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松罗全身被包扎这躺在医馆,医师正小心翼翼的给他喂着药。蓝实与杜若若无其事的看着松罗,那样子似乎这事情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陆承之则坐在一旁看着书,视线不敢与松罗相对。
气氛有些僵硬。

“我真的是自己梦游掉下城墙的?”松罗轻轻喝了一口药汤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已经是你问过的第九遍了。”蓝实似乎不耐烦的回答着。

“梦游不丢人,梦游让自己摔下城墙还不承认就是你的不对了。”杜若认真的批评着松罗。陆承之拿着书的手不轻易间抖了一下,而后转过身背对着松罗继续看起来。

“陆兄?”松罗试图询问一下陆承之,奈何蓝实一把接过医师手中的药碗,端起勺子就往松罗嘴里灌去。

“啊!烫烫烫烫烫!”松罗被烫的大呼起来,接着又牵连到身上的伤处不禁痛楚万分差点哭出来。

“还不赶紧喝药,赶紧好了别耽误了咱们的行程。”杜若晓以大义的样子。

松罗一脸委屈的心中暗暗流泪。

我真有梦游的习惯?

一连三rì,松罗都在医馆之中。那身上的伤愈合速度之快连老医师都称惊奇。期间蓝实与杜若在城中遇到了星耀世家的人,方知“七星将”中的破军带着文武二星也来到这署泉城中。双方寒暄一番并无他事,只是文曲一再交代二人若去浮萍山注意安全凶险云云。

其间陆承之也在城中寻了一遍柳灏涯,可惜柳灏涯似乎已经去了别处。其实陆承之只是想告诉柳灏涯,曾经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利刃永远只能向前而不能向上,当自己这把刀断了的时候,方是开始。

一个开始向那个高度攀爬的开始。

这也是墨所想说而又不说的事。

陆承之,柳灏涯。

柳灏涯永远只会向前,可能柳灏涯这一生都会百战百胜无往不利。但是向前只是向前,神兵利器也依旧只是神兵利器。当利器断去,向前的脚步才会停下。停下了,才会考虑另一个方向。

其实停下,才是另一种境界,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柳灏涯不明白也想不通,即便是墨告诉了柳灏涯,他还是不懂。

路,只能自己走。

懂了,才能走下去;不懂,即便指明了方向,心中也会有疑。

柳灏涯注定了只能走的很远,越来越远。

而陆承之,才会升的更高,与墨站在同一个高度,甚至超过那个高度。

青萍踏水秀妖娆,半塘秋风寻烦恼。

一山垂落无根处,上卧陀螺舞曼妙。

一连五rì,总算再无事发生。松罗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在松罗第三十遍的疑问声中,蓝实终于忍不住大喊。

“再喋喋不休我还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松罗终于安静了,默默地背着杜若准备的一个大包袱躲到一旁。也不知道那包袱中装有多少东西,只是看那松罗吃力的样子便知包袱不轻。

“此行不可再行马车了。”陆承之说道,“浮萍山现在鱼龙混杂,赶车人不愿涉险。”

“无碍,这署泉城好马还是有的。”蓝实说着,便不知去哪里弄马了。不多时,还真弄到四匹好马,看来又花了不少银子。每想至此,陆承之心中就一阵阵心疼。

四人四马,平平稳稳的便来到了浮萍山角下。远远望去,便可以看到黑压压的都是人。各个门派的,各个帮派的,zì yóu组织的。而入口处却热闹非凡,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zì yóu的江湖人想入山却被入口处的守卫拦住了。看那守卫,武装jīng良双目jīng光四shè,一看就知道是借助了系统的力量。而能请来这样的守卫,看来也只能是紫薇侯有这种权利了。

再往旁边看,还可以看到几大帮派联合声明。大意就是此处凶险万分,为避免江湖人士因贪图宝物而犯险,不得已暂行封闭。由各大帮派世家共同组织探索挖掘,所得宝物皆以拍卖的形式散于江湖众人。

虽然如此说,但是论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就是**裸的霸占。各股强势力霸占着这座有宝的浮萍山,虽然说所的宝物会以拍卖形式散出来,但这些能拍卖的宝物和真正落到各股势力手中的宝物比,真的上不了台面。也难怪会有zì yóu组织的江湖人前来抗议争执了。

四人上前,蓝实对守卫表明了身份,四人被方形进去。

浮萍山分内山与外山。外山只是普通的起伏山脉,内山则是山中部有一洞口,入了洞口里面是钟rǔ石洞。通过那钟rǔ石洞进去了,那才算真正进入了浮萍山中。而浮萍候的陵墓,就深藏在浮萍山内山深处。但是据探路的人说,光是钟rǔ石之后的甬道中,就有不少凶险的机关陷阱。更有过者在一个狭小的仅能并排走五人的通道中,数得上来的机关陷阱就有若千种。其中凶险便可以意料了。

当然,机关陷阱还只是前路,这些找墨宗的人来就可以解决。关键是这里面还有奇兽异虫,毒xìng之强非一般药物可解。内山深处更有阵法种种,进去都很困难了,更别提全部挖掘了。不过就目前探索进度来看,所得散落的兵刃甲器质地已经很不错。如不出意外再向深处探三百余尺,至少可以得到几件目前江湖上而言的上等兵甲了。据估算,目前的探索点距陵墓有八百丈左右,看来得费不少功夫。

外山,分出了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面标志的棋子表示各方势力。一眼扫过去,依旧是星耀世家的势力最大,占据着最宽广的地方。而与星耀相对的一面,是造型奇异的墨宗,那行车与各种机关所制造的东西,的确是墨宗的特sè。不远处离墨宗比较近的兵卫森严的则是柳灏涯派来的。瑶池占据了一处地形比较高的位置,散落在周围的还有侠义等一干帮派。看来虽然是共同探索,依旧是各自而治啊。

蓝实与杜若先告退钻入了星耀的营帐去了解情况,而松罗则眼望着陆承之。

“你真的不回墨宗?”

“不回,也回不去了。”面对松罗的疑问,陆承之只是一笑而过。

“那咱们怎么办?”松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原本他也只是对打架与打劫感兴趣。只是在此地的都非等闲人,打劫不敢,打架估计又打不过。

“四处走走吧。”

“那个…我不识路,我跟着你。”松罗有些尴尬的笑笑。

陆承之没有拒绝。就这样自顾自的走着,而松罗就跟在陆承之身后四顾看着。

“你没来过这里?”

“没,我从来只在自己的地盘活动。”松罗如实回答。

“你的剑法跟谁学的?”陆承之忽然想起了松罗的那一刺。

“以前都是打劫打架自己混出来的一身蛮力,只是有一天有个算命的先生说我命里有三大险,就是会死人的那种。那算命的先生给了我三页剑谱让我学,说依靠剑谱可以渡过一险。但是另外两险算命先生只说听天由命了。”松罗说至此,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识字不多,剑谱就看懂了一页。瞎练了一下还真练会了。”

“算命先生?”陆承之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算命先生与那给我与陆承之东西的那个算命先生是否是一个人,连忙问道:“那算命的先生是睁着眼的还是闭着眼的?”

“睁…睁着眼的啊,瞎子哪会算命啊。”

看来不是一个人,陆承之失望的叹了口气。

“三页剑谱还在吗?”

松罗先是一愣,随后会意连呼“在在在!”说罢搁下包袱又取下硕大的剑鞘。原来那剑谱被松罗藏在剑鞘夹层中。

“为何不放在身上?不担心剑丢了剑谱也会没有了吗?”

“如果剑都丢了,我要剑谱还有什么用啊。”松罗自顾自的回答。

“只要剑谱还在,用什么剑不可?”

“休想说动我!”松罗忽然斩钉截铁的说:“我就爱这把剑,如果这把剑丢了我这辈子就回去种田生娃了。”

陆承之见松罗一副剑在人在剑不在我不在的模样,忽然心有所思的笑了。越是简单的人,越容易懂那些事。

“剑谱丢了不觉得遗憾吗?”

“废话,够我心疼好久的。但是我觉得这把剑只有这剑谱能配得上,如果我的剑丢了,有人得到了我的剑也就得到了那剑谱。这样那个人还是得学那剑谱来用这把剑,这样我的宝剑才不会被辱没。”松罗一阵义愤填膺士、可杀不可辱的说道。

“给。”松罗将三页似纸非纸似皮非皮的剑谱递给陆承之,陆承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可真入迷了,这剑谱中所将可真是奇妙无比。仅仅靠这三页剑谱,如若掌握也足以立足于江湖了。陆承之开始猜测创造这剑谱的是哪位高人了。

三页剑谱,一页便是松罗已经学得的剑势如毒蛇;另一页记载着一招更jīng妙的剑势,势如疾风;而再看第三页,风格又是一变,竟然是剑法中的守势,守势中却暗暗含着卸力与反伤两种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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