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社工趣闻
第一节社区实习

社会工作,一个听起来涵盖面广但又同样听起来陌生的词汇,各位读者现在看到这个词的感受和我在大学录取通知书上看到它时的感受是一样的。不过,已经大二了的我自然没有了这种陌生感,但是要说jīng通那也谈不上,因为这一年的纸上谈兵和走马观花的上课也就让我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不过,靠着这些皮毛我还是可以和各位稍微介绍一下我们专业的。

社会工作,简称社工,是一门由慈善人士发起并逐渐发展而成的培养专业助人人才的学科。在欧美各国,社工队伍发展的很好,人员队伍也很庞大,在我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也有着很大的规模,但是在中国大陆,除了广东省之外,其他地方对于这个词来说都是比较陌生的土壤。所以,很少人听说它,自然也就更少人了解它了。

谈到这,有人会问了,难道帮助人还需要专门设立一个专业吗?嘿嘿,我告诉您,还真需要。因为,没有一定助人经验和技巧的人常常会好心办坏事,到最后甚至帮了倒忙,那样的话,还不如袖手旁观来着呢。

简单说,我们这四年只研究一件事,就是如何更好的与人沟通。而沟通又是需要经验和阅历的沉淀的,所以实习是本专业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因为我们学科的实用xìng太强了,单纯的纸上谈兵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

所以大二之后不久,系里面的老师们就将我们的实习计划做好了,这也是我们大学的第一次实习。当我拿到自己的实习安排的时候,就看到上面赫然写着:

实习地点:景阳社区

实习学生:柳芸,冯临。

是的,本着发扬传帮带的jīng神,每两个学生被安排在了一组,一个三年级,一个二年级,名义上是高年级的带着低年级的,实际上是相互照顾,相互合作。

就这样我和柳芸的社区实习生活开始了。我们每周实习一天,固定安排在了周三。记得第一个天实习的时候,李贤珍一直送我到公交站台,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持住自己,不要被别的女人迷惑了。我听完之后,又好气又好笑,用手刮了一下对方那jīng致的鼻子,说:“你没病吧?”

对方显然对我的诊断结果不甚满意,瞪大了他那双单眼皮的眼睛娇嗔地说道:“反正你要是敢在心里想着别的女人,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正yù回击她的恐吓言论之时,发现柳芸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便没有还击。见面之后,柳芸向我们俩打招呼,我自然是很热情地回应着对方,但李贤珍的脸sè就明显不对劲了,一股刚刚打开的酸醋味正慢慢地飘散在空中,并越来越浓。

幸好这个时候,可爱的公车来了,我匆匆和李贤珍道别之后,就拉着柳芸上了车。上车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以前说话犀利干脆的李贤珍自从跟了我之后果真走小女生路线了,不但学会了胡搅蛮缠,也变得越来越爱吃醋了。

我心里的胡思乱想,柳芸是看不到的。但是她并没有闲着,打开音乐播放器,插上耳机,悠闲地挺起了音乐。迎着清晨的微风,迎着窗外jīng神抖擞的骄阳,我们朝着景阳社区前进了。

大约半个小时,我们下车了,又大约十分钟,我们走到了社区居委会门口。一个老式的居民街道里,一个狭窄的胡同口拐进去,倒数第二个门,上面挂着“景阳社区居委会”的牌子。也许是住惯了北方的宽敞大院,看到旁边一排排狭窄、低矮的二层居民小楼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字---挤。

居委会实际上也是一桩小型的二层楼房,这种样式的房子在南方,尤其是是在江浙一带应该是再普通不过了。我和学姐顺着狭窄而yīn森的楼梯走上去时候,正好迎面碰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白胖胖的男子。该男子看到我们两个陌生的面孔,就询问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我们自报家门之后,该男子双手一拍,说等候我们多时了,就将我们迎了进去。到了二楼办公室,我们看到了另外两位姐姐,都是典型的ch时人,身材瘦小,皮肤蜡黄,颧骨处略高,眼睛大而无神。

一阵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大家就开始攀谈起来了。这个居委会总共四个人,那个白胖的男子叫路子,另外两个女人一个稍微胖一点、高一点的叫林子,另外一个矮一点、瘦一点的叫燕子。

这三个人都是很善良、很实在的人。跟他们聊天不用太多顾忌,更不用担心得罪他们。路子哥,首先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景阳社区的概况,常住人口、地理范围、居民构成、社区特sè等。讲完之后,我说想实地了解一下这里,就和柳芸出去逛了。

虽然我在ch大已经生活了一年,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即使有出去工作或是逛街之类的活动,也主要扎在人流量密集的市中心、大型超市、商场等等,对于ch市的一些老旧城区了解的比较少。

景阳社区就是一个典型的老旧社区。新式小区都有着宽阔、笔直的主干道,这里只有狭窄、弯曲的小胡同。别的社区都是两位数楼层的崭新单元楼,这里只有两层的颜sè灰暗墙体陈旧的居民矮楼。转了十多分钟,我看到的全是这种老式的建筑,整体上给人的感觉昏暗而陈旧。再加上一路上除了看到不断用好奇眼神打量我们的老人之外,没有再看到一张年轻的面孔,我由此断定,这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虽然这里的整体氛围都是怀旧型的,但和一个成熟的大美女走在这么个古sè古香的中国风十足的地方,也别有一番风味。内敛、慈祥的老人们让这里的生活变得安宁,似乎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浮躁和利yù熏心,你在这里都能找到属于你的一片净土。即使这喧嚣和宁静只有一墙之隔。

第二节社工表演系

刚去社区的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新鲜,虽然是一个老旧社区,但是我的好奇心并未因此而丧失。相比较而言,柳芸似乎对这个实习任务不那么上心,每次来实习的她都像是混rì子一样上上网、看看报纸,打发时间。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柳芸偷懒,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实习的具体任务是个啥。老师们连哄带骗的将我们忽悠了过来,我们懵懵懂懂地按时来报道,居委会的人找一些低技术含量的工作象征xìng的让我们做做。虽然说,从老师、到学生、再到居委会工作者,大家都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这所谓的实习究竟要做什么,但是,rì子不等人,既然实习已经开始了,总要做点什么吧?

说来也巧,当时正赶上社区要准备邻居节。于是,我和柳芸这种酷爱文艺的人就有了用武之地。做惯了晚会负责人的柳芸这次依然负责幕后工作,而我肯定要出演节目了。为了让此次邻里节晚会的艺术形式更加丰富多彩,我准备了唱歌和相声连个节目,并拉来了志刚给我捧哏。

由于前期经费有限,很多的设施都是凑活着来的,所以晚会稍微有些寒酸。但是,没有人因此而消极怠工,大家都发挥了极大地热情,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比如路子哥那天穿的西服是他只在结婚时才穿过的那件。

演出结束之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搞完了。没想到,第二天,我们班另外一女生就给我打电话,说她实习的社区要办邻里节晚会,让我帮她出一个节目……

就这样,我在同一条街道的三个小区里都表演过。估计坐在第一排的那几位领导都认识我了,因为我在他们面前的出镜率太高了。甚至在那段时间我都在考虑,这当社工的对演技的要求还蛮高的,多才多艺的人干起社工来会更顺手一些。

真是说曹cāo,曹cāo到。当我开始把社工和表演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老师们还真让我们当了一回演员。事情是这样,个案工作课程的老师,给我们详细讲解了各种与人打交道的技巧之后,还觉得我们领悟的不够深刻,于是,为我们设计了四组剧本,让我们分批次表演社工和案主。

按说,演戏我们都是愿意的。只不过这剧本中的角sè太过敏感,有同xìng恋、xìng工作者、问题少年、怀孕少女。我研究完之后,发现哪个角sè我都不想演,但是这是任务,要算学分的,没办法了,我只好挑了一个同xìng恋者演了一下。

选择了剧本只后,就是演员之间的排练了。为了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个同xìng恋,我曾翻阅了大量的同xìng恋特征人群的详细介绍,并不断地在动作和表情上向他们靠拢。当然了,我的同学们也都很卖力的排练着,似乎大家都争着要一炮而红。

只可惜我们只是自娱自乐式表演,要红的话,也只能在班上红一下。要说这里面最没有压力的就是搞出这一套剧本来到老师了。她每次通过监控收看我们的现场直播时,都会笑的合不拢嘴,似乎我们表演的剧种是喜剧一样。

慢慢地,我觉得我们的专业课就像是一个茶话会。谈话的主题就是如何跟客户搭讪、聊天、谈判、并最终达成共识。谁能胡扯,谁能忽悠,谁就是一个有潜质的社工。由此而看,这门专业和营销相似。

反正,我们专业课上的笑料不断。妙语连珠,jīng彩纷呈。但是,于此同时,争吵也不少。因为,这个职业经常需要和一些边缘人群打交道,所以我们有许多的这方面问题的讨论,比如,你能接受同xìng恋吗?往往,在这一环节,开放派和保守党就会旗帜鲜明的维护自己的立场,展开论战,甚至会挣得面红耳赤。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曾经为了这些大部分人都觉得无所谓、不关心的问题而斤斤计较。就像鲁迅先生笔下被拿来蘸馒头的革命党人一样。

之后的专业学习大概都分成了两部分,校内的茶话会,校外的实习。或者说是校内彩排,校外演出。不过,我们的校外实习更像是慰问演出,因为我们关注的都是社会弱势群体,如福利院老人,新市民子女,残障儿童等等。慢慢地,我觉得我的这份专业还是挺有意义的,尤其是给一个五年级的班级讲友谊将他们感动哭了之后,就更觉得这实习是很高尚的活动。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看到老人、孩子们、看到残疾人由于我们的到来而开朗、快乐的时候,我第一次对这个专业产生了认同感,并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我将来要当社工。

三年之后,我把这句话从嘴里说了出来,并和沈洪提及,用来作为我拒绝和她一起去rì本的借口,对方对我的理由不以为然,还奚落道:“你傻啊?还真想当社工啊?社工才挣几个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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