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那一扇门,阳光的沐浴带着暖意融进他的心中,竟似乎是在安慰他扑扑直跳的小心脏。天空的光线显得有些刺眼,他轻微的眯着眼睛,看向天空之中的那几朵悠闲的白云。
他微微低下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几道光芒总是在他的眼前闪烁,他只得用右手作护罩挡在眼角之上。细看之下,脚下是几阶石梯,而石梯之下却是一望无际的水面,但这水面却无半点水流之声,似乎是静止,但却又看得到水流的波纹。

静!出奇的安静!就像是一片黑暗没有曙光。

云彦青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之外的地面全部都是奔腾无声的流水,而这个地方却是一处绝地,一处随时都能被吞噬的绝地。自身在这四处绝壁的水面上,心中渺小惧怕之意境,遁入心头。他皱着眉头,整张脸变成一张苦瓜脸,有些无奈的看着那水镜之下闪耀的不知名晶石。

而在这片水面,除了云彦青所在的房间有些别具一格之外,便只有不远处的石像显得有些碍眼。那石像他不认识,但面相正好对着这处房间,表情似是在笑,又似是在哭,奇异之极。

石像如是通过千难万险才从水面跋山而来,显得有些疲惫,就这样静静坐在水面之上,他的下半身被淹没在水中。而眼睛之下的石身却显得有些cháo湿,似乎是刚刚才退cháo而去留下的淡淡水痕。

云彦青小小的身躯呆呆的坐在房屋下的石阶之上,托起长长的脸腮,迷茫之间,心中疑惑万千却不知道该去询问谁,胸中千万梦想却也不知道如何去实现。

此刻的他生出一个念头,心灰如斯,难道自己要长眠于此?爹娘的仇恨却又应该如何?

他看着这天,仿佛感觉这天地,除了他似乎就再也没有生命迹象,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依恋,仿佛就是在死地挣扎。这一刻,在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之上,他感觉到自己真的很绝望。

云彦青抬起头,望向那石像眼睛之下的水痕湿迹,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中则却是更加奇怪自己为何会在此地,更加疑惑此地究竟是何地,更加猜测会不会被这水所湮灭。

就这样呆呆的坐一下午,除了天上的太阳rì薄西山以外,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云彦青以外,也更加没有半丝生机出现,除了他自己言语以外,这里更没有一点声音出现,似乎就是一片无声的死域。

云彦青呆了,心中微微颤抖,但却也没有发现,自己似乎就这样呆呆的在这里坐了一天,腹中却也没有饥饿之感。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溜走,也不知道云彦青在此地看了几次夕阳西下,但这里的一切都还是照旧,依旧没有半点奇异的景象出现。

初始云彦青少年心xìng,带着几分好奇的情怀,带着会有人经过此地救他的安慰。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他的心中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萌动,此刻已经处于极度疯狂的边缘,就差用泪水洗面。

这种折磨,却要比当年他的父母离开他还要难受,比起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死乃是一场人为因素,都更加让他身心疲惫。

远处,依旧石像如画,几多白云飘过!似乎这一切就像是在重复着前一天的时光,似乎永远都停留在那一天一般。

一切,都在重复,未曾变过。

时间又不知道过了许久,这一天,终于出现不一样的情况?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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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道门一脉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传至今朝已是第七代弟子。当年中原大地的天门神殿分化以后,天剑道门祖师爷晨风便在天剑山的云海之中建一剑阁,被称为云海剑阁。

祖师爷当年年轻气盛但却颇具才华,一手剑术神通更是出神入化。当年神殿之争时,靠着一手神通与剑塔在天门神殿之中抢出《太上无极混元真经》,便在天剑山开宗立派,自号天剑道人,手中剑自称为天剑。据说当时天剑道门开宗之时,便只有两人,另一人乃是晨风的亲弟弟晨兴。

只是四十年的时间,天剑门的晨风与浮屠寺的问心和尚,以及逍遥门的博通道君却奇怪的消失无踪,直到今时今rì却也是个谜。多说是羽化飞仙,但那却都是传言而已,岁月之中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两千年前的迷局。

三门之初,颇为友好,逍遥神门本是天门神殿最强的一支的后支,在千年以前乃是中原大道的巅峰门派,其门下有七殿,称为上善七殿。逍遥神门设有圣女一职,大约千多年前,晨兴这位天剑门的始祖喜欢上当时的圣女。

据说:圣女地位颇为珍贵,有终身不得婚配的禁止。可偏偏二人真心相爱,后遭到逍遥神门禁止,圣女被软禁之后,郁郁寡欢而终。晨兴一夜白发,叹世间万物不平,一怒之下,一把千阙剑杀上逍遥神门。

他的道行有多深,没人知道,据闻道基已经快要突破天地秘境。一把千阙震古今,尽生生将逍遥七殿断了四脉。后若不是佛门出面干预,当今天下三大正道恐怕也只有两派。

其后晨兴也是不知所踪,但逍遥神门这一块金子招牌,却是渐渐没落下来,让天剑门成为当今天下正道之首。而逍遥神门对天剑道门的敌视,却都是不亚于对圣魔十堂,其后逍遥神门便再也没有圣女一职。

天剑门下共有九脉之地,其中有三谷、两峰、两林、一阁一园九地,其中掌门居于云海剑阁,乃是九脉之重心所在,身兼天下大任,现任掌门为太玄真人。而这九脉之地的首座在中原大地亦被称为天剑九圣,与浮屠四神僧,逍遥六天君闻名中原。

天如无乃是云海梨园的首座,排行老九。其一生虽然洒脱,但却也过于迂腐,奉行恩师宏远,收徒亦是极为严谨,三百余年却也只收十五人为徒,时至今rì却也只剩下九人。虽在天剑门是九脉弟子最少之辈,但这九人在同辈之中却也是道法颇深之人。

天剑门云海梨园之中,一片雪白之sè,漫天皆是飞舞的雪花,满园的树木却也不知是在何时披上一层素装。漫天簌簌坠落的雪花停留在梨树之上,不曾愿意离开,似乎是与那绽开含苞的梨花比肩。

天空yīn沉,云海梨园一年四季却都是这般梨花纷飞,不知为何,在世俗之中只有chūn季才会开花的梨树在这梨园之中,chūn夏秋冬却都是盛开着满园的梨花,常年都是一片飞花。

这时,梨园中的几间房舍之中,却是一片喧嚷之sè,不知是在讨论着什么还是在议论些什么。在那间房舍之中,云彦青的身子正躺在床上,周围正聚集着八、九个人正在讨论着,这个三月未曾醒过来的奇怪少年。

天地的素裹之中,两名道人一绿一青矗立在雪白的梨树下,就如同是两座格格不如的雕塑。穿绿sè道袍的道人自然是天如无,而旁边的蓝袍道人一副仙风道骨,明眸亮清,眼如白鹤,散发着世外高人的味道,此人乃是天剑掌门太玄道长。

两人许久未曾说话,也未曾挪动脚下的脚步,仿佛这一切都是静止。他们的眼睛微微眯着,似是在欣赏着天地散落的雪花,又似是在看一曲命运终结的哀歌。

雪一直在下,直到两人的身体都披上一层淡淡的寒霜,埋没脚下三寸长身躯。雪花的冰凉落在他们的脸上,然后慢慢化成雾水,释放着冰凉。

“太玄师兄,你觉得会是。。。”天如无脸上被寒风刺骨的雪花吹得冰凉,但却还是没有心中的心透凉,终究还是不敢怀疑谁。

那rì,枯松禅师自然是告诉他,这人恐怕是跟着自己而来,掌握自己行踪,可是他却不知道这等机密,会有谁知道。而这件事情本就是掌门让他去办,除却他二人以外,却是无人知晓。

三个月前天如无将此事告诉掌教太玄真人,门派之中进行超大规模的一次暗中调查,却也是徒劳无果。

掌门太玄一语不答,脸上一片肃静,任凭那雪花打在他的眼睛里。疑惑之中的他,却也不知道该把目标放在什么位置,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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