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面子,我不好出口问昨晚上发生的事,只是奇怪究竟是谁救了我?还留下暗示在我的手掌心,我跟舒小雅进屋,仔细看四周,想要从各方面查找屋子主人的线索。
屋里干净整洁,凭这张摆设简单的梳妆台跟一把木梳上那根细长的发丝不难猜测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女性。

是女性,也不排除是舒小雅本人做的事,因此,我用手指理好细长的发丝,绕在手指上,暗地里瞄了一眼舒小雅的头发作比对,却发现她的头发没有这么长。

舒小雅在我的提示下,也苦苦思索出现在篮球场时的情景,白茫茫的雨雾阻挡了她探老榕树下的情况;蓦然觉得来自身后,身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自己,蓦然转身~一刹的时间,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照面门砸来。

明显的啊,要是我做了不道德的事,首先发现异常的应该就是舒小雅本人;我走出房门还是在为刚才胡思乱想的事纠结,看她傻乎乎的样儿,我不由得唇角一勾、不动声色暗自好笑。

“你笑什么?”舒小雅奇怪的看着我,杏眼圆睁,忽然想起什么,一张脸绯红,掩饰性的撩了一下头发道:“我先走一步。”说着话用挤的,从我身边跑了出去。

看她这样,我微微一愣,均不知道她想到那个环节去了。

一路上,我不停的看手掌心这个有一股腥臭味貌似口红写的烧字!舒小雅走走停停,若即若离刻意的跟我保持距离。

我端看手掌心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冲她喊道:“这是不是你写的?”

舒小雅看着我的手掌心,表情古怪,怔住没有出声。

“是你写的吧?”我重复之前的话,直白的看向她问道。

舒小雅大大的眼睛瞪着我,一声不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我出其不意逮住她的手一看,这一看我也愣住了,在她的右手掌心食指下端不偏不倚也有一颗跟我右手掌掌心一模一样的痣。

我的失态,吓住了舒小雅,她的脸霎时红得就像猴子屁股那样,并且忙忙慌慌地抽走自己的手,再次习惯,掩饰性的用尾指勾了勾刘海道:“你刚才问这个是不是我写的?”

我在想那颗痣,真是奇了怪了,记得杨灵儿手掌心也有一颗痣,只是不明显;舒小雅的手掌心怎么也那么巧合有一颗痣?可能我的分神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舒小雅貌似有些恼怒加重口吻问道:“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支吾一句道:“不知道是谁在我手掌心写了一个字。”

“我也不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醒来看见你~”舒小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像蚊子声音那么点大梗阻在喉咙里听不见了。

联想到昨晚上种种,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一路疾走谁也不想打破这种颇为尴尬的氛围。

这里距离学校篮球场就像南辕北辙,好不容易下山,置身在一条简易的机耕道上,我跟舒小雅好不容容易才辨清方向。

舒小雅是老师,她经常家访,所以认得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通往蘑菇屯小镇的三岔口。

三岔口三方位,一条是柏油路直通蘑菇屯小镇,一条是通向岷江支流上游渡船口,另一条就是去学校的捷径,通向篮球场。

昨天一场大雨下来,我跟舒小雅同时失踪,肯定有不少人在找。

而矮冬瓜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我一晚上没有回家,他应该在张铁嘴到铺面前就说出来;更或者是,昨天那些齐聚在榕树下的人没有散去,而是聚集到张铁嘴铺面等候消息。

仰望天际,蓝湛湛的天空,一轮血红色的红球,冉冉升起在东边,红球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我打破沉寂道:“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眉头打结的舒小雅淡笑一下没有做声,好像还在纠结昨晚上的事。

我跟舒小雅紧赶慢赶到三岔口时,我们不得不分开了;她惦记分散开居住在亲戚家的几个孩子们,所以必须要去看一下。

手掌心的提示,让我茅塞顿开,有了新对策对付榕树下的邪灵。

远远的看见矮冬瓜。

矮冬瓜在推自行车,在自行车上搭着一袋石灰。

湿滑的机耕道,塞满自行车轮胎的稀泥,让矮冬瓜懊恼不已;抖不能抖,自行车后座上一袋百来斤重的石灰,好几次几乎把车龙头翘起来,让他不得不死死抓住车龙头才能勉勉强强的朝前推起走。

车轮胎卡主,车轮在坑坑洼洼的露面划出一道歪歪斜斜的轮痕;搞得满头大汗的矮冬瓜,嘴里骂骂咧咧张铁嘴搞什么鬼,非要让他送一袋石灰来篮球场不可。

“矮冬瓜。”我喊他,他没有听见,蹲在那用棍子撬车轮下的泥巴。

我走过去,帮他握住车龙头,他仰头看到我,眼里一闪惊喜神色道:“沐风,你昨晚上去那了?”

“保密。”

看我一脸神秘,他丫的戏谑道:“老实告诉我,昨晚上是不是被妖狐迷住献身了。”

“滚粗。”我怒骂一句,帮他扶正车龙头继续朝篮球场走去。

“沐风,你怎么就不好奇我怎么送石灰来?”

“有什么好问的,张铁嘴怎么说也有两把刷子,他喊你送来必定就有他的用意。”

“我不明白,老榕树跟邪灵怎么会纠缠在一起还杀人的?”矮冬瓜胖嘟嘟的脸上挂满汗珠,还婆婆妈妈问这问那的。

不过,老子今天心情大好,有问必答。我含笑点头道:“疯子跟老榕树融为一体,老榕树利用疯子的骨血复活树根,疯子利用老榕树的灵气化身入梦报复,肆意杀人夺命。”

“原来是这样,树枝也可以杀人?”

“嗯,这颗老榕树是死而复生,疯子也是死而复生,他妄想利用老榕树的灵气吸收更多的人血来变成不死之身,所以今天必须跟他做一个了结。”我坚毅的目光凝视东方那轮崭新如洗的红日道。

当太阳爆射出千万道炫目的光芒时,学校篮球场那颗老榕树树坑下,冒出白腾腾的气雾;气雾袅袅绕绕飘散开来,夹杂在气雾传来鬼哭狼嚎,夹杂着我跟张铁嘴呢喃超度亡灵的咒语之声,一缕缕如烟如雾的青烟从榕树下飞升而出;他们是邪灵孽杀的冤魂,在我们的超度下,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轮回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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