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赛还在继续,郭默在场上左冲右突,防守队员除了犯规根本找不到防守他的办法。若不是本方前锋实在太过平庸,比分早就被扩大了,即便这样他也成了场中的焦点,助理教练曼宁看向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块金子。
斯基贝敲开总经理瑞尔的房门,就见一头金发,身材高大的总经理先生正叼着雪茄站在窗前,嘴角浮着一丝微笑。

“那个年轻人就是来试训的中国球员?”瑞尔长着一张典型的rì耳曼民族的脸,线条刚硬,指着球场上带球狂奔的郭默说。

“是的,他很不错。”斯基贝笑笑。

总经理瑞尔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主教练一杯笑着说:“既然不错,就应该签下他。”

斯基贝接过酒杯:“可是您知道测试一个球员不能只看他一时的表现。”

“你听说过杨晨吗?是一个中国前锋,他曾九十年代在俱乐部中效力。”瑞尔的目光继续转向窗外。

“当然,我还知道那是一个不错的球员,在很多关键比赛都进球了。”斯基贝说。

瑞尔的视线又转到主教练的身上,缓缓说:“那你肯定不知道杨晨在法兰克福效力的几年中,我们俱乐部比赛的收视率提高了多少,也不知道市值涨了多少个百分点,更不知道中国来法兰克福的游客增加了过少。”

斯基贝喝了一口酒,笑着说;“我明白了总经理先生,一切都是利益对么。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若是他表现不好,我是不会让他上场的。”

“当然,球队成绩最重要,而且年轻人也需要锻炼。”说着,举起手中酒杯和斯基贝碰了一下:“现在请叫那个小家伙上来跟我签合同吧。”

当这个消息传到郭默和任海山耳中的时候,二人有些呆住了,就连爱德华多都很意外。过了良久,任海山才在郭默的肩头狠狠的拍了几下,脸上满是欣慰。

爱德华多忽然插嘴说道:“任,这个小家伙需要一个经济人。”

“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找经济人去。”任海山说。

“你看我可以吗?”爱德华多一脸正sè:“我是有经济人执照的,我知道在你心中经纪人都是吸血鬼的角sè,但你放心我会以雇主的利益为主,绝对不会乱来。”

任海山犹豫良久,才开口说;“好吧,有你在身边照应着我也放心。不过,你可别他当成摇钱树。”

“放心,放心。”爱德华多嘴里忙不迭的答应,朝郭默笑了笑:“走吧,我的老板。”

在豪华的经理办公室中郭默和任海山有些拘束,瑞尔则是有些意外,他又气又笑的看着爱德华多。明明是俱乐部的球探,摇身一变又成了别人的经济人,真是一心二用。

瑞尔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准备的合同:“看看吧,经济人先生。”

年薪十五万欧元,出场费一千欧元,进球奖五百欧,合同期限三年,违约金一百五十万欧元。郭默和任海山对这个合同已经很满意了,对他们来说能成为职业球员就已经是梦想,至于钱踢出名还怕没钱吗。

但爱德华多似乎对这个合同有着不同的看法,不过不等他开口,瑞尔就笑着说道:“爱德华多,你我都是足球圈的人,我们都知道没有任何一家俱乐部会签下一个只试训了一场的球员,而且这个球员一场职业比赛都没打过。足球是很现实的东西,只要他有实力,俱乐部会主动给他高薪,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

“我签。”听完爱德华多的转述之后,郭默一脸的肯定。

“恭喜年轻人。”看着郭默在合同上签下字,瑞尔笑着伸出手:“你现在是法兰克福的一员了。”

任海山无声的哭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个子比自己还高了一头的少年,心中不是五味杂陈。他看着郭默长大,带着郭默长大,如今这个孩子终于有了自己的翅膀,终于可以飞翔了。

西方人办事的速度很快,几乎两个小时之内郭默的住处就被搞定了,离训练区不远的一栋居民楼里,一室一厅虽然不大,里面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而且还给他找了个德语老师兼翻译,是个女的。但样子看起来比师父任海山还老,身材也比他粗重,不过这事到给任海山提了个醒。

“你要注意啊,听说外国这女的特别开放。”任海山看着铺床的徒弟,跟师娘一样的唠叨:“尤其是踢球的,那帮小姑娘嗷嗷往身上扑,私人生活你得注意。现在你还没名,等踢几场比赛你就成名人了,这德甲在国内是直播的,万一让人报出点花花新闻你咋整。这还是其次,sè是刮骨刀,你还长身体时候,千万要节制。”

“知道了,师父。”郭默心中好笑,这才到哪就扯到出名上了,还让自己节制,外国女人身上汗毛比他都长,他才看不上呢。

任海山还在叮嘱着:“虽然你现在签约了,但你还是新人,一定要脚踏实地训练,争取给主教练留下好印象,人无论都到哪,无论干什么,这个稳重最重要啊!而且和队友要搞好关系,你那个臭脾气死犟死犟的得改改,听见没!”

“知道了师父。”郭默忽然笑笑:“你让我想起师娘了。”

“你个臭小子,嫌我啰嗦了。”任海山笑着说:“行,我不说了,你也这么大了,心里应该有数。”说着,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激动地说:“我估计你签约的消息用不了几天,就能传回国内,嘿嘿,我看体委那帮人老脸往哪搁,让他们得瑟,该。”

看着眼前如孩子一般兴奋的师父,郭默笑笑,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这是刚才俱乐部给的五千欧元签字费,换chéng rén民币就是五万。他把拉过师父的手,直接把钱拍到了任海山的手里。

“干啥!”任海山先是一愣,随后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般,把钱往郭默的口袋里塞:“师父不能要你的钱,你自己拿着。”

“我都知了师父。”郭默抓着师父的手说:“咱们这趟的花费是冉冉姐的学费钱,对吧。”

“谁跟你说。”任海山有些生气:“是不是你师娘,这败家老娘们,嘴这么不严实呢。”

郭默正sè说:“爱德华多走的那天晚上我听到的。”说着,眼圈有些红了:“师父,我没亲人了,就剩你和师娘,还有冉冉姐了。我知道你不图回报,但这是我孝敬你们的,你还不拿着吗?”

任海山的嘴唇动了动,一辈子硬气的汉子有些动容了:“那也不要这么多,你一个人在外国身上得留钱,万一请队友吃个饭什么的呢,咱中国人千万别在钱上让人看不起。”

“我留了一千。”郭默笑笑:“再说人家外国人吃饭都AA,自己付自己的。”

“那算啥吃饭啊!那不骂人呢么!”任海山瞪大了眼睛:“那明天你把队友教练叫这来,师父给他们露一手,请他们吃一顿。”

“这个行。不过我看电视上说外国人吃不惯纯正的中餐,你多点锅包肉,炸鱼什么的吧,他们可能喜欢这个。”郭默笑着说。

“成。”任海山做事风风火火:“我这就出去转转,看哪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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