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欢爱多时的男女,在光溜溜的马背上**相对,也都是忍不住羞赧万分,各自慌忙分开了。
郁明除却脖颈上挂着的葫芦玉牌,已经别无长物,光着屁股躲藏在了九翼身侧,甚是忸怩,恨不得一个猛子扎入土中。

宁公子正好在九翼的另一侧,除却皓腕之上的银铃,几乎也是不挂一丝。然其左腕一动,只听铃声轻响,右手攒花一招,神奇的从中取出了两套衣服来,一套自己留着,一套却是隔着九翼高大的马背扔给了郁明。

如此,两人相隔一马,各自着起了衣衫,并不多言。而九翼似乎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并不走动,就在原地静静的埋首食草。

正自穿衣时,郁明才是猛然一惊,灵魂都似瞬间跳出了身躯,暗道自己意乱情迷之下,竟是连《龟鹤玄元导气神功》这本身家xìng命也似的宝书给焚毁了,一时间心乱如麻,丢魂落魄了一般愣在当时。

心随意动,意随心动,郁明正自想着那宝书,脑中灵光忽闪,却是依稀看到丹田气海之中一龙首龙尾遍体金纹的乌龟静静俯卧,一只身背金sè翎羽的红顶玄鹤单足站立在龟背之上,而在那玄鹤头顶,正悬着一本小书,封面上书“龟鹤玄元导气神功”八个大字,可不就是郁老爹亲传的宝书吗!

“原来藏到这里了!”郁明见此,几乎喜极yù泣。得失之间,仿若身处天堂地狱一般,截然分明。

终于,二人各自穿好了衣服,预备着正式的相见了。

九翼宽大如墙的马身闪过,郁明就见一身穿白sè绸裙身姿修长的女子婷婷而立,火红sè的长发用紫sè的丝带简单的挽起,长长的垂在后背,像是白云中的红霞一般,衬托得一张绝美的容颜直如降落凡尘的神女也似,将个初经人事的少年郎看得痴了……

反看郁明,身穿一袭紫金sè武士服,窄腰修长,勒着大紫的绣龙宝带;剑袖束臂,出脱的干净利落;漆黑的长发用紫绶束起,飘然的垂在肩上;面目虽显得苍白,但却掩盖不住年少英伟,活像个世门里的大家公子。

“你过来!”郁明正自痴看着,却听那女子忽的冷声呵斥道。

郁明知道这女子乃是元气境界的高人,亦知二人曾行过男女至亲之事,也算是至亲之人,当然不敢违拗,乖乖的走到了女子身前,纯净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其美好的面容,实在找不出曾经见过的那位宁公子的模样,也看不出先前苍老褶皱的迹象,一方面沉醉于其美丽,一方面也是暗自纳罕不已。

“啪!”

一巴掌甩过,郁明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眼巴巴过来,迎接他的首先是这样凶狠的一巴掌,直打得他眼前一阵发黑,金星乱冒,几乎栽倒。

好容易站稳了身躯,郁明手摸着瞬间高起的左脸,忽的想到了什么,鼻中一酸,眼中盈盈雾动,竟是流下了泪来。

“你哭什么?”

女子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巴掌竟是导致了如此的后果,一时间不禁有些愕然,更多的则是发自心底的莫名的疼惜。但女儿家的初次被眼前的少年男子生生侵占,哪里又是那般好揭过的仇怨,一巴掌可说是必须要打下去的,绝不容情。

话说,丘墟之地自古以来荒凉贫瘠,难为生存。或许正因为此,丘墟的女人大多持家,为家中之长,掌管着家长里短的大大小小,几乎都是说一不二的角sè。

所以,丘墟的子女们所敬畏的大多都只有各自的母亲,母亲一发怒,不管是多么调皮的孩子都要服服帖帖,绝对不敢违抗的。

郁明从小顽劣,在小小的安乐县中调皮捣蛋,极有些臭名气,几乎如过街老鼠一般,人见人讨厌。对此,郁明并不在乎太多。但当其看到同样调皮捣蛋的孩子做了坏事之后,都有妈妈快步撵来,揪着耳朵又打又骂,大声数落。而自己无论闯下多大的祸,从来也没有人会关心问津。

由此,在郁明年幼的心中,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并不是吃饱穿暖,而是有一个叫做妈妈的人在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之后,会以又打又骂的方式疼爱自己。

如今,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打了巴掌,郁明神思恍惚之下,心底深埋的伤感似乎决堤了也似,瞬间爆发出来了。

“别哭了!”

女子当然不知道郁明的心思,但见夺去自己清白的人居然如此抽抽噎噎的,全然不像个英伟男子汉,不禁有些生气,恼声斥道。

郁明终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哭了半响,便自回过了神来,整了整颜sè,不再哭泣了。

“下官安乐县主郁明,拜见前辈。前番为救前辈xìng命,贸然与前辈吸毒,却不知前辈所中之毒乃是yín毒,是以才会发生那般不敬之事,多有得罪,还乞前辈千万见谅!”郁明弯腰抱拳,向着宁公子恭敬施了一礼,低声说道。

“我今年刚刚二十一岁,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却叫我什么前辈,羞也不羞?”宁公子柳眉一束,恼声斥道。

“什么?二十一岁?”

郁明闻言,蓦然一惊,暗道自己曾亲见其重伤时苍老的真容,单依那褶皱纵横的皮肤,至少也在九十多岁的年龄,如何会是二十一岁!

然其终究是聪颖之辈,但见女子容貌与之前大为不同,立时猜到其中的原委,只道其十有仈jiǔ是戴了什么高品质的面具之类,在与那申涂灏斗法之时,面具受到了损伤,是以才呈现出了那般模样……

想通了此间的关节,郁明不禁眉开眼笑起来,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并未与一个仈jiǔ十岁的老人做下那般不齿之事,一边却是重又痴痴地看向了美丽的女子,心情着实大有不同。

郁明却是不知,世间但凡稍有成就的修者,大多都不会太在乎什么年龄!就像这位宁公子,款款二十一岁的年纪,就以天纵之才资进阶万万人难以企及的元气境界。就算其在余下的生命里修为一直停滞,在漫长的一百五十多年的寿元中,前七八十年几乎都会保持现在的姿容,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

“我的名字叫做杨笑宁,你可要记住了!”女子见郁明表情复杂,不由得冷哼一声,撇撇嘴,大声嘱咐道。

“原来是杨副使,下官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郁明既然知道了杨笑宁的年龄,当然不会再称呼她什么前辈,却是以官名相称,倒也说得顺口。

“什么杨副使?是杨笑宁!”杨笑宁听言,气不打一处来,天生美丽的红甲玉指在郁明的脑大门上狠狠指了一指,大声说道。

杨笑宁身姿修长,比及已然长成身形的郁明还要高上一些,拿手指郁明,丝毫也不显得费劲。

“嗯!笑宁!我记住了!”郁明依稀也听出了女子的心意,点点头,重重的说道。

“我的名字你只可记在心底,绝不能在人前提起,记住了吗?”杨笑宁听言,满意一笑,又是嘱咐道。

“嗯!”郁明应声道。

“好了!你既记住了我的名字,我们就就此别过吧!将来有缘,自会有相见的机会的!”杨笑宁伸手抚了抚郁明红肿的印着五根纤细的手指印的半边脸,轻叹一声说道。

“什么?这就要走了吗?”

郁明乍一听,顿时心中一凉,愣在当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女子的纤纤玉手温软无比,哪里能容忍那份忽然而来的温存就此而去,情动之下,不禁伸手抓住了那手,紧紧的按住了。

“怎么?舍不得我吗?”杨笑宁见状,轻笑一声,温柔的说道。

“嗯!”

郁明看着那倾世的笑容,神情痴醉,默默地点头回道。

“好郁郎,我也舍不得你啊!但为了将来的长久,我们也只能暂时分开了!”

杨笑宁将郁明深深的拥入怀中,柔声说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竟是数年前一次顽皮之旅中无意间遇到的一个小乞丐也似的少年。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难道这几年来自己对这片无边无际的丘墟荒原一直都记挂在心,就是因为心中系着自己曾经狠心丢下的这一个人吗?一个自称是属于自己的人!

“我杨笑宁的男人注定是这片大陆上最优秀的男子!是与我杨笑宁一般追寻永生大道的双修道侣!你可明白吗?”杨笑宁推开了郁明,托起了他俊秀的下巴,抚着其嘴唇,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郁明双目莹莹闪动,怔怔的说道。

“等到你达到真罡境界的修为,或许就能来炎兕城找我了!”杨笑宁嫣然一笑,撇嘴回道。

“真罡境界……”

郁明听言,心中一震,久久说不上话来。

“好吧!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同意吗?”杨笑宁嘴角一掀,不以为意的说道。

郁明刚要点头应声,美美的甘甜忽然袭来,杨笑宁火红的双唇已然印到了自己的唇上,香热的的纠缠随之而来,真令人飘飘y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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