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上午孟凡成没有出现在徐福学院,而当他在下午要上课之前赶到教室的时候,却见陶照那双解放鞋早已经卸甲归田,换上了一身的假名牌。那大大耐克对号,很好的告诉了别人,他藏钱的位置。
陈小川有些无jīng打采的趴在课桌上,眼神在女生身上逡巡几遍无果之后,很自然的落在孟凡成的身上。

“你小子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就翘课啊!还有漫长的四年,看你怎么熬到头。我是决定了。第一年认真学习,第二年认真恋爱,第三年认真逃课,第四年,我认真……开房!”陈小川在那里认真的畅想着,也许就是他这朴素的想法,才让他没能挨到毕业就回家养鱼去了。

孟凡成对陈小川的高深言论投去赞赏的拇指,可是前面听见他高论的女生却是不满的嗤之以鼻。陈小川也没有脸红,而是有些神秘的对孟凡成说。

“你小子上午没来,班级女生顺利夺权了,你我现在都是在女人的裙下混rì子了。真TMD悲哀,人世间最黑暗的rì子来了,这是叶卡捷琳娜的时代了。”陈小川一脸的落寞。

这时陶照也踩着大大的对号过来,趴在孟凡成的桌前说:“本来班主任是看好你的,可是你小子居然翘课,俺也是看好你的,因为你长的比俺帅,要是俺们班别的男生,那俺不服!绝对的不服!”

陈小川黑着脸看陶照,心想狗屁,选小组长也到不了你的。

“那俺让贤,你怎么不勇敢的顶上?”孟凡成一本正经地说着,无视陈小川惊讶的表情。

陶照似乎是找到了知己,对孟凡成的好感一下注满胸膛。“国人的本sè就是内讧、妒忌,这些孙子,哪里容得了俺……”

叹息中陈小川用眼神秒杀了无数次陶照,心想俺还妒忌你了——老疙瘩!

看来今生学校变化和以前不大,上辈子垄断班级的也是女生。孟凡成在心中想着,要是佘艳没有出现意外,她是不是还能干练的当班长,露出让人信服的笑容。

上课前,孟凡成拿到了这学期的课程表,上面果然还是没有开丁克甲的课。丁教授现在只是带毕业班,上微观经济学这门课。

这就让孟凡成很难直接与丁克甲联系上,他现在需要他能拿起笔,撰文支持新徐福的建设。在淮海省,也就只有他有这样的话语权,虽然他只是以学者的身份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快放学的时候,张潇亿找到了孟凡成,委婉的批评他这么早就萌发的逃课行为。但他见孟凡成似乎无意这些校规的约束,稍微叹息一声,也就没有再说他。

张潇亿是丁克甲的门生,虽然徐福学院有在全省微观经济学上的泰斗人物,可是由于徐福学院没有办研究生班的资格,他是在南大拿了硕士学位。不过丁克甲现在有很多研究还是需要张潇亿帮助收集资料,因为毕竟徐福学院是三流学府,丁克甲的手下很难有像张潇亿这样的有真才实学的人,然而这似乎是孟凡成接近丁克甲的好机会。

孟凡成对张潇亿手边厚厚一摞的书籍和稿件有了浓厚的兴趣。

“张老师,这个我能不能借阅一下。”孟凡成对一脸疑惑的张潇亿说着。徐福学院的学生很少有对这些研究感兴趣的,他们更在意后面的女生宿舍楼。

“对这个有兴趣?”张潇亿似乎对孟凡成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才上大学的学生,为何有他这样的沉稳。

孟凡成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暑假中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还是有些兴趣的。”

扫了一眼资料的孟凡成,大体知道那上面的内容,都是关于现在国有企业改革的事例,估计现在丁克甲正在研究这方面的资料。

“那你就先拿去看一下好了。这是丁教授的东西,快看快还。他可是布置作业给我的。”张潇亿很奇怪孟凡成为何喜欢研究这些枯燥的东西,不过一旦当了教师,就喜欢好为人师,自然不会拒绝孟凡成的要求了。

孟凡成上辈子也在丁克甲的手下学习了一学期,知道丁克甲是位要求极其严格的人,与外界也没有什么接触,只是一心搞科研。他见张潇亿能借给自己资料,心中也叹服他。要不是他已经研究结束,不再用这些资料,那他就肯定是要在自己归还资料以后,花好几个通宵,来完成丁教授的作业了。因为丁教授每次布置的任务,都是按一周为时间单位截稿的。这是他的一个惯例。

上辈子孟凡成对自己这位当了自己一年班主任的张潇亿老师没有什么印象,不过现在倒是有几分的好感。

当孟凡成从张潇亿的辅导室中走出来,几位狐友正在外面等着他。他们见孟凡成一脸的坦然心中郁闷得要死,他们本来是来看孟凡成被训的狼狈样子的,没想到他居然没事人一样出来。

“脸皮够厚啊!防弹的?”于广超揽着孟凡成说着。

孟凡成笑笑说:“记住,咱们都是大学生了!你以为还小学生啊!动不动就被老师训斥的哭鼻子!”

其他几位一听孟凡成这样说,感觉在理。认为自己还没有摆脱前十几年被老师压迫的惯xìng。现在都大学生了,谁还训斥咱?

“两毛一杆的台球,额请!”李非非还惦念着上次孟凡成的救命之恩,总是要想个办法回报一下。

几个都是打土豪的能手,见有人出血,趋之若鹜。可是孟凡成却摇了摇手中的资料说:“嗟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张老大布置了作业,我得悬梁刺股的为之!”

“俺说老师总是有法子祸害咱们的吧!”陶照见那厚厚的一摞资料,突然冒出了虚汗。

其他几人也都面面相觑,开始盘算着自己还是打消翘课这种先锋的想法为好。

孟凡成现在也在学校的宿舍中要了一张床位,只是现在他并不长在这里住。他现在住在以前租给佘艳的房子中。他本来是想在学院旁边租一处一室一厅的房子,但害怕这些兄弟会去那里糟蹋,把那里变成yín窝,于是只有作罢,路远些就远些好了。

在图书馆中,孟凡成翻看着资料,虽然那场轰轰烈烈的国有企业改革,造成了社会的剧痛,让很多一辈子依附在一个企业中的职工,变得没有着落,但历史是不能更改的,谁要是想阻挡它的车轮,谁就会被压得粉碎。

但孟凡成却是想在这里寻找出规律,虽然他心中由于有前世的经验,早已经知道这规律,但他现在再看这些资料时,却有一种参与其中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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