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紧紧攥着藏在衣袖里的那个家伙,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他知道这出手的话,一定要又快又狠,因为如果自己不能一下子就将刘三炮放倒的话,一定会迎来对方更加粗暴的打击和羞辱,那样的话,还不如用手中的家伙自尽得了。
陈冲趴在桌上,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用衣袖把眼帘的鲜血擦了擦,还发出一声低低呻吟,似乎很痛苦的一样子,不过他这个位子却刚好可以看到刘三炮在和围观的几个的位子。此时刘三炮还没有发现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还在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的菊道经,引得那些围观之人一片哄笑。

陈冲仔细观察了一下几个人的位子,刘三炮距离自己不到半米,而且是半侧着身体对着自己,其他人则在刘三炮的外围,不过如果自己要刺杀刘三炮的话,很有可能别人会出手阻拦,那样的话,刘三炮就有可能跑了,到时候轮到自己倒霉了。

陈冲想了想,便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喊道:“刘……刘三……炮,我……我要杀了你!”然后从桌上爬起来,想身后的刘三炮扑过去,但是好像被退下的裤子给绊了脚,摔倒了地上,但是双手却挥舞个不停。

刘三炮被陈冲的这个动作搞得哈哈一笑,道:“大家看看,这就是娘们的悲哀了,明明知道反抗没有用,却还是拼命的尖叫,难道她们不知道,叫得越惨,咱就越快心吗?”说完,上前一步搭手就要将陈冲给扯起来。

但是陈冲在他伸手的瞬间,忽然用自己的左手扣住对方是右手,然后右手一个大摆幅就用藏在衣袖里的家伙捅进了刘三炮的下体,让刘三炮响起了一声震天的惨嚎。可是陈冲却一点没有停手,而是不停地拔捅拔捅,只见刘三炮下体一瞬间就鲜血淋漓,硕壮的身体轰然倒塌,伸出的左手才刚刚够到陈冲的头发,因为身体的痛苦将他的头发拽得紧紧的,但是全身抽搐着已经没有力气反击。

陈冲一阵猛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叫啊!娘们,你怎么不叫了啊!你不叫我怎么知道你惨不惨啊!你不是喜欢菊道吗?老子就用鲜血来帮你洗洗你的菊。”直到刘三炮连呻吟之声都停止了,陈冲才缓缓停止了动作,血红的双眼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众人,然后啐了一口:“杂碎!”蹲下身子用刘三炮的衣服将手上的鲜血擦了擦,然后将自己的裤子提了起来系好,施施然地离开了众人包围的圈子。

那围着他身周的人被他的血腥手段给震慑住了,自动给他让出来一条道来。此时陈冲强自忍住自己腹中翻江倒海的yu望,不让自己当场呕吐,扫到远处监狱工作人员正在收拾的餐具,他快步过去,找到盛稀粥的桶子,见里面还有些稀汤,便推开边上的工作人员,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边上的工作人员也被他刚才的血腥手段给震慑住了,根本就不敢阻拦。

陈冲喝饱了之后,又盛水果的桶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两个稍微好点的烂水果,对边上的工作人员露齿一笑,道:“谢谢!”然后才扬长而去。

待到陈冲的身影离开了饭堂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大家轰的一下炸了锅,纷纷赞道:“看来咱们这又要出一位狠角了,看看人家那手段,杀个把人就像杀鸡宰鸭一样的风轻云淡。”

不过有的老工作人员却摇摇头道:“还要看他接下来熬不熬得过黑匣子,要是熬不过去的话,那估计也又是一条废汉了。咱们这林子里的好汉可是海了去了,什么样的苗子没有见过,但真正能从这里出去的又有几个呢?”

陈冲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边啃着手中的水果,一边向自己的监房走去,同时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然后身体不自觉地战栗着,他不知道刚才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是却非常后怕,不管刚才自己有多冷静,事过之后想到刚才自己那么的血腥和残忍就觉得害怕,感觉自己在那一刻好像被恶魔附体了一般。就像刚才就是一阵魔怔,过后看到刘三炮鲜血淋漓的画面,简直恶心的连胃都想吐出来。但是在自己的脑海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现在千万不能软弱下来,否则这些围绕在你身边的家伙就会变成饿狼将你给吞噬了。这种经历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自己内心深处不想跟着这个声音走,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在不择不扣地执行着这个声音的命令,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陈冲全身都在战栗,但是脚步却非常的稳健,内心非常的恐惧,但是眼神却非常的清澈犀利,在外人看来他就像一个平静的散步者,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矛盾和恐慌。

一路带着矛盾的心理回到监房,他再也忍不住翻江倒海的肚腹,冲到厕处呕吐了起来。其实也难怪他,跑了一个上午,人都快要虚脱了,让吃饭的时候由被人胖揍了一顿,接着神经紧绷的跟人斗智斗勇了一番,再被自己的出格行为吓了一大跳,又看到自己搞出来的血腥场面,一直强撑着逃出那些肮脏家伙的视线,此时哪里还能够忍得住,顿时大呕特呕,简直把一个星期前的隔夜饭都吐干净,最后只剩下苦胆水了。

陈冲蹲在厕所不停地干呕,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抚摸着,过了一阵才叹了口气道:“瞧这孩子,真是苦了他了,刚来陌生地方就逼得于人搏命,哎,这都是世道逼人啊!”

听到这样娘的声音,陈冲就知道是周星星在自己身后,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思去搭理,只是觉自己的肚子里好想有一根大棍在不停地搅动异常的难受,所以不停地啊啊呕吐着。

另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道:“呵呵,我说周星星啊,难道这就是你的感情牌吗?哼,我说你这也太小二科了吧!若是你这样就能让这小子乖乖地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让你干的话,那我老鲁也还真就佩服你了,立刻当着大家的面奉你做大哥,你说怎么样?”显然是鲁昌在说话。

周星星娇哼一声,道:“我不和胸大无脑的人说话,人家这是有同情心好不!”

鲁昌呸了一声,道:“什么**玩意。同情心?在这里可以有吗?那刚才在饭堂上你怎么不来点同情心?咱们的牌都差点让刘三炮那狗娘养的截胡了,你都不敢上前,现在在这里搞得好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他娘的装逼给谁看啊!瘦皮猴子,你说是不是啊!”

瘦猴yinyin的声音蹦出来,道:“同意!没逼的都装逼!”

鲁昌哈哈大笑,道:“对,没逼的都装逼,哈哈,没逼的那里能够生得出犊子,肯定是装逼啊!哈哈!”

周星星娇哼道:“哼,咱是文明人,不和流氓说话。”虽然嘴上说不说话,但是却继续拍着陈冲的后背,开声又道:“犊子虽然要护着,但是犊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生存的手段还是要学的,若是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那有一天父母走了,这犊子不就只有等死了。”这话像是在解释自己之前不出手帮陈冲,但是听在陈冲的耳中,却又像是在告诫自己,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才能够生存,尤其是在监狱这种法律边缘之地。

陈冲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只是隔半晌才干呕阵,所以能够有时间想一想周星星的话,他觉得周星星这话是对自己的劝勉,让自己不用为刚才的行为有思想负担,因为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地方,在这里只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努力生存,凭借一切手段好好生存下去。至于其他的一切想法,那都是虚妄的。

鲁昌听了却又是哈哈一笑,道:“周星星你个装逼货,也就是这张嘴巴厉害,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还他妈生存都让你给整出来了,我他妈怎么觉得在这里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呢?争取一切可以享受到的享受,尤其是玩新人那可是人生最大的乐趣,瘦皮猴子,你说对不对啊?”

瘦皮猴子yin**:“同意,训练新犊子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周星星娇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道:“没理想真可怕!”

就在此时外面走廊响起了咯咯咯的靴子打地的声音。鲁昌听见了哀叹一声,道:“唉,完了,看来咱们的牌局又要延期了,凯迪拉克来接我们的新同志了。就不知道我们的同志能不能熬得过这一趟豪华列车,要是熬不过去,我们岂不是又要变得乏味起来了。”

周星星娇哼一声,道:“没关系,到时候咱们仨接着耍,我一定会让两位官人满……意……的!”说这话的时候,却悄无声息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一样的东西塞到陈冲手中,低声道:“贴身藏好它,到时候心烦意燥之时摸摸它可以凝神静气。”

陈冲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听到周星星的话后便马上将那东西贴身藏好。刚好此时建房门敲得梆梆响,一声冷喝,道:“编号1567,赶紧出来!”

陈冲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的时候,边上的周星星忙大声道:“有,长官,马上就来!”然后拖起陈冲,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门前。

门口那个穿着jing察制服的人,揪着陈冲胸口的编号看了一眼,便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掏出钥匙开了门,喝令道:“1567,跟我走!”

陈冲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劳服胸口,果然绣着1567的编号,然后才反应过来,看来是自己杀刘三炮的事犯了,便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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