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冬连忙摆手,说:“我们不可有贪念,再说这里面的东西也不属于我们呀。”
新中奇怪地说:“她不是明明白白的说,把这些东西全送给你了吗?”说着把书摊开让晓冬看。

只见下面一行小字:“能启此匣者,必道中人,修为高绝者也。吾愿将平生所学及身外物相赠!珍重,切切。”

晓冬激动地说:“我要尽快的把第二副珍珑解开,她一定留下了很多围棋资料。你回去准备钟向东赞助的比赛,具体事情找跃chūn商量,我不招呼你了。”

刚才晓冬没有心情把最后的字看完,原来是这么几句话。他没有心思想什么宝贝,却对林婉清的毕生所学有莫大的兴趣,她说了那么多,还不如看看她的棋谱。他并不想觊觎她所赢来的宝贝,但是如果有什么围棋资料他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连夜研究这副珍珑。

有了第一副的经验,这一副简单了许多,突然之间晓冬发现棋盘变小了!不是棋盘真的变得小,而是每一个局部的细节和变化全部突显出来,关键的地方也不再复杂得难以捉摸,好象所有的棋盘小得可以装在脑袋里,随时可以把任何地方拿出来调阅。

晓冬知道自己的围棋又有了突破,已经进入了《棋经十三篇》中说道的围棋第二重境界——若愚。他在永安与陈新林对局的时候领悟到守拙的境界,事搁半年就进入了若愚,不可谓进步神速,但是,晓冬一路走来,经过了很多的奇遇,特别是这两副珍珑,使他花去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因为这样的坚持和努力才有了他现在的境界,其他人怕是早就放弃了。

晓冬到轻风细雨楼的时候,新中、李跃chūn正在和钟向东谈赞助比赛的事情。晓冬没有打扰,招呼了一声就直接上楼,进入藏有珍珑的单独的房间,心情激动很难平静,对于这里面的东西他现在大致的有了一个了解,不象楼下的壁柜虽然激动却不太明显,因为只有好奇并不知道里面的物品,这次里面装的是他最渴望得到的围棋资料,他哪能平静得了?

他在心里仔细地把解题的步骤又温习了一遍,稳定了一下情绪,正想伸手破题,突然,楼下的新中大叫:“晓冬,范总!请下来一下。”

晓冬摇头,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一个范总?刚刚给了他一个部长,他就还了一个范总,到底总什么?大概新中也不知道,晓冬走下楼来微笑着和钟向东说:“你们说好了就可以了,他现在是我们这里的围棋交流部部长,完全可以说了算!”

钟向东说:“不是这样的,其他的事情我们全商量好了!就是一个问题解决不了,所有请你下来定夺。”

新中笑着说:“钟总太客气了。他说要帮我们定做‘轻风细雨楼’的牌子,我说这里原来的主人是个大大有名的围棋国手,我们范总说要给她树碑立传,没有想到钟总马上包揽了过去,这不是请你下来商量怎么写吗。”

晓冬心里暗笑,总算知道了这个“总”字的出处,原来人家是钟总,他就觉得晓冬没有一个名号不象话,自己又不太明白该怎么叫,随口把范总就挂在了嘴上,也多亏了新中灵活,一点也不感到别扭,反正要比“钟总”好听得多。

晓动大喜,感谢了几句后说:“我正在整理她的资料,大概明后天的样子就可以完成,到时候我让跃chūn帮我润润sè,就给你送过去。”

钟向东说道:“不要说感谢的话,其实我要感谢你们呢。我的公司近几年效益不太好,我也着急啊,你们轻风细雨楼现在是非常有名气,我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提起,我就打算让你们帮着打个广告,来提高知名度,不是大家都有好处?现在这叫‘双赢’,什么事情最好是双方都有利才是合作的条件啊。”

新中说道:“范总已经授权给我,我们已经这么熟了,叫我尽量的满足你说的条件,这不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嘛,不周到的地方还要包涵啊。”

晓冬心想,这个新中平时也不是这么有生意头脑,说出来的话怎么一套一套的?明明是别人赞助比赛,却好象是我们帮了人家一个天大的忙,看他说话的意思,好象还多多少少有让别人包涵的地方。看来让他做这个部长还真的没有选错,最少自己在这方面就没有新中这么老练和周全,话也说的相当得体。

互相客气了几句以后,钟向东告辞先走了,晓冬拉着新中问:“看不出来啊!你在这方面还真是个人才呢。”

一旁的李跃chūn拍着新中的肩膀说:“我们陈部长你可不能小看,在永安就是家族的推销和采购,干了多少年了,早就在刀光剑影中成长起来了。”

一句话提醒了晓冬,新中在永安确实是经常出差,上次全省选拔还是他带回来的消息,原来是做这行出生,难怪经验丰富嘴皮子跑火车,开心地一推新中道:“怎么突然就出来个范总?我在这里总什么啊?”

新中大笑,道:“你爱总什么总什么,反正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总什么?”

大家一齐大笑往楼里走。

“范晓冬!你给我站住!”晓冬一看是白茹,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迎上去说:“怎么了?这是和谁生气呢?”

白茹道:“你就真的当甩手掌柜的啊?我三个多月连你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新中和李跃chūn一看不妙,缩着脑袋跑进去再也不露头了,晓冬笑道:“走,去湖边走走吧,这么多人在这里看你跟我生气啊?”

坐在码头的石座上,晓冬说:“真的辛苦你了,好象也瘦了。”

白茹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哽咽着说:“苦点累点没有什么,也都是我分内的事,你这么多天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给人家?”

这话里包含的意思就太多了,晓冬没有办法回答。他确实是忘记了还有个联防队,当然白茹也就不太注意,今天白茹大发脾气不是因为他没有管联防队的事情,而是没有给他打电话,就是傻子也应该明白,白茹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晓冬也知道,可就是不能明白,白茹年轻漂亮处处都在帮着自己,说是没有一点好感那是假话,但是,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感情,晓冬真的比较为难。

白茹大概还不知道他和秀儿的关系,表露女孩子的心迹无可厚非,爱一个人是自私的,也是盲目的,晓冬越想越乱。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呢?人家并不是这样的意思,硬往自己身上拉也不太好,如果一时冲动说现在有个秀儿,白茹要是说你怎么莫名其妙的说这样的话啊,那这个台阶下得可就艰难了。

于是晓冬打定了主意装傻到底,说:“你看,我在研究珍珑哪里有心思想别的?一直在想有新中在这里盯着呢,不会出别的什么事情。”

白茹伤心了一下,看晓冬在劝也不哭了,擦了擦眼睛说:“黑子说你已经来过好几回了,怎么不通知我?”

晓冬暗骂黑子多事,瞎搅和什么呀。只有说:“我上次来了你在局里开会呢,不信可以问新中啊。”

白茹悠悠道:“你知道什么呀?心里只有围棋,就算是在开会,我也会赶回来。”

这话说得越来越明显,晓冬要是装傻就不能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说:“现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我也应该尽份力了,你跟我说说吧。”

白茹却不理他怎么打岔,依然脉脉含情地看着晓冬轻声说道:“这里的事情已经铺排开了,你就不要cāo心了,听说你还没有研究出来,还是回去吧。只要你心里还想着我,就经常给我打个电话,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

晓冬一看要坏,白茹的身子慢慢地想靠过来,情急之下猛地一拍她的肩膀,站起来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经常打电话给你,毕竟我也是这里的队长呢。”说完哈哈大笑。

这一巴掌把白茹吓了一跳,也明白自己有些失态,微红着脸破涕为笑,说:“去队里看看吧,大家都快忘记他们队长长什么样子了。”

晓冬暗暗夸奖自己实在太厉害了,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有这么好的应变能力,居然不动声sè地处理得这么完美。同时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再怎么说国家也有婚姻法在那里戳着呢,连小孩子都给你规定好了,别说三妻四妾,就是多一个也不允许,尽管人们都顺口传情人什么的,白茹可是黄花大闺女,自己愿意她还不愿意呢,这不是公然反对国家法律吗?

晓冬想着以后如何处理呢?总不能希望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急智吧,两个女人对他没有什么话可说,人也漂亮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有多少诸如此类的形容词放她们身上也不为过,只有一个难题:怎么和白茹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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