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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老瓢拉住了准备棋盘棋子的新中,对范晓冬说:“我们不用下,我已经输了!我永远不会是你的对手。”说着分开人群走了。没有人嘲弄没有人阻拦,老瓢在最后一刻象一个真正的斗士一样黯然退出了竞技场,这时候一切语言都显得多余,在人们的心目中,老瓢依然zhan有一席之地,似乎在此时此刻他的腰板才挺直起来,以后也将继续坚持。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老瓢不是不可以一战,而是不能战。今天的整个过程都是在一个详细的计划内运行,而且打击的是老瓢的内心深处,他不仅失去了斗志,还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极大的愧疚,他不是良心发现痛改前非,而是一直以来就知道自己在玩火*,他的确以赌为业以棋为生,却丢失了光明泯灭了心志。范晓冬阻止了他向黑暗的进一步迈进,他没有理由再垂涎那天大的诱惑。他输在围棋还输在品行和cāo守,他想放弃原来的规则重新拾起曾经被他放弃了的原则,他不觉得丢脸,反而是很有尊严的认输。

范晓冬达到了目的,没有必要留在听雨,他不会承接人们的鲜花和掌声,那些赞美之词不是他所需要的,他最喜欢看到的是听雨被邀请参赛,仅此而已。当新中把这件事情在妙味居兴高采烈地学说的时候,他并没有应有的反应,甚至觉得新中在夸大其词。只有秀儿最了解晓冬,他就象是个修行者,肩负着莫大的责任,一切都是理本应当或者就该如此,其他的沽名钓誉对事情本身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我真的输了,你会怎么想?”晓冬问秀儿。这是他们在凉台上独处的时候,晓冬半开玩笑地说。

“我很喜欢我们在永安凌云的时候,多么开心啊!”秀儿没有回答晓冬的问题,她的眼睛露出了神往。现在的店大了人多了钱足了,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却少了,她不需要再回答了。

范晓冬走到她的身旁,很自然地伸手搭在她的肩头,说:“是不是想家了?”

秀儿没有脸红,还向他的胸前靠了靠,开心地笑了起来,说:“我还记得你鬼哭狼嚎时的样子。”

晓冬也忍不住笑道:“还想不想听?”

“想!”秀儿转过头来面对着晓冬喜笑颜开。

于是晓冬唱秀儿笑,飘过垂柳镜子湖。

chūn节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中到来,妙味居除了倩倩回家外,全留了下来。大年初一趁着生意的空挡,晓冬、秀儿、新中和晓雨走出大门,准备绕镜湖而行,感受一下节rì带来的欢快气氛,可是,刚上了大街就被一个jǐng察拦在了路口。

这是上次在抓抢劫店铺罪犯时的那个便衣女jǐng,她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jǐng服,另有一番飒爽英姿的风采。上次新中就说她长得漂亮俊俏,晓冬今天仔细一看果然不假,皮肤白净光滑,眼睛灵动传神,身材苗条适中。

“范晓冬,你好!我叫白茹。”白茹大方地伸出手来,与晓冬相握。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晓冬奇怪地说。

“当时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们,幸亏有位大爷告诉我,你叫范晓冬,还有你,陈新中,你好!”

晓冬想了半天才猛然记起,与新中同时叫出来:“教授!一定是他。”

“别在这儿站着了,还是进去说吧?”秀儿拉着白茹往妙味居走,白茹赶紧摆手说:“对不起,我在值勤呢。不过,今天知道你在这里,晚上一定来照顾你的生意。”说着摆了摆手消失在人群中。

晓冬看瞒也瞒不住了,就把当天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尽管已经过去,晓冬还有意删减了夺刀的惊险场面,秀儿还是花容失sè地拍着胸口,埋怨时下的社会治安确实让大家紧张,好在妙味居是酒楼,来往进入的人很多,就算有歹人进去也难有下手的机会。

一路走来全是涌动的人群,新中兴致勃勃地在路边小摊上买些油炸鹌鹑等零食,吃得大家满嘴流油,实在不好意思再旁若无人的大啃大嚼,嬉笑着面向镜子湖背对着人群。

“在这么人面前吃得这么狼狈,真有些脸红。”晓雨开心地说。

“那有什么?没看见人家也和你一样吗?你看那里!”大家回头顺着新中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对情侣是嘴上油光闪闪,背着墙吃得正欢,不时的偷眼回头也在开心的偷笑,于是全部笑弯了腰,秀儿把吃完的竹签丢进路旁的垃圾桶,笑着摇头说:“我再也不吃了,你可千万别买了。”

新中哪里肯听,不一会又拿了两串糖葫芦,硬塞在她们手里,这次他们连外面的包装纸也不敢剥开。等转回妙味居的时候,他们手上抓满了气球风轮等小玩意,有说有笑地走进门来,正看见李跃chūn从门里迎了出来,大笑道:“好啊!你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我可真的生气了!”

“真的想找你呢,就是知道你在这里读书,哪间学校却再也想不起来。”新中跑上去招呼,坚决不让他在走。

“我本来也不知道你们来了,但是妙味居现在的名声太大了,全省围棋界大概全知道范晓冬拿妙味居做抵押豪赌了两百万。”李跃chūn兴奋地竖起大拇指。

这倒不是虚言,范晓冬在听雨是当了那么多人的面开口就是两百万,现在妙味居已经家喻户晓,只要是围棋爱好者哪个不竖大拇指?这是大快人心的义举,还恰恰在chūn节临近的时候发生,立即成了这段长假里人们嘴上津津乐道的特大新闻,李跃chūn也是在学校听到的消息,开心的大叫:“好个范晓冬,居然用这种方式通知我他来了。”马上心急火燎地赶到了这里。

正在热火朝天的笑闹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哈哈大笑的抱拳当胸:“拜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教授一身的大红团花唐装映衬着他健朗的身躯。

“大爷,您新年快乐啊!快请坐吧。”晓冬迎上去也抱拳作揖。

教授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对秀儿笑道:“这就是妙味居的老板娘,我的小师母吧?”

秀儿害羞地脸红,赶紧端茶倒水,晓冬给大家一一做了介绍。还没有坐下,门口又有人大叫:“范大哥,小兄弟来给你拜年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建秋和庞志坚,秀儿把桌上的糖葫芦递给两人,拉着进了座位。

“大哥,你现在真的是飞机上放鞭炮——响到天上去了。”钟建秋小孩说大人话,晓冬和新中见怪不怪,其他人却第一次听到,立即对他产生了兴趣,当得知他是黄昱的高徒,还是去年新晋的职业初段,更加刮目相看。

钟建秋并不拘束,和大家大声谈论着范晓冬在听雨与老瓢的较量,说他师父黄昱特别想见见晓冬,还想当面对他这样的行为表示感谢,范晓冬惭愧,对这位全省围棋主帅仰慕已久早就应该去拜访了,却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小建秋现在是在běi jīng吗?”教授很注意这个孩子,笑着询问。

“我现在正式的比赛还不多,目前有两大目标,第一是参加国家少年集训队,第二嘛,是进入新人王战的本赛。”

“他第二个目标已经达到了。”庞志坚抢着说道。

“是,所以现在第二个目标是进入新人王战的八强。”建秋信心满满劲头十足。

大家哈哈大笑,李跃chūn说:“晓冬,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全省大中专院校在chūn节以后要组织一场团体联赛,允许请一个外援,我这次来是必须要把你请过去担任第一台主力,代表我们财经大学出战,否则,我回去就不好交代了。”

“是不是你已经拍胸脯保证了?”新中大笑着开玩笑。

“正是。”李跃chūn相当认真的说。

“这样的盛会我怎能拒绝?只是不敢保证有时间场场不落。”晓冬对李跃chūn的极力邀请不能不给面子,但也表明自己不习惯受到约束。

“那时当然,我们会在最关键的几场比赛安排你来坐镇,其他的我们就可以足够应付,无须你亲自动手。”

“好!那我就答应,哈……,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晓冬爽快应承令李跃chūn喜出望外。

“我还有个事情要提前通知你,我师父说想请你到少年宫的围棋班任客座教练,反正以后你见了他会知道的,这是我听出来的意思,让你有个准备。”小建秋不甘人后也透露一个小秘密,惹得大家大笑,教授更加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脑袋,随后对晓冬说:“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晓冬想了想道:“我想真正的和蚂蚱下一盘!”众人鸦雀无声感觉到了晓冬的认真程度,只有新中清楚,这一战势在必行无可避免,而且是晓冬整理听雨的第二个目标。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请问,范晓冬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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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冬战蚂蚱!不知道胜败如何?

来的人是谁?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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