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错愕地看着远去的尸魔,消失在视线之外,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此刻我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走了?
我习惯xìng的挠了挠头,然后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全身毫发无伤,除了脚脖子上一圈的青紫。

“怎么回事呢?”

实在是想不明白,当时闭眼等死,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然后睁开眼睛看到尸魔已经摔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至于恐惧的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是那道闪光?可那光芒从哪发出的,我也是半点不知。算了,现在不是捡了条命回来。

我看了一眼横在地上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往门里走去。全身虚脱的厉害,好似害了一场大病。

更奇怪的是,大车店里死一般的静,除了门口常年亮着的风灯,到处是黑乎乎的一片。怎么可能呢,人呢?

周围的寂静让人心里发毛,我忽然担心起来,难道是出事了。我不由得想起了马二,心里害怕极了。我拼命的想要大喊,喉咙里却只发出“哦哦”的干瘪无力的声音。我迈开了两条腿,向着我住的房子冲去,眼前不时的浮现出马二的死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我摔在了地上。双膝跪地,膝盖传来钻心的剧痛。

眼前亮光一晃,我努力的想要去看仔细。

“嗡”的一声,各种嘈杂的声音突然一下涌入我的脑袋。人的叫喊声,来回奔跑的声音一股脑的传来,显得纷乱不堪。

眼前渐渐的清晰,有个人正伏在我面前。我感觉我的眼皮被扒开,一阵刺眼的光亮照了过来。我费力的转了转眼珠,不明白他们是在干什么。

“好了,终于醒了。”那人长出了一口气,分明就是叶老头的声音。

什么终于醒了,我心里一阵纳闷,我不是一直都醒着的么,这是怎么回事。我动了动手指,想要站起来,这才感觉浑身无力。

“别动。”一只手按住了我,而后一碗水递到了我的唇边。还真有些口渴,我不客气的张开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好吧,现在舒服多了。我推开那只手,这才发现我依然还在门口。

我心里一阵奇怪,难道是在做梦?怎么可能呢?刚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我转动脑袋往旁边看去,马二的尸体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尸体真的不见了,可是地上的血迹还在。果然不是做梦,那从什么时候开始晕倒的呢?

“感觉怎么样了?”叶老头检视着我的全身,向我问道:“没有伤口,只有脚脖子上有一道淤青,看你这样,像是累的脱了力。”

“还好。”我极力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晕倒了,但想来想去竟是毫无头绪。

“看你这么晚没回去,大伙找了你好久,附近到处都找遍了,你怎么又会晕倒在门口呢?”叶老头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大伙在这门口进进出出的,谁都没有看到你过来。”

“还有,马二的死你应该知道吧,和你一起就躺在这门口。”叶老头皱了皱眉,低声说:“这事有古怪啊,没道理偏偏就这两口子接连发生意外吧。”

何止有古怪,我要是说出来,这他么都没一个信的。我努力站了起来:“先回屋吧,我他么这浑身还臭着呢。”

院子里灯火通明,出了这么大事谁也无心睡觉了。马二被放在院子里一架空着的骡车上,边上围了好多人,议论纷纷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也懒得理这些了,反正事情摆在眼前,任谁也能猜出一二了。好在这附近大多都是过路客,看看讲讲也就过去了,到不至于引起什么恐慌。只是我与这事多少有些脱不开干系,官面上自是少不得一番啰嗦。

我恢复了些力气,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换下的衣服硬壳壳的,其上沾染了尸魔披风上的粘液,闻着有种刺鼻的恶臭。只好吩咐小六子,找个地方把衣服烧了。

等一切都妥当了,天已望明。这一夜折腾的,所有人都没有睡好。马龙更是唉声叹气,毕竟是邻居,总还算有些牵挂。不过这两天内,两口子都一命呜呼,也实在算是凄惨。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二家没有孩子吗?不能吧,可能是不在家。不然,也难逃毒手啊。我找了马龙来问,果然如我所想。可最后一句,让我突然就忐忑不安起来。

出了人命当然要报官,但终是忽略了一点,这不也得通知亲属吗?如果这亲属来了,会怎么样呢。

我越想越怕,但又不好明说。这下急得我是抓心挠肺啊,可是人之常情又怎好阻止。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也只能听天由命,自求多福了。

尸魔,吊死鬼,哪个都不好对付。还是母子,母子连心啊。看那尸魔已成了气候,若是听之任之怕是要为害一方了。可怎么对付呢,我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但又不好一走了之。该怎么办呢?

吃早饭的时候,来了两个jǐng察。先是验了尸体,又向我询问了一番。我只能推说我也不清楚状况,当时我也是晕过去了,醒来才知道出了人命。可问起我怎么晕过去的,我又说不上来,支支吾吾好一阵也只能推说不知道了。

两个jǐng察一脸的狐疑,好在那么多的证人可以证明,我也是有恃无恐。可是临走时的一句话,突然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难道是天意吗?

“签于你是唯一的当事人,你最近最好不要离开,以便配合我们的调查。”两个jǐng察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进退不得的想法彻底断绝了退路。

看着两具尸体被运走,心里总归不是个滋味。好歹也是两条人命啊,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也实在是说不上谁对谁错。

看来事情没有个说法之前,我是脱不开身了。不过货也收的差不多了,只好让叶老头先走,临了把大头叫过来,也好帮把手。

叶老头肯定猜到了我心里有事,但也没多问。转身的功夫,忽然冲我笑了笑,说了句让我很是害臊的话:“要不要和娇娇带什么话?”

“好吧,就说我一切都好。”我心里狠狠咒骂着这个死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正经说话不行啊。你看看那一脸的笑,我只能说你为老不尊了。

唉!这个鬼地方……。

世事无常啊!!!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