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跟人比高矮!这个还是在民间传说的诡异故事,今天应在我跟爷爷身上。
如果我跟爷爷矮过蛇的高度,我们俩都必死无疑。

爷爷在这一刻,却把我高高举起,还叮嘱让我念叨自己要长高,要长高,用我们李家特有的易经八卦中一门意念术法来控制蛇的邪恶增长速度。

爷爷能感觉到我在害怕,在颤抖!他蹭蹭的继续前进,不断的鼓励我道:“伢子,咱李家的兴盛就此一举,你要加油……”

聆听着此起彼伏窸窸窣窣的鬼祟声,不难想象,树枝上的蛇们受到某一种邪术的驱使,正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爷爷……我……”我想哭,是害怕跟恐惧。不过想起爷爷的话,不由得对自己说;李沐风,你必须坚强起来,如此,隐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紧抿嘴的我闭眼,对自己呐喊道:我要长高、我要长高、我要长高……

我不经意间喊出声来,一下子从梦境中醒来……是做梦?

醒来的我,浑身是汗,手握得紧紧的拳头状;双腿隐隐酸软作痛,浑身上下散架般好累,就像是长途跋涉,很累的感觉。

房间里漆黑一团,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那种感觉;惶恐不安的我,下意识的低呼一声:“妈……”

老妈在爷爷屋里,听到我的喊声,急匆匆跑过来。

屋里的灯啪嗒一声亮了,我看见老妈眼睛红肿,还挂着泪痕——

“妈……”不用问,我知道一定是爷爷出什么事了,喉头一硬,说不出话来。

“乖,爷爷说你已经长大了长高了,不能哭的,起来穿好衣服去给他叩头吧!”

听老妈这么一说,我心里的质疑得到证实,我头皮一麻、浑身一冷;眼泪水早已经绝提,蜂拥而出,怎能忍得住?只差没有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冲去爷爷的房间。

爷爷气若游丝,眼半睁半闭好像在等我……

“爷爷……爷爷……我大叫。”

老爸跟老妈急忙阻拦我“别哭,你爷爷说了,他走了,都不要哭,要做得没事人那样子。”

爷爷听见了我,他勉强睁开眼,鼻翼翕动努力呼吸一下,对老爸老妈挥挥手道:“你们出去。”

老爸老妈出去了,屋里留下我;一种不可名状的死气,飘荡在屋里的角角落落。

“伢子,爷爷告诉你一个秘密。”爷爷拧紧眉头,面无人色,很吃力的说着话,示意我靠近点。

这个时候,爷爷已然没有了温热的体温,哪怕说话,也是带着一股凉飕飕的气息几乎是凑近我耳边说道:“这个秘密就是……”

爷爷的这个秘密吓我一跳,以至于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头一歪软软地耷拉在一边我才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淌出来。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了爷爷所谓的秘密,一个是他故意让奶奶学会问米下阴帮人,以此来气奶奶的爹他的老丈人。

第二就是爷爷说的,李家世代阴阳传人都会有一双一代传承一代的阴阳眼,就是鬼眼。

在上一代阴阳传人离世之后,下一代阴阳传人会立马成为鬼眼。

如果你无缘成为阴阳人,那么就不会拥有鬼眼。

现在我看见了奶奶、潘奶奶、还有两个曾经在梦中看见的‘人’;所幸的是,爷爷不是他们用锁链带走的,而是毕恭毕敬迎接起走的。

我恐惧、也失神的看着门口;老爸老妈从外面跑进来,见我满脸泪痕,却没有哭出声,只是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们来的位置,吓坏了,以为我被爷爷死亡的样子吓傻了。

“沐风,你怎么了?”

听到老妈惊乍乍的声音,我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没有怎么。”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已经是一具空壳爷爷的躯体,而是紧皱眉头顾自走了出去。

我知道梦境中那一片树林的位置,就在龙湾嘴尾部。

树林中多是那种爱长毛虫的麻柳树。

自然界的生物都有运用各种特殊技能来保护自己,麻柳树上的毛虫颜色麻色带点白绒毛,样子看着有点惊秫,它浑身上下都带毒,被蜇的人浑身起疙瘩,奇痒无比。

老妈不喜欢我一个人来这里,她遭麻柳树上的毛毛虫蜇过。

我站在树林外面,脑海中回想梦境里看见树木上蠕动蜿蜒爬上去的蛇——视线再慢慢的下移,定格在近前的一颗树脚下。

在树的脚下,一卷曲状的物体吸引了我的视线,我的心失控般剧烈蹦跳起来;很紧张、很紧张的靠近一步去看。

是一条蛇,看它僵直失去光泽的表皮,不难看出它已经死了。

不但如此,我还看见其他树枝根部也有死蛇。

“嘻嘻——”身后传来的笑声,惊了我一下,回身去看是癞皮三。

我退一步,瞪他一眼甩手走了出去,没想到丫的尾随而来,咂嘴、吞吞吐吐道:“沐风哥儿,今天你爷爷大喜,我可以来吃饭吗?”

狗日的癞皮三,爷爷过世,他居然说是大喜“草泥马,骗吃骗喝也别来我家。”我怒骂一句,再也不理睬他,一阵风似的朝前走。

看他O型腿,走路还挺麻溜,没一会的功夫已经撵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道:“沐风哥儿,我也不是白吃你的饭,今天来就是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稀奇。”

爷爷的后事比什么都重要,来树林的目的只是想求证一下昨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境是怎么回事,现在都知道是外地人施法用邪恶的巫术入梦来对付爷爷跟我,;我还得回去跟老爸老妈说一下这事,然后找到那些人,再细细思忖一下复仇大计,根本没有闲工夫跟这丫的磨叽。

不予理会他,我就直走。

他丫的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来。

此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就像爷爷,跟来跑得喘个不停咳嗽的癞皮三;活脱脱就像当年流鼻涕撵路的我。

想到爷爷这个伟岸的角色,我越发的挺直脊梁骨,不卑不亢、威严而游刃有余。

癞皮三步步紧跟,嘴里一直在坚持己见道:“沐风哥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稀奇。”

为了摆脱癞皮三的纠缠,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跟他去看看稀奇。

癞皮三带着我七弯八拐,来到一大片长满野杜鹃花的坡地;爷爷有时候也带我来这里,只是最近很久都没有来了,野杜鹃花很好看……

癞皮三看见野杜鹃花,很兴奋的样子拍手大叫道:“一定成了,小孩子做出来了。”

疯子,我气哼哼的转身就走;他突然伸出一双脏兮兮的爪子一把拉住我道:“克夫女……”

阿秀?我站在原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小片被压倒,搞得凌乱不堪的野杜鹃花,不明其意道:“克夫女在哪?”

癞皮三瘪瘪嘴又道:“走了。”

“神经病。”我嘟哝一句,掉头就走;却不知道癞皮三说的话,真的有缘由的,也就是我任性不懂事,没有往深里去想,才误解了他所指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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