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把两项折腾人的工作交给了光头克劳福德和德米提雅,但是雷尔迪斯并不能闲着。
他很是不解,为什么那位老人会如此消沉,甚至比他的儿子还要消沉。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要唤醒谁,或者拯救谁了。是那个被坑的儿子?还是那个坑儿子的爹?

雷尔迪斯窝在旅店的房间里,翻阅着泰罗索斯男爵提供的关于这对父子的资料。他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不可靠,或者就是蝴蝶效应,改变了某些历史走向——或者,是兼而有之。

雷尔迪斯花了一天的时间,仔细的读着资料中的每一个句子,每一个词语。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他才收起资料,到马厩旁边牵起沃利——他的阿曼尼战熊坐骑。

沃利的座鞍两边已经挂上了雷尔迪斯的武器和盾牌,还有两个大大的袋子,从外形就能看出,里边装的是肉干和水袋。

雷尔迪斯抬头看看旅店的某个窗口,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骑上战熊,向南方跑去。

雷尔迪斯绕过天灾集结的考林路口,转而向西,再到索多里尔河畔,沿河岸北上。他一路风餐露宿,有时还连夜赶路,终于在计划的时间内来到了那位老人隐居的小屋。

寒洛·瑞德依然陪伴在老人身边。作为一个崇信着圣光、坚守八大美德的圣骑士,寒洛在尽心尽力的帮助老人收集肉干、驱逐或者消灭瘟疫犬和蝙蝠。

“你来做什么?”寒洛挡在雷尔迪斯身前,“我和你一样不理解老人家的想法,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让开。”雷尔迪斯栓好沃利,用沙哑的声音对寒洛说。

“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信仰。”寒洛丝毫不做让步,“我会守护所有我愿意守护的人——既然老人家不想让你打扰他,我就不会让你轻易的走进这间屋子。”

“顽固,而且愚蠢!”雷尔迪斯蹙眉,“圣骑士都像你一样愚顽的话,这真是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

“圣光赐我力量,信仰使我坚持!何况,同为圣骑士的你,竟然如此……”寒洛脸sè微变,伸手摸向佩剑的剑柄。

“我可不是圣骑士,我是血骑士!我用鲜血换取力量,而不是用膝盖!”雷尔迪斯没有动武的意思,“哦,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争吵。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这个顽固的老头,问完就走。”

雷尔迪斯说完,提步便要越过寒洛进屋。

“嗨——”寒洛挥剑,把雷尔迪斯逼退半步。

神圣震击,雷尔迪斯常用的攻击型法术之一,却被寒洛闪过。

雷尔迪斯躲开寒洛的下一剑,再次将一道圣光能量以圣能火焰的方式击向寒洛。

剑影圣光,两人转眼间交手数个回合,依然是平手。

“武技又有jīng进了!”雷尔迪斯赞道,“是老头子教给你的吗?”

“不许侮辱我的老师!”寒洛大声喊道,脸和脖子都因此涨得通红。

“老头子能教你武技,却不去帮助他的儿子——”雷尔迪斯把目光投向小屋,“真不知这位为人父者,究竟有没有想过他身为父亲的责任!”

雷尔迪斯左手凝聚出若有实质的圣光护盾,挡住了寒洛再次斩来的一剑,继续向着小屋大声质问:“在你的朋友需要你的时候,你出现了。可是在你的妻子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你的儿子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寒洛,住手。”须发花白的老人走出小屋。

“终于敢站出来面对我了?”雷尔迪斯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永远躲在这个龟壳里。”

“年轻人,我的一生经历过许多事情。我从军的时间甚至可能比你的年龄还要长。”老人的语气古井不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感谢你的努力。但是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处的。”

雷尔迪斯还想说什么,但是老人打断了他。

“我早已失去了圣光的眷顾,我就是一个老兵而已。如果我出现,只会拖累我的儿子。”老人把目光投向西方,“我知道我亏欠他很多,但是他既然已经成长,就应该自己去面对。我……我没有办法帮助他,所以我只能选择不成为他的累赘。”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雷尔迪斯的眉毛和耳朵都有些颤抖,“在你的儿子需要父亲的关怀的时候,在你的儿子需要父亲的指导的时候,在你的儿子需要父亲的激励的时候,你竟然选择退缩?”

“他的战友会关怀他,他的导师会指导他,他……”老人的头垂了下去,双眼盯着脚下的土地,“他自己应该学会振作……”

“如果他死了……”雷尔迪斯的语气不似之前的激动,而是变得缓慢,“如果他死了,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相信,他会带着荣耀死去……”老人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就像我曾经教过他的那样……”

雷尔迪斯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瘟疫之地的空气是那么浑浊,但是他还是感到稍微舒服了一点。

“希望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会后悔!”雷尔迪斯转身离开,没有看见一滴浑浊的泪水落到**的土地上。

…………

达隆郡废墟的某处,这是雷尔迪斯和德米提雅、克劳福德约定的汇合地点。雷尔迪斯已经在此等候了很久。

德米提雅和克劳福德先后来到了约定的汇合地点。他们的护卫被勒令分散在周围,不得靠近。

“久等了!我找到了你所说的东西,但是似乎惊动了其他人。”德米提雅首先开口,“不过,也许他们只是因为我签署的那份协议而感到不满。”

“我这边还算顺利。”克劳福德摸了摸锃亮的脑壳,拿出一面旗子,“除此之外,我还按你的要求,派人看住了玛尔兰女士。”

“看来,只有我失败了。”雷尔迪斯苦涩的笑了一下,“虽然他被触动,但是我无法进一步说服他。”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德米提雅蹙眉,似乎是连续奔波的原因,她的脸sè有些苍白。

“也许……可以……”雷尔迪斯想了很久,缓缓开口,“既然老的不过来,就让小的过去……”

看着德米提雅和克劳福德有些发懵的表情,雷尔迪斯解释道:“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他请到这里,然后再想办法。”

克劳福德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不直接请到小屋那里去?”

“为了满足某人扭曲的心理。”雷尔迪斯开了个玩笑,“好吧,我想问,你以什么理由把他带到小屋那边?实话实说?他会相信吗?”

“呃,那你又如何把他带到这里?”克劳福德反问。

“很简单,那里——”雷尔迪斯指着西南方的墓地,“那里有他父亲的‘坟墓’。那里,还隐藏着关于他父亲的一些真相。”

克劳福德低头思索了一会,点头承认:“这个理由不错。”

“那么,我去跑一趟吧。”德米提雅主动提议,但是她的声音十分憔悴,最近她确实cāo劳过度。

“还是我去吧。”克劳福德阻止了德米提雅,“我熟悉血sè十字军的规则,再化妆一下,应该能应付过去……”

“你,恐怕不行。”德米提雅想了想,有些担忧地说,“他虽然还有些威望,但是以他的状态和实际权力,还不能随意的离开,尤其是往东——纳克萨玛斯和斯坦索姆都在这边。”

“或者找个什么理由?”雷尔迪斯建议道,“会议?或者谈判?”

“哦,会议!不错的主意。”德米提雅赞赏的看了一眼雷尔迪斯,然后对克劳福德说,“过些天,提尔之手确实要召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过你不能去邀请他参加会议,他没有这个权力。你可以……”

德米提雅和克劳福德商议了计划,雷尔迪斯又做了些补充,于是克劳福德穿上德米提雅的护卫的血sè制服,向西北走去。德米提雅则带着护卫返回提尔之手——她确实要参加那个会议。

雷尔迪斯带着沃利向西来到索多里尔河附近的山中,在那里“潜伏”起来,以便时刻观察着大路,等待目标的出现。

几天后,雷尔迪斯看到一个老牧师带着一队护卫从大路上经过——他被德米提雅的“信使”请往提尔之手去参加那个本来不需要他参加的会议。

老牧师走过之后大约两个小时,他期待已久的目标终于出现——克劳福德和一个身穿血sè制式战甲和血sè战袍的圣骑士。

雷尔迪斯来到墓地中,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坟墓前坐了下来。他等着克劳福德和那位圣骑士来到这里。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雷尔迪斯首先听到的就是圣骑士的质问,不过这质问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颓唐。

“我是谁,并不重要。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雷尔迪斯指了一下克劳福德,让到一边,“您父亲的‘死亡’,另有隐情。现在,是揭开这个秘密的时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圣骑士盯着雷尔迪斯,他的目光有些漠然。

“在您很小的时候,您就被告知您的父亲已经死去。但是您见过他的遗体吗?见过他的棺椁吗?”雷尔迪斯指着那个看似普通的坟墓,“您见到的只有这个,一个已经埋好的土包。但是我要告诉你,这里隐藏着天大的秘密——真相,以及荣誉。”

圣骑士面无表情的看着雷尔迪斯,雷尔迪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真相,就在这里。逝去的荣誉,也在这里。”雷尔迪斯把一把事先准备好的铁锹递了过去,“动手吧,泰兰·弗丁,大领主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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