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形庞大的怪物突然间开始融化,先是脑袋,然后是脖子,就这么一点点的融化。粘稠的液体还没滴落下来,就消失在空气中。
“嘭。”

尘土飞扬,落叶纷飞。庞大的躯体摔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烂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失。转眼已是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温柔的鹅黄sè光芒随即收起,原本悬在空中的圆球掉落下来。“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大头“哎呦”一声,醒转过来。抬眼看了看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好兄弟,没事就好。”一句话出口,眼角突然就湿湿的。

望着满地的落叶,还有那根断掉的麻绳,一切恍如一场梦。总算是过去了,院子里突然就充满了生气。马嘶声,鸟鸣声,太阳露出了鱼肚白,眼看就要天亮了。

浑身的痛,猛然放松下来,这一身的伤实在是难以忍受。我已经动不了了,此刻就躺在地上,感觉只要一闭眼就能睡过去。大头反而是最有jīng神的,马龙已经响起了鼾声。都没事就好,想想昨夜的艰难,还真说得上是九死一生。

就在我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嗖”的一声轻响。纯粹是出于本能,我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睁眼的瞬间,我已经跳了起来。一只袖箭夹带着轻微的啸声,钉在了我原本躺着的地方。

“什么人?”我大喝一声,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大头扑棱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门后的yīn影里,一个人影闪了一下。

“嗖。<。ienG。>”

又是一声轻响,一道寒光直向着大头shè去。大头闪身躲过,向着大门后面的yīn影里追了过去。

“不要……。”我嘶哑着喉咙还没喊出来,大头已经追了出去。我只好强撑着身体,一步三晃的往门口赶。

马龙也爬了起来,大声的招呼店里的伙计。此时天光放亮,院子里清晰可见。马龙的招呼竟然有人应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娃子提着裤子跑了出来。

“五子,把屋里猎枪拿来,快……。”

正在这时,大头从院子外进来了。嘴里骂骂咧咧,气愤不已。一边扶住我,一边说道:“妈的,又是那个刀疤脸。要不是他跑的快,老子非活剥了他不可。”

我听着大头发狠,嘴角抽了抽算是回应,我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勉强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了房间。往床上一躺,整个人突然一阵犯晕,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咕噜噜”的抗议声把我叫醒。一阵空虚的饥饿感让我脑袋犯晕,全身的疼痛越发的清晰。挣扎着坐了起来,才发现脑门子上全是冷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大头jīng神抖擞地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碗。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凑到桌子前就吃了起来,连招呼都没来的及。

直到吃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一碗东西,被我三下五除二扒拉的干干净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大头。大头见我看着他,笑着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看吧,没事,连个伤口都没留下。”

“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我笑骂着,没事就好,昨夜的那情景当真是吓坏我了。

“看看,这是什么?”大头摊开手掌,两颗半圆的珠子托在掌心。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原本带在脖子上的珠子不翼而飞。伸手接过两颗珠子,赫然就是那rì,得自地下大厅里的那两颗蛇眼。回想昨夜的情景,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就是这两颗珠子救了咱们。”大头有些兴奋:“这次是捡到宝贝了,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起物件。”

我看了半天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神异的地方,当初看着值些钱,才和大头一人一颗挂在了脖子上,却不想竟然因此获救,此等表现绝非凡物。咱肉眼凡胎瞅了半天,也没瞅出好坏,只好就此作罢。得空怎么也得找个识货的,给好好看看。

打了盆水,擦洗了下身体,又换了药,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往床上一躺,果然舒服了好多。体内渐渐充盈的力量,让我有种温暖的感觉。手指触摸着胸口的黑sè掌印,立时又让我头痛不已。这么恶心的东xī zàng在体内,终归不是个事儿。

还是安心养伤,等缓得一缓得赶紧回去。这里闹了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衔月楼那边怎么样了。想来想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到不如让大头先回去看看。

我叫了大头将我的想法一说,大头死活不同意。好说歹说来回就一句话:要走一起走。

我没办法,当下决定今天修养一天,明天起程回去。马龙听说我们要走,哭丧着个脸,似乎有话要说,转了几个圈终究还是没开口。

我看出马龙的顾虑,只好安慰一番:“马大哥,我知道你因为我们惹上了陈家,生意怕是做不安生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咱兄弟一块打天下得了。到时一起闯荡一番,得了富贵,也不枉此生了。”

“兄弟若是不弃,哥哥还真有此意。”马龙虽然一脸的笑意,但我还是看出他眉间的忧虑。

得罪了陈家自是逼不得已,但这选择也是不错。再说事儿因我而起,我肯定不会撒手不管。只是此间铺面,说要舍弃也实在是心疼,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家业。

“要不这样,咱们就利用大车店建立个中转站。一来可以就近收货,二来还可以让我们的商队打尖休息,补充物资。”我突然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这样即增加了影响力,又扩大了自己的势力。

马龙听了也是欣喜不已,能守住自家产业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若是陈家找上门来,我可是无力应付啊。”

“这个只能暂时避一避了,等我伤养好了,我会让大头过来这里帮忙。”毕竟两头不能兼顾,暂时只能先委屈点吧。

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和大头赶早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启程。临行前,我一再叮嘱马龙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关门歇业,出去躲上几天。看着马龙一再保证,我才放心的和大头催马赶路。

经过一夜的调息,除了肩上的枪伤还隐隐作痛,其他的皮外伤都好的不能再好了。随着内力的恢复,还真说得上是神采奕奕。

摸着挂在脖子上的珠子,我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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