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伯所说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头雾水的,因为压根儿我就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爷爷真的做到了,什么完美?
“龟伯,您到底在说什么?”

虞歌这个人,给我的感觉越来越怪,此时就连她给我介绍的人也是一样,为什么他们说的很多事情,或是很多的话,我都不明白呢?

“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果不其然,他们就连说话的方式几乎都是一样的,说完之后根本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

“虞歌……”

我的内心里面,已经是装填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将这些搞清楚,我感觉迟早有一天我都会发狂的,所以就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虞歌显然是不会告诉我的:“苏童,很多的事情,你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因为现在我跟你说了,其实也是白说!”

“希望你说话算数!”

这一路上,我已经摸清楚了虞歌的脾气,如果他不想说,无论我怎么问,其实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因此我只好暂时放弃。

这一点我可以不追问,但是之前看到的一切,我必须要搞明白,于是迎着虞歌和龟伯的目光,我将之前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当我说完之后,虞歌并没有显得有多么吃惊,反倒是那龟伯露出了一些意外的神色:“你真的能看到那些东西,不是幻觉?”

“不是!”

我在点头的同时,心中也翻卷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关于那颗眼珠子的事情,虞歌显然并没有告诉龟伯,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些。

从之前龟伯的话中不难听出来,他跟我的爷爷是相识的,不然不会直呼出爷爷的名字,但关于眼珠子显然是不知情的。

“是真的!”

我点点头:“刚刚我在看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河,也没有看到您,看到的只有虞歌走在那灰蒙蒙的雾气当中,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的眼睛不同寻常,意味着这里将有事情要发生!”龟伯说完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向前走了出去。

“大毛,我们走!”虽然龟伯并没有说让我们跟上,但是虞歌还是超我跟大毛招了招手,随后我拉起大毛,尾随上了他们。

这里是护城河,所以有着专门给清理人员配备的房子,那房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怪异。

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上来!

“千万不要小看这间房子,这里就是在这条河的河眼!”在我皱着眉头仔细寻找不妥之处的时候,虞歌轻轻的跟我说了一句。

“河眼?”

关于河眼,我听爷爷说起过,每一条河流,其实都是有河眼的,这河眼出现的位置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据气运来形成的。

有的河眼,就在一条河的附近,但是有的河眼,很有可能会在千里之外,但有一点是无可争议的,存在河眼的地方,都是极为凶险的。

而且但凡有河眼的地方,一般都会有东西镇压着,因为在古代的时候,往往河水泛滥引发洪灾,就是因为河眼突然失控导致的。

有了虞歌的提醒之后,我也终于知道了房子那里不对劲儿,在房子的四角,此时都存在着狰狞的石兽,想来那就是镇压河眼的了。

这种东西,说起来的时候显得很玄乎,可很多东西就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却又有着其存在的道理,镇水兽就是这样的。

四只镇水兽分列在房子的四个角落,身上还拴着大锁链,恍惚之间我感觉他们突然活了过来,正在仰天发出巨大的咆哮。

而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的房子也不再是房子了,而是成为了棺材,那是巨大的石头棺材,就这样被四只镇水兽拖拽着。

“怪不得,怪不得……”

我说怎么看这间房子都不对劲儿呢,原来这房子大有玄机啊,外面看起来是房子,实则下面是一口巨大的石头棺材。

这可不是我的胡乱猜想,而是当我们走进屋子了之后,当龟伯将占满一座墙的柜子打开之后,我真切的看到了那口棺材。

那棺材的上面,刻着一道道诡异的祭文,纵横交错的布满了整座的棺材,一股股阴凉之气从里面弥漫出来,让我多少有些心惊。

原本,我以为龟伯是让我们看看这东西的,但是没有想到,龟伯居然让我们跟着他走进那口棺材,示意有话要对我们说。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龟伯,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寻常的人!

可我还是有一点弄不懂,既然龟伯不是人,那就只能是不干净的东西了,可这样似乎又是说不通了,既然是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我会看不到呢?

“因为,龟伯是守河人!”

我不知道虞歌是揣摩透了我的心思,还是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什么,总之在这个时候,她的一句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只是,我并不清楚什么是守河人!

“守河人,就是看守河流的人!”

这不是虞歌说的,而是龟伯:“这世间总是存在一些常人所不能触及的东西,比如我们守河人,又比如你的爷爷苏天河!”

“他也是守河人?”

龟伯的话,让我不由的惊了一下,这让我想到了爷爷每次在路过野龟河的时候,都会格外仔细观察一番的事情,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

“不,苏天河不是守河人!”

龟伯盯着我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而是,守山人!”

“守山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所以顿时泛起了极大的困惑,守山人又是什么,爷爷到底还对我隐瞒着什么事情呢?

“你还小,有些东西你还不懂,不过你慢慢的就会明白了,因为你正在一步步的走到这条路上面来,最终你也会成为你爷爷那样的人!”

龟伯说到此处,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后眼中绽放出光彩说道:“不,确切的说你不会成为苏天河那样的人,因为你比他更加的优秀!”

“但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所以你肩上的担子要沉重的多,所以你的路走起来也会更加的艰辛,但是你没得选择,因为这就是你的命!”

“我的命?”

我愣了一下:“龟伯,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守山人,什么守河人,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你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些!”

“你爷爷苏天河,就是守山人,而我,就是守河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龟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透着一股子自豪的神色,仿佛这是莫大的光荣一样!

“我还是不懂,或者说我对于守山人以及守河人没有清晰的概念,您能不能给我解释的更为清楚些!”好不容易有人肯给我解答了,我当然是要问清楚的。

“天地大运,承载于山河之中,山是一国的脊梁,河是一国的血脉。山不枯,则国之脊梁不塌,水不涸,则国之血脉不断,我这样说你是不是懂了?”

“好像,懂了一些……”

我隐隐的明白了一些,龟伯的话无外乎说的是这两点,是山河承载了一国的气运,更是山河托起了一国的脊梁和血脉!

“可是,这些都是真的吗?”对此我还是充斥着一些怀疑,毕竟这种东西太玄乎了,远远比我这一路所见要离奇的多。

“若不是真的,你爷爷又怎么会窝在偏僻的山村,而且一窝就是一辈子?”龟伯没有再给我解释,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他到底在守护着什么?”既然是守山人,那就一定有守护的东西,只不过倚关村那里,又有什么值得守护的东西呢?

“守护着气运,庇护着一方的平安!”

头也不抬的回了我一句之后,龟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但最终,还是没有完成夙愿,还是没有阻止那一场在那的降生!”

“灾祸,您,您是说赤魈子?”我想到了所经历的一切。

“是,也不是!”

龟伯摇摇头:“我之所以说是,那是因为这样的劫数是不可避免的,而我之所以说不是,是因为没有赤魈子出世作乱,也会有其他的东西!”

“总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龟伯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里面藏着的东西,让我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比如呢?”

山河是国之血脉,更是国之脊梁,这种东西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所以难免有些震惊和意外,不过更让我费解的是另外一点。

什么叫就算是没有赤魈子出世作乱,也会有其他的东西出来?

难道说,赤魈子从死人沟走出来的事情,并不是偶然,而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必然?

当我将这句话问出来之后,龟伯陷入了沉默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比如,这条河,在不久之前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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