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rì,何言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能够暂时放璇云去了长离峰,一个非常重要原因是鸢尾仙子除了来要人之外,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原本极力反对他和鸢尾仙子相恋水幽道尊,现在好像口风松动了。鸢尾仙子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只是说了师傅看璇云这孩子不错,还给了一个“爱称”小云。意思很明白,这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师伯,想要冒长离峰万载传统之大不韪,成全第三代弟子的这一段感情。小辈尚且如此,他这个做师傅的呢?
嘴巴上,何言对这位师伯是相当不敬的,当年就是因为何言的资质一般,被水幽道尊相当的看不起。所以现在的何言,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何言嘴巴上就越不留情面。门中的师伯,也谈不上咬牙切齿的恨,就是觉着身为师傅,干涉弟子感情问题,自己的鸢尾师妹,喜欢的又不是十恶不赦的邪尊魔祖,还是同门的师兄,品行端正,各种取向都是正常。唯一的理由,也是何言一生永远的痛,资质一般,三灵根,相当的一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段姻缘,没有得到长辈的祝福,可能成为二人一世的心结。但,立誓就是立誓,一世不见就是不能见了,修为越高,对心魔的问题就越是看重,可能就是有一个小问题纠结想不明白或是为了某一私心而心怀愧疚,可能就会在突破修为瓶颈的时候,卡住一辈子。能够获得鸢尾师妹的师傅的认可,也就算是徒弟没了,在没有得到任何物质上的补偿的情况下,jīng神上的一点慰藉罢。

罢了,何言的那一点点私心,还是回到门派里再从长计议了。

既然老幺和璃丫头的关系由暗转明,那作为二人的长辈何言,就不得不为二人谋划一下了。左边阙璃刚刚让师傅来要完人,右边老幺就跟着俩妖孽成天去喝酒。

有一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这一段时候,两人的表现实在太不低调了,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有他和鸢尾师妹,甚至还有掌门的长辈保着,弟子一辈即使眼红,再如何看不惯,也不敢轻易动手。

让何言真正不安的因素,则是来自掌门师兄,甄一真人。还是上次那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上古剑阵,以何言对阵法一道上的理解,依然心理没底。以及,楚云阙璃同时出来的,缘何楚云因祸得福突破境界,阙璃却是被吸去了些许灵力,现在楚云的修为反倒还要比阙璃高出了一线。这也让何言没看懂。

掌门师兄几个月来一直没有出声,甚至都没有找俩当事人来分开谈话。也就是等两人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之后,找何言和鸢尾仙子,两位师傅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多说也无益,要是谁心里有鬼,对自己师傅没有说的,在他面前也不会说。他更相信自己调查到、看到的。

这就让何言心中更加发虚。几百年的师兄师弟,谁怎么想的,除非丝毫迹象没有,只要有一丝迹象,也就可以猜的半斤八两。现在不说,只是掌门师兄心理也没底,不知道究竟是谁那里出了问题。这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掌门师兄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个决定xìng的证据,只要没有涉及细作的问题。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何言就准备着随时找到鸢尾师妹,共商营救之策。

然而这rì子晃晃悠悠就过了五月余,眼看着再有几rì便要到了昆仑三清宫,掌门师兄那边没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流言,悄然在参膺门小团队中流传开来。要是一般时候,以着何言和鸢尾仙子的声望,当是可以强行压下来的。可偏偏就挑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跳得何言牙疼,说是,有人亲眼看到六年之前,魔门血河堂做下的蜀地之北的千家灭门惨案,镇门法宝千门镜被夺,全家上下一百零三口人,全部死无全尸,血肉模糊的情景让当时在场处理后事的参膺门弟子都心有余悸。死者当中就包括了千家千年不遇的天才,金属xìng天灵根嫡系传人,千璃!

事实究竟如何,谁也说不清楚,整的人形都没几个,大多数千家人血肉都被血祭掉了,究竟有没有幸存者谁也说不好。何言眼中,流言就是流言,漏洞百出,简直是胡闹,魔门有没有杀一个人,岂是有人能在一旁围观的?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为之,压不压下来已经无意,就要看他们的那位掌门师兄怎么想了。

另一边,楚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本来如果按照何言的想法,这个流言出来之前,没有任何的证据之下,一个五灵根的废柴给他带来的惊喜太多。何言当然是愿意相信楚云的,一场封剑试练,楚云的表现实在太过惊艳,从修为到符篆绘制,再到玄妙的五灵修剑诀,不由得他人不怀疑。至少符篆之上的造诣,不太应该出现在筑基期修真者身上。能够瞒天过海,甚至连大乘期的掌门师兄都瞒过的修为,加上带艺入门,又是另名门正派最深恶痛绝的jiān细问题。

只是楚云刚刚从书上学会了一套圆滑的说法,哪里来得及再去细想。还多亏了酒桌边的俩好基友有意无意的提醒。

在楚云和阙璃的关系自楚云改门易师之后正式公开之后,常元就喜欢在喝到尽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调侃楚云两句。这天,不知道之前的什么话题,常元话锋一转,又引到了阙璃身上,“大哥,我们好像好久没见到弟妹了,老三你也不去找人家,你们小两口不会是分了吧?”

“分你妹啊。”楚云借着酒劲,想也不想的就回敬了一句,“我和璃师姐什么也没有过,和你分啊?”想法终于过了半个脑子,声音还是糊的,“好像是有几天没见到璃师姐了。大哥我一直想问你,你和璃师姐到底什么回事,有几次我都看见,璃师姐看见你都是绕着走的。”

“正常关系。”说了相当于没说,玄车嘴边又轻抿了一小口清酒,淡淡道,“倒是你,老三,洁身自爱,离她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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