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在300医院产检。
做B超时,章母盯着电脑上一直看,惊呼道:“两个?”

小两口惊讶,特别是欢欢,之前产检只听了胎心,医生只说健康,并没有说是两个呀。

“真的是双胞胎?”沛远问。

“是啊,是双胞胎,”B超医生肯定的说,“发育得挺好。”

沛远扶欢欢起来,小两口对望着,眼底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与幸福。

“儿子,挺厉害的呀,”章母欢喜,笑咪咪的看着沛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谁还敢说她儿子那方面“不行”?这双胞胎就是铁证。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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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假后,沛远得回S市上班了,欢欢留在首都。

其实,小两口是不想分开的,可想到首都离S市那么远,欢欢怀孕了,又是双胞胎,哪能受得了周车劳顿?更何况,欢欢去了S市,没人照顾,章母也不放心。

“我每个月都会回来。”沛远拥着她,刚结婚,哪儿舍得分开啊,两人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是极幸福的事。

“没事,”欢欢自然也是不舍的,她帮他整整衣领,“工作重要嘛……”

“我在西城区有套房子,”沛远说,“把爸妈接到首都来住,你想见他们,也方便,”他指的是吴父吴母,若有他们的陪伴,欢欢的孕期也不至于那么孤单。

“我爸妈在二环已经买了房子,”欢欢说,她与沛远要结婚时,吴父吴母就打算也在首都住下了,主要是担心她跟婆家不和,“是精装房,他们正在老家处理事情,最迟下个月就能搬来。”

“你放心,”沛远说,“我妈很好相处的。”

“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婆媳关系,欢欢心里还是没有底,虽说结婚一个星期来,章母对她挺不错的,可她心里,到底有堵墙,将自己挡在里面。当初她怀乐乐的时候,长青人在非洲,端小年对她……

看她情绪低落的样子,知道她怕婆媳关系,沛远实在不忍心,“你还是跟我回S市吧,我能天天看着你,也放心些。”

欢欢有短暂的沉默,“沛远,我会好好和妈相处,做个好儿媳的。”

沛远心一疼,“傻瓜,不用刻意讨好任何人,做你自己就好。”

欢欢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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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欢欢的担心完全是草木皆兵,是多余的。

章母慈爱,这可是表里如一的。在生活上,对欢欢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清晨傍晚都会陪欢欢散步,去医院产检,一次也没落下。当她偶尔要陪元首出访时,也会将欢欢的起居饮食安排妥当,叮嘱保姆细心照顾欢欢,还会每天三次电话询问。

渐渐的,欢欢度过了新婚后的适应期,心慢慢的舒展,接受了章母。而她过了妊娠反应期之后,胃口好得不得了,当然,体重也是噌噌的往上涨。

当欢欢站在电子秤上,看着那体重时,有点沮丧。

章母笑咪咪的说,“哪有怀孕不长肉的?等你生了再减也不迟啊。”后来,她还亲自去买了精油,“把这个抹在肚子上,就不会长妊娠纹了。”

等沛远月末回来时,章母和欢欢已经相处得很融洽了。

新年到了。

按往年的惯例,元首要举办新春宴会,邀请金字塔上层的人携家眷一同参加。能被元首邀请,自然也是件极其有面子的事。

虽说是宴会,可元首实际邀请的人并不多,刚刚坐满那能容纳三十个人的圆桌。元首和夫人坐在上首,元首左边是朱首长及谷若秋,右边是章母,章母右边是欢欢和沛远。

那些家眷,无不过来向章母讨近乎,章母淡淡的跟他们寒喧,偶尔,还会帮欢欢夹菜,那些家眷看傻了眼。

宴会后,上层圈子茶余饭后的聊天又变成了:

“吴欢欢怀的可是双胞胎啊。”

“上次不是谁说章家那座冰山生理有问题吗?”

“这哪叫有问题,分明是能力超强……”

“八成是江心惠离婚,心有不甘,故意抵毁章家那位的。”

“这吴欢欢倒是挺厉害的,把章家一家哄得那是服服帖帖的,你们不知道,那晚宴会我也去了,元首夫人对吴欢欢啊,那可真没得说……还有,章家那座万年冰山原来一直冷冰冰的,可那晚我瞧得清楚极了,他看吴欢欢的眼神,分明就是爱惨了。”

“吴欢欢真有手段啊,厉害,厉害!”

“什么手段啊?我可是听说在复旦读书的时候,那座冰山就看上了她……后来在S市,冰山追得可紧了……”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个远房表姨跟吴欢欢曾在同一个镇小学教书,她说的,那冰山隔三岔五的就去缠吴欢欢,他是什么身份的人,还帮是扛箱子什么的,还为了救她,跳进山洞里扭伤了腰……”

“难道说,他们是真爱?”

“谁知道呢?”

“这几天,端小年可是到处说吴欢欢的坏话,啧啧,那些话可难听了。”

“给你提个醒,少跟端小年套近乎,她现在还在保释期呢,离得越远越好……”

“是啊,她昨天开口就跟我借钱,不过我没借。我听说,她女儿朱纤羽的视频,网上到处都有了……”

“什么视频?”

“哎,就是像……香港那个照片那种……不堪入目啊……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哎啊……”

“听说纤羽还吸粉……你说说,我哪儿敢借钱给小年,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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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元宵之后,欢欢怀孕就八个月了,又是双胞胎,那肚子大如箩。这天产检时,章母实在好奇,问医生孩子的性别,知道性别之后,她央央不乐,从医院到家,一路上都在叹气。

“欢欢,这胎生了,咱们再生一个。”章母平日里乐呵呵的,可现在愁云满面,很难得的皱着眉。

“不生了。”沛远说,看着欢欢挺着大肚行动不便,甚至晚上睡觉翻身都困难,他心疼啊。不过,他现在已经调到J省省政府工作,离首都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车程,开车二个多小时就到了,他现在是隔三岔五的就回来。

“必须生!”章母眉皱得更紧了,看着欢欢,轻言细语,“好欢欢,你就再生一个……”

沛远说道,“妈,国家政策不允许,你可别引导我犯错误啊。要生你让沛林生去。”

说到小儿子,章母眉皱得更紧了。

后来,元首知道两个孙子的性别之后,也皱眉,“会不会看错了?”

“我已经让医生反复确认,医生还指给我看了,”章母沮丧着,“两个都扛着枪……老章啊,你说说,怎么全是男孩啊……以前想生个女儿,结果呢,生了两个不省心的儿子,现在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又怀一对孙子,怎么想要个孙女就这么难。”

“你满足了吧!”元首安慰道,“孙子也挺好的,我看老朱家那小子,胖乎乎的,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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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章母陪着欢欢散步,可不巧的,就遇到了端小年。

短短一年多不见,端小年苍老了十岁,从前都是打扮得珠光宝气的,现在呢,简直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井老妇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章老师。”端小年阴阳怪气的说。“啧啧啧,你旁边这位,怎么看着怪眼熟的?”

“阿姨。”欢欢唇角微抿,淡然而有礼貌的叫她。

“哦,原来是你呀,”端小年打量着她,而后对章母说,“章老师啊,你可得小心了,她呀,是个扫把星,我们家就是给她弄垮的……”

章母素来就不喜欢端小年,这回儿,头微扬,优雅慈祥,“是你家的地不养人吧,你看欢欢嫁到我们家,马上就添丁进口了,一生就是两个。”

“是吗?”端小年恨得牙痒痒,“章老师,她在我们朱家生了一个,不过,是个短命鬼,后来我问了医生,说八成是她基因有问题,生的孩子都活不长……”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端小年捂着脸,又气又恼,可却不敢还手。

“端小年,积点德吧!毕竟欢欢之前的孩子也叫你一声奶奶,”章母极少有这样盛怒的时刻,“你有闲情留意别人家的事,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教导女儿上,一个女孩子,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你这个做母亲也看得过去。”

提到纤羽,端小年狼狈极了,哪儿敢还口,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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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春暖花开的时候,欢欢生了,是一对胖乎乎的儿子。章母之前虽然一直嚷嚷着“为什么不是孙女”,可真生下来了,却又爱不释手。

“真可爱,眉眼像欢欢,嘴巴下巴像沛远,”章母喜上眉梢,对吴母说,“亲家母,你也搬过来,咱们一起带吧。”

吴母笑着答应了。

其实,家里原本就有两个保姆,因欢欢生产,又请了两个月嫂,若说带孩子,完全没问题。可章母却偏偏要请吴父吴母过来,毕竟,天伦之乐,大家共享吧。

说到孩子的姓名,沛远作为爸爸,当然有绝对的主权,“就叫予乐,予飞。小名就叫乐乐、飞飞。”

乐乐?躺在病床上的欢欢听了,眼红了,心微动,望着沛远心生感激,而此刻,他正对她笑。多贴心的丈夫啊,她的乐乐,也回来了。

孩子满月后去医院注射疫苗,欢欢找到孩子的户口本和出生证,当看到上面孩子的姓名时,忍不住哭了。

吴予乐,章予飞。

“乐乐你看,妈妈好傻,动不动就哭。”沛远抱着乐乐。

擦了眼泪,欢欢笑了,“老公,谢谢你!”

“拿什么谢我?”沛远低眸,那眼睛色迷迷的瞅着欢欢胸口,她产后喂奶,母乳又多,连带着,那儿也非常有看头。

“流氓!”欢欢脸红。

他凑近她促狭的调侃,“我若不耍流氓,乐乐飞飞怎么来的?我可是记得,那个时候,有的人也挺享受的……”

她又羞又急,捂住他的嘴,生怕被人听了去。

都生了孩子了,怎么还这么害羞?他吻她的掌手,“老婆,我爱你。”

她唇畔一抹娇羞,“老公,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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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终会善待善良的女人,后来,欢欢很幸福很幸福,再后来,沛远做了元首,自然,他的婚姻也曝光在媒体上,不过,没有人诟病他们是二婚,而年届五十的欢欢,跟随沛远出访多国时,被国外许多媒体赞赏她的优雅大气漂亮,为沛远的政治生涯增添了光彩。

疗养院。

长青坐在轮椅上,看着当日的报纸,报纸头版上,是沛远夫妻到访欧洲,携手双双走下飞机的场景。

“元首夫人真漂亮,”正在照顾长青的小护士由衷的赞叹,“今天我看了网上的评论,都说她是元首外交的软实力呢,还说,是历届以来,最漂亮最优雅的第一夫人。”

长青因为换过肾,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很多。曾经,他也再婚过,还生了一个女儿,可妻子受不了端小年的“作”,带着女儿远走他乡。

“我听说,元首夫人是二婚呢,”小护士叽叽喳喳的话挺多的,“网上说,看她的面相,是绝对的旺夫相,是谁这么没眼光,娶了她又跟她离婚?不过幸好离了婚,才能嫁给元首啊,听说啊,他们感情很好……”

后来,小护士说的长青都没听进去,他的手慢慢的抚过报纸上的欢欢,心底,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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