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抖动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直接来人民医院吧,地址已经用短信发给你了。”说完胖子就挂了,我都没来的及问他到底怎么了。

胖子的性格,我们这些人都非常了解,平时大大咧咧,喜欢跟每个人开玩笑,但是到了真事上,他从来不打哈哈。只要听他说话口气一变,不用问,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跳上去一问,原来人民医院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就几分钟的路程。

下了车,我急匆匆的往医院里跑,跑了几步,忽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我几步赶了过去,“媳妇,你怎么也来了?”这是我私下喊王璐的称呼。

王璐转身一看是我,一脸着急的说:“薛琴出了事,我怎么能不过来。”

“薛琴?不是胖子出事了吗?”

“刚才胖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着不像是胖子出事,应该是薛琴。”

我点了点头,我俩小跑着进了医院的大厅。

来到地址上写的病房,我推门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躺在病chuang上的是薛琴,而胖子坐在旁边,病房里就他俩人,其他病床是空的。

“到底怎么了?”我走过去问道。

薛琴满脸泪痕,看到我后把脸扭到了另一边,似乎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

我又看了看胖子,“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胖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薛琴,“被打了呗,被他哥哥打了。”

“啥?”我惊讶道,“薛松那孙子把薛琴给打了?!”

胖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马勒戈壁的!这家伙真是个畜生,办的那些龌龊事就不说他了,现在竟然打起了自己的妹妹,他还是不是人!”

王璐一听也生气了,几步绕到了床的那边,正面看着薛琴问道:“今天他真的打你了?!”

薛琴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他为什么打你?”王璐又问。

这时胖子接过了话,“这还用问,薛琴去找薛松理论,说了没几句两个人就吵起来了,然后薛松就动手打了她。”

“草!”王璐“啪”的拍了一下病床边上的护栏,“果然是个白眼狼!你爸你妈把他养这么大,养育之恩先不说,现在反而开始动手打人了,畜生都不如!”

“打哪了?严重不严重?”我问。

胖子道:“严重是不严重,就是踹了几脚,但这件事的性质不太一样,薛松分明是在告诉咱们,他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

“六亲不认咋了?六亲不认也阻挡不了咱们干他!别以为我们只是一群学生,真要是犯起狠来,老子谁也不怕!”我气呼呼的说道。

胖子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意气用事,还得从头慢慢来,否则就真中了薛松和华安的圈套了。”

我说慢慢来个P,连关山那边都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我们还有什么道理慢慢来。说完,我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我被那老处a女追那一段很自然的被智能过滤掉了。

听完我的讲述,胖子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问道:“你没蒙我吧?”

我瞪了他一眼,“这能随便乱说吗?那边三十几口人还在喝酒呢,不相信的话,你现在跟我过去瞅瞅。”

“那就不用了,你的话再不信,那我还能相信谁。”胖子站了起来,表情变得轻松了很多,“我本来还打算今晚就给薛琴报仇,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一切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

我一摆手,“别……你先别说按照原计划进行,你先说说,你啥时候告诉了我们你的计划了吧?”

胖子一张一闭,才说道:“我的计划是大手笔,不能随便往外说,万一走漏风声,那就前功尽弃了。”

“得了吧,你的计划是大手笔,那关山的计划就不是大手笔了?他都为了咱们的事,拉起人马要跟薛松和华安开干了,这样的大事都让我知道,你的计划咋就不能让我知道?”

“NONONO,我的计划和他的计划完全不一个概念,你不能一概而论,我这个计划必须绝对的保密。”胖子摆了摆手指,然后转身看着薛琴,“媳妇,你哥既然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也就别怪我下手无情,这次你一定不要拦着我,我可要对他放大招了。”

薛琴依旧不说话,继续抽噎着,不过她这次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用被子把头蒙住了。

我一直很好奇胖子的大招是什么,但胖子嘴巴严实的很,一般人很难从他嘴里得到他不想说的东西,所以我又和他墨迹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薛琴的伤情不严重,甚至可以说就是有点皮外伤,只不过因为打人的是薛松,所以薛琴在一气之下住进了医院,并打电话给了她父母。

在我和王璐离开的时候,薛琴的爸妈刚到医院,他们在听到事情的原委后,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他们的家事里好像还有其他事情,可能跟薛松有关。

家事不好问,也不能问,我和王璐在向他们道别后,就离开了医院,胖子说先不走,等会再说。我知道,他只要说等会再说,肯定今晚就陪在医院了,至于薛琴的父母同意不同意,那是另一码事。

回到学校,我和王璐走在操场上,王璐问我今晚到底去哪了?我说就是去看关山拜把子了,这还能有假。

王璐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重心长的问:“关山这个人我不了解,但是我有句话必须和你说,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

“嗯,你说。”我满不在乎道。

“但凡混社会的人,哪有什么兄弟情义,除了他们之间的利益,就啥都没有了,所以我提醒你,关山你最好也别走得太近,否则他就是第二个薛松。”王璐的口气很郑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嘻嘻一笑,“没事,他这人我了解,当兵出身,一身正气,跟其他的混子不一样。”

王璐皱了皱眉,“现在好,并不代表以后还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不懂吗?”

“懂得懂得,不过他现在不是还很好嘛,正全心全力的帮我。”我说。

“反正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不听拉倒,反正也不管我的事。”说完,王璐扭头便走。

我赶紧追了上去,牵住了她的手,“好好好,一切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媳妇呢。”

王璐怒目看了我一眼,“我跟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还在考核期,我不是你正式的女朋友,不能用那个称呼!”

我愣住了,“那……那怎么称呼?”

“叫王璐,或者璐姐。”

“王……璐姐……听起来好别扭啊。”我装作十分的委屈说。

“别扭个P!以前怎么叫的了?现在就不能叫了?”

我挠了挠头,很不情愿的说了个“好吧”,对于王璐的霸气,我始终都处于劣势,看来这辈子我是翻不了身了。

躺在宿舍的chuang上,我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关山的换面,一会儿又是薛松的样子,七上八下的,我有种感觉,就薛松和华安的性格,被我们在背后摆了一道,他们很可能这几天就要对我们动手,必须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不过回头一想,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他们想动手的话也不容易,不可能跑到学校里到把我们打一顿,然后抓走,就算他们再牛逼,还没牛逼到那种地步。

忽然,我的手机来了条短息,我急忙打开一看,又是那个神秘人发来的信息,内容是:擒贼擒王,一招致命!

擒贼擒王,一招致命?什么意思?难道神秘人在暗示我,想要搬到薛松,就必须下狠手,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应该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一点不用他提醒,我早就想到了,薛松心狠手辣,手里的案子肯定犯了不知道有多少,要想和他对着干,唯一的结果就是让他彻底消失,否则到时候消失的就是我们。一句话,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可是,怎么个鱼死网破法?难道让我们几个也学习薛松,动不动挑断别人的手脚筋,或者直接跑到大山里,挖个坑把人埋了?

这……太残忍了,我们这些人虽然号称是混子,但还是学生,谁都没有那么毒的手,所以这种让薛松彻底消失的方法,绝对不可能行得通。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神秘人到底是怎么想。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神秘人会不会是胖子?胖子一直都说有大招,而且保持的还神神秘秘的,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难道神秘人说的一招制敌就是胖子的计划?貌似有些道理,但也不能确定,因为现在还有关山那边,他那边可都是狠角色,虽然那些人这些年被薛松压制的不行,但如果真犯起了狠,估计三十个里怎么也能挑出一两个,特别那个叫凌羽的女汉子,我总感觉她就是一个狠角色。

我翻来覆去的想,想了好半天,怎么想都觉得神秘人说的无外乎这两个人,一个是胖子,另一个就是关山。

神秘人知道胖子,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但他还知道关山,这就有点奇怪了,说明他就是我身边的某个人。这样看来,如果真仔细调查起来,可能查神秘人比查那个内奸更简单一些。

我正捉摸着,忽然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我急急忙忙打开一看,“不用想了,你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我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难道……他是我们宿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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