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仔细打量这个匈奴左贤王。其人年约三旬,深目高鼻,虎背熊腰。一双眼睛直视刘协,闪现一种勇敢、决绝的神sè。刘协道:“匈奴号称‘骑在马背上的民族’,骑兵之利独步天下。现在为朕所擒,还有何话说?”那左贤王傲然说道:“汉人狡猾使诈,本王不过偶中jiān计。若于战阵之上刀来剑往,真枪实箭比划,吾匈奴骑兵天下无敌。今误中诡计,有死而已。却不心服。”
刘协大怒,道:“兵者,诡道也。所谓兵不厌诈。汝匈奴只知道逞匹夫之勇,怎么会是吾大汉敌手!现在既然被擒,便当死而无怨!”想到文姬夫人蔡琰就是被人所劫,在匈奴跟着这个左贤王过了几年,天天想念故乡,终rì以泪洗面,再也忍耐不住,命武士推出斩首。须臾,刀斧手献上首级。刘协命悬首北门,以儆效尤。原来这便是军师郭嘉之计。令吕翔假意投降,为取得刘豹信任,不惜送上用来交换张绣的袁熙、高干二人尸首。刘豹果然中计。吕翔放刘豹入城,刘协已经预先使吕旷吕翔领兵谨守城门。使马超于郡衙埋伏,许褚于郡衙外东边巷内埋伏。文聘于郡衙外西边巷内埋伏。刘豹军入郡衙,马超许褚伏兵先出,文聘随后相助,先杀个七零八落。后来刘豹逃出,文聘便抄近道赶到前面埋伏,用绊马索生擒刘豹。刘豹既擒,文聘、马超、许褚分路追杀,正是“瓮中捉鳖”,大获全胜。

刘豹已死,召集文武,商议退袁绍之兵。

正说之间,吕翔求见。原来吕翔虽然投降并立此大功,然而不过是马超帐下偏将,尚不能与军师等同帐议事。刘协听说吕翔求见,微感奇怪,命召他入帐。

吕翔行礼之后,道:“陛下,臣部卒梁恩,曾往刘豹营中诈降,与刘豹有一面之缘。看见城门上示众的首级,并非刘豹,因此说与臣知道。臣见事关重大,立刻前来求见陛下。请陛下令人善为分辨,辨明真伪。”

刘协大奇,命吕翔带梁恩来见。梁恩入见,刘协道:“朕听说rì前所杀刘豹并非刘豹本人。此事吕将军已禀报于朕。朕传汝来,要辨明真伪。汝须仔细分辨,若有差池,军法处置。”命武士把首级拿出,让梁恩仔细观看。梁恩仔细察看,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此人并非刘豹。”文聘等并皆吃惊。刘协说道:“想来必是刘豹见事不妙,使部下假扮自己,被文将军生擒。真的刘豹,反而乔装逃走。”许褚说:“既然如此,须赶紧关闭城门,严密查访。”刘协暗笑,道:“刘豹既然已经逃走,必然趁城中不备,逃出城去。如今在城中访查,怎会有刘豹消息!”

文聘本来以为立了大功,没想到却是个小兵而已,颇觉无味。刘协与诸臣善加安慰。命马超挑选几个忠实可靠的匈奴降兵过来。刘协问他们南匈奴刘豹部虚实。原来南匈奴也有数十部族,分别由单于、左右贤王统帅。呼厨泉在兄长死后,取得各部族支持,得到单于之位。封先单于之子刘豹为左贤王,刘豹之弟刘去卑为右贤王。刘去卑年纪尚小,刘豹却已chéng rén,而且凶狠嗜杀,因此呼厨泉非常防备。而各部族因拥立呼厨泉,也怕刘豹报复,因此刘豹部为三人之中最小,只有骑兵三万余,口十万众,奴隶十万。此次刘豹受袁绍曹cāo厚礼,又要报仇,因此兴兵两万来攻河东。如今两万人只剩下三千拒不投降,另有一千投降大汉,其余一万六千人已经尽数被杀。

刘协探听详细,命马超放那三千拒绝投降的匈奴骑兵回去。对他们说道:“朕平生最佩服忠心不二之人。汝等虽为蛮夷,却知道忠义二字,朕非常敬佩。朕知道南匈奴左贤王刘豹已经逃脱。这便放汝等回去。上复刘豹,好好管理部众。rì后若再来侵犯,朕绝不宽恕。”又把替死的那个假刘豹的首级缝在尸体上,让他们带回去,说道:“此人以身救主,朕敬佩他的为人。现在交由你们带回去给刘豹。希望刘豹不要辜负他的一腔赤胆忠心。”那些人大喜过望。刘协又嘱咐他们,转告刘豹,小心防范呼厨泉,免得被呼厨泉所乘。马匹留下,让他们步行回国。

刘协以三千兵取上党,得张南兵五千。后来袁熙降军两千,吕氏兄弟带一万人归降。高干所部降兵六千,刘豹部六千,加上留在张燕处的七千骑兵破高干后已经取回,共三万九千。前后夺得战马一万五千匹。除了甘宁率一万人守上党外,刘协此时有骑兵两万五千人,步兵四千人。文聘助守河东的西园步兵一万五千。刘协有此四万余人,与袁绍的五万大军也差不了多少。心下稍定。

探马来报,袁绍前部先锋韩猛离安邑城已经只有五十里。刘协问道:“诸将之中,谁可以去接战韩猛?”文聘抢先说道:“臣愿意去会会此人。”刘协便让文聘领军两万出城迎敌。两军相遇,shè住阵脚,文聘出阵打话,“袁绍好谋无断,爱财惜命,汝等从之,早晚早来杀身之祸。何不早降?也可以免去灭族之祸!”韩猛大怒,纵马提刀悍勇而来。文聘手提宝刀迎上。两把刀在阵中挥舞,交手数和,文聘当不得韩猛力气,败下阵来。韩猛并不追赶,马超接应文聘入城。刘协见韩猛如此勇猛,面有忧sè。马超道:“臣愿一试。”骑沙里飞,提龙吟枪,奔出城来。大声喝道:“叛贼休得猖狂!认得大将马超么?”韩猛哈哈大笑,道:“不认识西凉蛮夷。”马超大怒,纵马而出。长枪上下盘旋,横挑直刺,使得出神入化。那韩猛不慌不忙,舞起宝刀,水泄不通。战马驰骋,来往二十合,马超一个趔趄,韩猛一刀斩来。马超横枪一挡,虎口一震,几乎拿不住枪。不敢恋战,拨马退回。韩猛连胜两阵,得意非常,吩咐退兵安营。

次rì,韩猛引兵到城下挑战。文聘、马超、许褚yù出城接战,刘协不许。看看到午时,韩猛在城下耀武扬威,分毫不见疲惫之sè。刘协与诸将骇然。许褚见韩猛大出风头,天子闭门不出,再三请战。刘协只得允了。许褚领兵出城,并不打话,纵马径奔韩猛。韩猛道:“来讲通名!”许褚道:“吾乃谯郡许褚也!”韩猛听说是许褚,道:“原来是虎痴到了!”两下交战,战鼓齐名。二人连战二十回合,部分胜败。韩猛道:“马力已乏,来rì再战!”两人各自收兵。

刘协见韩猛无人能敌,文聘许褚等有夸奖韩猛的武艺。刘协说道:“韩猛不除,难以退敌,应当用计除之。”郭嘉献车轮战法。刘协道:“此计虽然示弱,然而却非常有效。”于是让许褚、文聘、马超轮流上阵。次rì一早,许褚先出。斗二十合,许褚道:“稍歇。”收兵回城。韩猛yù回营,文聘又出,道:“韩将军莫非不敌yù临阵脱逃么?”韩猛大怒,道:“吾又何惧!”再整兵器,双刀并举。略战十余合,韩猛道:“马力不支,换马再战!”文聘闻言停手,也拨马回城。韩猛刚刚回营,营外马超又来搦战。韩猛yù出,部将道:“敌将用轮流战法,无耻之极!将军何必理会!免得中了敌军诡计。”韩猛便坐于帐中歇息。马超见韩猛不出,使士兵高声怒骂。声音传到营中,韩猛忍耐不住,换了匹马,跑出大营。马超见韩猛来到,张弓搭箭,往韩猛面门shè来。韩猛往右一侧,那箭便shè空了。马超见shè不中,跑马出迎。二人又战数合。马超退,文聘又道。文聘之后,许褚又来。韩猛与三将斗了数百回合,从辰时直至未时,换了三匹马,是人困马乏,未进一粒粮食。韩猛道:“今天到此为止!若要再战,明天趁早!”

收兵回营。突然一声鼓响,吕旷吕翔分两路杀来。背后文聘马超又领兵掩杀。韩猛道:“小贼欺人太甚!”迎战吕翔。吕翔素来知道韩猛号称“河北一柱”,与高览、张合、颜良、文丑号称河北“四庭一柱”,武艺之jīng,气力之长,还在另外四人之上。虽然是疲惫之时,吕翔仍然不敢阻挡。文聘马超便来夹击韩猛,吕旷吕翔分左右围拢来。韩猛军渐渐被围在核心。正在此时,颜良文丑中军已到。闻得韩猛交战被围,连忙分兵来救。袁绍军又多了这两个杀神,马超等如何是对手?连忙收兵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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