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素新的模样,刘丽敏就知道了,这个嫂子还在为当日夏痕突然离开的事而耿耿于怀。
不仅是赵素新,还有范氏,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自己疼在手心里二十多年的宝贝闺女,好不容易开了窍,偏偏遇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那个当娘的能好受?

更何况夏痕走了以后,刘丽敏的痛苦哀伤,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时这个夏痕突然上门来提亲,她们会高兴才怪!

对于范氏和赵素新的不喜,刘怀清和刘思良却是不懂了,眼前这个小伙子模样周正,彬彬有礼,而且看样子家世也不差,怎么这两个女人都看不上呢?

看到刘丽敏,夏痕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站起身来,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时的笑容很是自然。

“丽敏,你来了!我来给你提亲了,怎么样,这些聘礼你还满意吗?若是满意的话,我们就赶紧……”

“赶紧什么?”刘丽敏突然冷声打断了他,若说刚才她还有些兴奋期待的话,此时听到了夏痕的话,她满心的期待已经落空。

这就是提亲吗?独自一人带了一个跟食盒一样大小的小盒子就是来提亲的?

媒人呢?长辈呢?就算没有长辈也得带着个族中说话有分量的人来吧!这单独一人就来提亲,这叫什么事啊!

夏痕被刘丽敏的话说愣了:“我,我们成亲啊!”

“成亲?”刘丽敏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成亲了?是,在驻马镇的时候的确说过,只是你忘了,那时候你没有答应啊,你转身就走了啊!既然都已经走了拒绝了,今日为何又来提亲了呢?对不住,我不同意。”

说完,刘丽敏也不管夏痕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要离开,只是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

见她回头,夏痕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却不想听到的是刘丽敏的斥责。

“我说夏痕,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啊!你瞧见人家哪个人上门提亲是这样来的?行行行,我知道你是无痕公子嘛,你是不理俗世的无痕嘛,成亲这么俗气的事怎么能是你做的呢?今日你来给我提亲,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些酒?呵,果然,原来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那些酒重要!”

说着说着,刘丽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一年了,将近一年了,当初只是几日的相处,只是一次救命之恩,就让她彻底沉沦在这个随性的男人手里。

刘丽敏心中的痛谁能懂?她一开始的确是存了要好好酿酒,然后用美酒来挽留这个男人的心思,只是这么久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特别是今日,这个家伙居然真的为了那些酒来跟她提亲,呵,真是讽刺啊!

“你走吧,我不会嫁给你的!不仅是我,只要是我们刘家酒庄的酒,都不许你再喝!”

刘丽敏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想要把这么长时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愤懑全都发泄出来。

看着刘丽敏突然流泪,夏痕一时也愣了,手里的折扇不由自主地收了起来,脑子竟是一片空白,舌头甚至也僵硬了。

难道,真的喝酒喝太多了,他已经喝傻了?

刘丽敏大哭起来,范氏和赵素新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也没有注意到刚刚刘丽敏叫出来的夏痕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婆媳两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夏痕:“无痕公子,我们丽敏的心意你已经明白了吧?那就请你赶紧走吧,我们刘家攀不上你这么好的女婿!”

虽然还未明白什么情况,但是刘怀清和刘思良都为刘丽敏惋惜心疼不已。

赵素新抹了一把刘丽敏的眼泪,大声道:“人呢?赶紧把这个登徒子给我轰出去!以后咱们刘家庄子里不许这个人再进来!见到他就撵一次!”

躲在旁边偷偷听着的女人们早就被无痕公子的始乱终弃给气坏了,一听到赵素新的话全都蜂拥而出,举着手里的围裙就冲着夏痕追了过去,几人口中还念念有词。

“让你欺负我们刘姑娘!别以为刘姑娘性子好,就想欺负我们!没门儿!”

“哼,以后刘姑娘有我们保护,再想欺负她,你可得掂量掂量!”

“姐妹们快点,把这个登徒子轰出去!给刘姑娘报仇!”

夏痕无语极了,哪里想得到自己来提亲居然被一伙子女人给轰了出来,这真是太有损他光辉美好的形象了啊!

几个女人的实力果然不是盖的,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将夏痕给轰走了,别说轰走了就连整个何家村没准儿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而此时的刘丽敏也已经发泄完,情绪恢复了正常,她抽泣了几下,猛地抬起头来:“娘,夏痕呢?真的走了?”

范氏有些蒙了:“是啊,你不是说让他走的吗?”

“我!我……”刘丽敏一跺脚,悔恨地撇了嘴,她刚刚就是一时气愤而已啊,也不是真的要让他走啊!

范氏和赵素新面面面相觑,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的话不能相信,果然啊,前脚哭着喊着得让人家走,后脚就后悔了,这臭丫头的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

赵素新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地问道:“你刚刚喊他什么?夏痕?他跟夏征是……”

刘丽敏抿了抿唇:“他是夏征的二叔,亲的。”

这下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夏征的二叔?听刘氏说起过,那岂不是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怎么看着就跟三十岁的差不多呢?刘丽敏今年二十二,快二十三了,那夏痕比她大了整整十多岁,这样悬殊的差距真的合适吗?

不过现在的人们都不是很讲究年龄的问题,再加上夏痕保养得当,看上去没有那么多岁,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外甥女儿嫁给了侄子,小姨嫁给二叔,这样的关系还真是亲上加亲啊!

范氏有些绕不过来了,摆着手就去了房间里:“不行不行,你们的事我可不管了,我得去歇一歇了,这一天天的,你说我为了你这个臭丫头的亲事得费多少心哪!真是不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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