好像不太喜欢这份工作,她说他们家也是搞金融的,父亲想是强迫她做这一行,想要发展家族公司。

完事,司徒兰问我去小丰都鬼城做什么。

我不能告诉她自己是阴阳师,像我这么帅气的男生,怎么可能是跟鬼魅打交道的?这一路多少寂寞孤独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

对于异性我可以喜欢,是那种跟爱不沾边的喜欢,所以面对美女的询问,我悄悄给自己假设了一个掩饰身份。

“我,是做社会调查的。”

“干行政的?”

行政!我随口点头道:“嗯。”

司徒兰拿出自己的名片给我,然后问我要名片。

我没有拿什么给她,无奈之下把电话号码告知,说这次出来想暗访,不想大张旗鼓的惹人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没有说对,司徒兰偷偷的抿嘴一笑,拿出一部纯白色精巧的手机记录下我的号码;并且顺带拨打一通,我那老掉牙的二手手机,怎么好意思摸出来,就一个劲的干笑道:“通了,通了。”

“通了就压了啊!干嘛不摸出来?”司徒兰惊讶的看着我说道。

我尴尬的干咳一声道:“没事,我喜欢它的铃声。”

“噗。”司徒兰再次笑了,附带一句道:“你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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