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辉记得他爷爷曾说过一句话:“医者,一切以病人为中心,一切为病人服务为信念。”
“爷爷在上,二辉今天所作所为完全是继承了您老人家的医德!”陈二辉心里仰天默念。

而后,看向媚眼如丝,口吐轻兰的李雅萍,目光变得灼热,坚毅,不在犹豫。

他长吸一口气,猛然低头爬在李雅萍身上,准备当一个有医德的医生,准备“为病人服务”。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让他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猛然又抬起头怔怔的看向门外。

“雅萍,雅萍在家吗?”

“是村长的声音。”陈二辉心道,“他这时候来干什么?”

接着,他问躺在身下的李雅萍:“大门插着没?”

李雅萍此时也被那咣咣的敲门声惊醒,媚眼不在朦胧模糊,一副紧张窒息的模样,对陈二辉点点头,“嗯。”

“那就没问题了,假装睡觉没听见。”陈二辉说着,头就往下压。

“不,二辉,起来,你给我起来。”李雅萍此时开始挣扎,推搡起他来。

陈二辉见状,心里拔凉拔凉的,心道到手的鸽子,又特么飞了。

李雅萍起来慌乱的整理了下衣裙,正要出去开门时,对陈二辉道:“你,你先去里屋歇会儿。”

陈二辉知道她是怕被村长误会,毕竟大热的天儿,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还插着门,确实会给人无限遐想。

他刚到里屋,就听到大门外村长焦急的叫喊:“二辉,二辉在里面吗?”

我勒个擦!

陈二辉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扭头一看,李雅萍也正震惊的看着他,因慌张而抖动的眼神,放佛在问该怎么办,怎么向村长解释。

“没事,反正咱们是清白的。”陈二辉歪着头摊开手掌说道。

村长张贵年进来见到陈二辉后,开口就道:“二辉,不好了!”

真是太好了!

陈二辉和李雅萍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做贼心虚了,这李贵年根本没把自己的担心当回事儿。

“张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陈二辉好奇问。

“我刚才去你家了,菲……”说到这儿时,张贵年看了李雅萍一眼,又赶忙把嘴闭上。

他去陈二辉家找他,梁一菲说他出去了,具体去哪儿就不知道了,俩人琢磨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就是来李雅萍家,毕竟青山村因地形不平,家户十分散落,陈二辉家旁边就三四个家户。

再者,梁一菲得知那天晚上他来过房后李雅萍家借做饭用的东西,现在家里正巧菜蔬类的都快吃完了,作为一个吃货,梁一菲第一时间就想到他有可能又去房后那家借吃的了。

关于这些,张贵年现在可不能当着李雅萍的面儿说,梁一菲的存在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先别管这个,现在出事儿了,你是不是得罪了张国锋他们?”

“没有。”陈二辉摇了摇头。

“那他们那帮子人怎么……”张贵年疑惑问着,就听到陈二辉继续道:“是他得罪了我。”

顿时张贵年被噎的哑口无言。

“他们想坑我钱,我就教训了他们一顿。”陈二辉接着道。

闻言,李贵年先是一顿,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你说你怎么跟他们过不去,他们是什么人?是一群地痞流氓!”

“不!”陈二辉不认同他对那群人评价的观点。

“啥?”李贵年见他风淡云轻的样子,替他着急,“你刚回来还不知道,他们那群人可是偷鸡摸狗无恶不作,那个为首的张国锋还坐过两年牢。”

陈二辉笑着对他摆了摆手,道:“李叔,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地痞,而是人渣,是败类。”

“……”李贵年再次无语,就连一边的李雅萍也被陈二辉的话所震惊,张国锋那些人可不是谁都能骂的,村北的年轻小伙李洋曾经骂他过两句,结果被打的胳膊骨折,住了好一阵子院,陈二辉这话要是传到他们耳朵里了,不得更惨呐!

“咳咳,二辉,听叔说两句,我知道你回来赚了些钱,可是这人呐,不能有就变得气盛,路呢,得走的踏踏实实。”李贵年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二辉知道他是误以为自己又俩钱儿就变了,也没跟他解释,说道:“谢叔教导,对了,你刚才说他们怎么了?”

“哦,刚才我去你家的路上,见他们一伙人拿着镰刀鐝头嚷着要把二龙山的那片金银花给毁了!”李贵年着急回道。

他知道陈二辉通过那片花地赚了些钱,虽然现在都采摘完了,但以后还可以等下次采啊,这要是毁了,可就断了他的财路了。

一旁的李雅萍听完后,也担心的看向陈二辉。

陈二辉闻言愣了愣,然后咧嘴笑开,说道:“没事,由他们去好了。”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李贵年替他急道。

“无所谓了,反正明天下暴雨冰雹,迟早会毁。”陈二辉笑着耸了耸肩肩解释道。

闻言,李贵年和李雅萍同时一愣,心道这陈二辉心态也太好吧,这么大的财路说没就没了,还这么乐观。

难道他想赚一笔钱就算了?李贵年心道,这可不好,之前看他样子像是要大展身手一番,要是赚点钱就满足了,这可不符合自己的预期啊。

正在李贵年寻思时,陈二辉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张叔,跟你商量件事儿。”

“什么事?”张贵年抬头问。

“我想把整个二龙山承包下来,得花多少钱?”陈二辉看着他道。

“啥子?”李贵年被他的话惊的舌头都快掉了,李雅萍也是无比惊讶的看向他。

前脚刚说了山上的金银花保不住,没钱挣了,就想把整座山都承包下来?

陈二辉再次重复了一遍想承包二龙山的话后,李贵年极其不解道:“你承包二龙山干啥,那里离村子又远,而且那里的土质种地不能种,栽果树倒是可行,但都是山路,连往回采摘金银花都费劲,更别说往回苹果了。”

“叔,我自有打算,你就说我大概花多少钱能承包下来吧。”陈二辉面色认真道。

李贵年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沉吟了一会儿,道:“二龙山是两座山,一共有两千多亩,不过那地方太偏,一般没人去,承包价格大概一年四五万。”

“四五万?!”陈二辉突然大声叫道,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额,价格是高了点,不过二龙山靠近深山的位置了,又不能播种,或许价格还可以低一些,不过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得通过村委会集体决定。”李贵年说道。

陈二辉茫然了,他吃惊,不是因为价格高,而是低的太离谱,太出乎意料了!

按照他在外面走南闯北的见识,即使二龙山够偏,够贫,毫无用处,但毕竟两千多亩啊,那么大的面积,一年四五万就能搞定?!

那这样的话,幸福就来的太突然了。

……

张贵年把陈二辉带到村委会办公室里,本想着通知其他村干部来商议承包二龙山的事,发现村干部竟然都在里面一个都不少,似乎在商量什么事儿。

村会计赵五里见到他二人进来,恶毒的瞪了陈二辉一眼,毕竟他四哥赵老四被陈二辉解雇的事满村皆知,所以对他怀恨在心。

接着,他对村长张贵年笑着道:“老张,你这是去哪儿了,刚刚还叫人去你家找你,是这样的,我们在商议承包二龙山那片坡地的事,就差你了。”

承包村里荒山需要村委会各个干部同意才可行,自然不能少了村长。

张贵年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与陈二辉对视一眼,心道看来已经有人盯上那块儿肉了。

“来,看一下,这是拟定的合同。”赵五里把张贵年叫过去,拿着合同给他看,“我准备承包二龙东南坡地的二十亩荒地。”

张贵年翻看了一会儿合同,果然没猜错,他是东南坡地正是那片金银花的位置,心里不由替陈二辉担心起来。

“其村干部都同意了,就差你按手印儿了。”赵五里笑着又递过来一张纸,是有关承包事议的同意书。

张贵年捏了捏眼角,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说道:“这价格有点低了吧,一年才两千块钱。”

这时妇联主任杨梅接口道:“两千块钱不少了,那块坡地离村子那么远,根本没什么用,赵大哥这是想为村委会带来些收入才承包的。”

其他几个干部也都纷纷替赵五里说话,说赵五里一心为村子着想,不然谁没事儿会出那么多钱承包一块儿深山里的地呢。

在他们叽叽喳喳说完后,张贵年眉头缩的更紧了,他们说的没错,那块荒地要是放在以前二百块钱都没人承包,更别说赵五里出两年块钱了。

只是大家心里都很明白,他是看上了那片金银花,就算如此,只要其他人都同意了,自己原则上讲是应该同意的。

可是在一个村子待这么久,他很清楚赵五里的为人,那块金银花要是让他承包的话,钱绝对都进了他的口袋,绝对不会像陈二辉对村民那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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