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然的人已经在天上,他手里的那两把火焰长剑已经化作了红色的流光。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那一股沸腾的火焰能量带领下已经开始燃烧,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自己心口的那一颗小太阳里流淌出来,它们刺激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它们在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里咆哮,它们在自己的每一块肌肉上凝聚着滔天的力量。

陈森然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重新面对着内瑟斯,也绝对可以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随着那一股沸腾的能量在他的体内火力全开,陈森然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他的身体表面开始冒出汹涌的烈焰,他的整个人在空气里拉出了长长的残影,他快的就像是一颗在夜空里倏忽而过的红色流星。

几乎一息不到的时间,陈森然就已经横掠到了那个高踞的王座面前,他离一颗倾城绝世的头颅只有不到三码的距离,他身上汹涌的烈焰差不多已经可以舔舐到那些经年的冰霜。

最多不过一息时间,陈森然就可以用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凶狠地撞上那个已经死去了数百年仍不肯安息的女王的尸体上,他手里的火焰长剑会在一瞬间撕裂那些阻隔了数百年光阴的冰霜,将那一具尸体彻底燃烧成历史的尘埃。

就在仅剩的不到一息的时间里,就在这间不容发地一刻,陈森然闭上了眼睛,他的整个人在那一刹那迅捷地进入了无极之道的世界,水流的世界。

自己这样快狠到了极点的一击,估计就算是盖伦那样的好手,在猝不及防之下也会被自己击成重伤,但是从之前对方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自己这一击或许还不够。

陈森然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老杜的机会更少,所以他必须拿出自己所有的最强的实力,务求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

时间在那一瞬间缓慢了无数倍,水流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冰霜,没有了奇古精绝的大殿,更没有那一张美到了极致的绝世脸孔。

有的只是缓缓流动着的能量,这个世界的本源之一。

陈森然将自己的每一寸精神力都集中到了那一具尸体上,试图找出哪怕一丝的可能存在的破绽,只要有一丝破绽,那么他虽然没有真正使用过自己的无极剑术,但是凭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杀手本能,绝对可以用自己手里的剑将一丝的破绽,刺成永远无法愈合的致命伤口。

只是另陈森然失望甚至是震惊的是,他没有在那一张原本应该是那颗绝世头颅的地方发现哪怕一丝能量的痕迹,那一整具尸体上都没有任何的一丁点关于能量的东西。

那就像是真正的死物,而之前攻击陈森然时爆发的能量就像是某种因为精神过于紧张后产生的错觉。

但陈森然坚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有错,关键一定在那一具尸体上,至于现在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无极之道的判断有错,而绝对是自己的无极之道的水准太差。

因为在易大师的笔记里,他将无极之道的感知能力分为流水和状物两个阶段。

所谓流水,即是可以将世界上的一切能量都化作水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呈现,这个阶段曾一度被无极流派的先人认为是最终的阶段,易大师在无极之道大成前也这么认为。

但是当他后来无极之道大成之后,他再度使用无极之道去探索世界,他发现出现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水流的世界,而是一个像是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拆分成了一个一个粒子再重新组成原本物质的世界,对比流水来说,这个境界将世界解构的更加彻底,易大师将之称为状物。

自己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定是对方利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自己的能量,以至于自己除非是自己达到了状物境,不然不可能发现对方的破绽。

更进一步推论,那个冰霜女王极有可能是接近于易大师那一个层面的人物。

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陈森然的心动摇半分,他握剑的手没有任何的颤抖,他只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自己必须将这一剑挥出去。

对方到现在都没有阻止自己,谁知道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反击,陈森然不怕别的,就怕对方用小安妮的身体乱来。

现在暂时小安妮还没有事,所以他必须要出剑了。

破绽什么的完全找不到,那就干脆不再去找。

陈森然做了那么多年杀手,杀人手法娴熟,很多时候他也不那么讲究一定要下刀的位置精准,只是感觉对,更多时候反而可以造成更加可观的效果。

这样想着陈森然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火焰长剑朝着那一颗绝世头颅的方向刺了过去,凭着杀手的本能,他觉得这个在这具尸体最显眼的头颅绝对是最有可能的要害。

时间迅速回正,陈森然再度回到了现实的世界,而他的手里的火焰长剑早已先一步时间,在他的意识的指挥下,神经反射地猛然刺了出去。

凝聚在他手臂上的那些海潮般的能量在一瞬间爆炸开来,顺着那一把火焰长剑的去势,全部想着那一颗绝美的女王的头颅倾泻了出去。

那过大的能量蔓延开来,直接震裂了地板上的那些深厚的冰霜,露出了光华流转的诡秘纹,在汹涌的火焰下熠熠生辉。

陈森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颗笑得倾城绝世的头颅,看着那一双高远的像是天空一样的眼睛,那一对深彻像是最艰深的寒冰的瞳孔。

还有最后的三寸,没有反应。

没有任何的反应,对于陈森然眼睛里的那些凶戾狂躁杀意,那一双眼睛表现的像是最正常的死人的眼睛。

火焰长剑再进两寸。

最后一寸。

火焰已经舔舐到了那一层包裹着那颗绝世头颅的冰霜。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长剑终于贴到了那一层冰霜上,陈森然的整个人也几乎贴到了那一具尸体上,他的脸正对着那一张绝世的面孔,他的眼睛离她的眼睛只有不到两寸。

火焰已经开始剥蚀那些不厚的冰霜,只要一息,不,半息。

最多半息,那些火焰就会穿透那层冰,直接将那张绝世的脸孔烧成灰烬。

陈森然看着那一双近在咫尺的美丽眼瞳,眼睛里没有半分怜悯。

他差点就要松一口气。

就在他那一口呼出一半不到的时候,那一双一直安静的像是死人的眼睛忽然眨动了一下,那孤戾的嘴角微微提了提。

不到下一刻,瞬间,一声笑声从那一张孤傲的嘴里发了出来,随着那声音从那张嘴里发出半个音符,一层深蓝色的光从那一颗头颅的那一顶皇冠上冲了出来,直接轰击到了陈森然的身上。

陈森然只看到那一双眼睛眨到一半,一股遮天的蓝色光芒就将他彻底吞噬,耳边是不断放大回响的笑声。

那笑声宏大而又阴冷到了极致,它一寸寸地侵入了他的身体,配合着那汹涌而来的蓝光将陈森然直接从王座上抛飞了起来。

他的手里的剑没有来得及完成任何的事。

那一刻他想要大喊老杜动手。

但是不等他喊,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从漫天的笑声里冲杀出来的声音。

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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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诉苦,那太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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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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