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明直接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李局长,眼瞅着他鼓了好几鼓没说出一句话,最后低下头,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整个院子里也变得鸦雀无声。
“陈二明啊陈二明,你可真行!说这个孩子打群架,结果是他一个人打二十几个,你TM的打群架是这么个打法?!”

“好,就算这也是打群架,那你告诉我,那二十几个人去哪?是不是你给放了?!你自己说,根据治安管理条例,打群架该怎么处理?!”

陈二明继续低着头没说话。

“行,再进一步说,就算你先处理他,然后再处理其他人。那你再说说,根据条例,拘留最长时间是多长时间?是不是二十天?你TM的怎么冒出来的一个月!还跟人家家长说罚款5000,你打算怎么着?!多要来的几千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私吞!”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局长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恨不得伸手要去呼陈二明。

“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孩子的家人通情达理,这件事早TM捅到市长那里了,你是不是打算让我跟一起去送死?!”

“你,陈二明,从现在开始停职停薪等候组织审查,这件事必须彻查!查不明白我不走了!”李局长大手一挥,气呼呼的往办公室走去。

他走后,马上走过来两个带着督查袖标的警察,上去几下就把陈二明的警衔给扯了下去,然后手铐一带,推搡着他上了门外的警车。

那个实习警察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一个跟着李局长一起过来的警察,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张队长,那……那这几个人怎么办?”

张队长眼睛瞪得像牛眼,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怎么考的警校,脑子被驴吃呢?!放!放!马上就放!”

“那……那这几个也放了?”实习警察小声的问道。

“他们犯了什么事?!”张队长余气未消的问道。

“这……这个偷吃了人家一个半包子,罚款没交……”

张队长一听,气得一脚就把他踹到在了地上,“cao你吗的,还真反了你们的天了!偷吃了一个半包子也抓!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全部停职!”

剧情发展太快,我现在的大脑完全处于蒙逼状态,才几分钟的时间,我还没弄明白咋回事,事情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这神马一个情况?

我看了看张队长,有些不自信的问道:“领……领导,我们被放了?”

张队长长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道:“让你受委屈了,赶紧拿了自己的回去吧,别耽误上课。哦哦,对了,别忘了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帮李局长和我带个好。”

我点了点头,说没有问题,然后指着猥琐男他们三个说:“我不认识他们,这仨人该怎么处理还得怎么处理,昨天晚上他们还打我了呢。”

张队长马上脸色一变,凶狠的说道:“这件事你就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猥琐男一听,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着哀求道:“张队长,我知道你们刑警队的厉害,您……您一定要手下留情啊!我……我错了,不该打这个小兄弟,可……可都是陈二明他们让我打的啊,不管我的事啊!”

这下我可乐坏了,有了他这番话,陈二明不死也得死了,就算扒不了他身上的“皮”,那肯定也会整的很惨,估计以后也就是打扫厕所的命了。

办理完相关手续后,我和关山出了派出所,站在街边,我问关山要去哪?要不要打个车送他一程。

关山想了想说道:“兄弟,今天这事你虽然办得很漂亮,但当哥哥的不得不说你两句,你把我也弄出来,我以后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我说:“敢情你是为了多混几顿饭,才跟陈二明闹掰的啊?”

关山点头说:“是啊,我本来只拘留五天,但我昨晚一琢磨,出去也没钱吃饭,干脆先在里边多呆几天,等想明白了去什么地方再出去也不迟。”

“那你怎么一睡就三天,这啥道理嘛?”

关山边摇头边叹气道:“看来你学习肯定也好不了哪去,太笨!你想想,正常人谁能一下子睡三天,还不都是那帮孙子给我下的药。那天他们抓我的时候打不住我,最后动用了麻醉枪,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睡了三天,除了喝水,几乎啥都没吃。草!用的剂量真他娘的大!差点把老子睡死。”

我哈哈笑了,说:“不就是吃饭吗?这都是小事。走,我请山哥吃大餐去,正好我也饿了。”

“真的?”关山把眼睛瞪着雪亮。

“当然,不就是吃顿饭嘛,这还有假。山哥,走,你想吃啥?我全部买单。”我拍着胸脯说。

我以为他怎么也会跟我客气客气,毕竟我俩萍水相逢,虽然他帮了我一次,但我连他从哪里来、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不过我真的是想多了,关山搂着我的肩膀就走,边走边说他最喜欢吃火锅,其次就是烧烤,如果吃个烤鱼也行,反正自己不忌口,什么都能吃。

……

我可以说,其实我只想请他吃个煎饼果子吗?

既然已经夸下海口说要请人家吃饭,他都已经说了要吃什么,像我这种爱面子的人,自然不好说自己是穷学生没钱的话,只能心如刀绞的去了一家火锅店,不过好在我现在手里还有点钱,不至于连一顿饭都请不起,所以我俩一入座,我就说山哥你随便点,能吃多少吃多少,今天绝对让你吃饱。

这句话说出去没十五分钟,我就后悔了。奶奶的,这哪是吃饭啊,简直就是猪吃食!

关山向服务员要了三个煮菜的小锅,这三个锅同时加热,第一个锅里煮肉,第二个锅里煮菜,第三个锅里下的方便面,哪边好了吃哪边,一停不停,我筷子都还没动,一桌子菜已经没了。

没了办法,总不能自己饿着吧,我只好又把服务员叫过来继续点菜。就这样来来回回叫服务员叫了三次,最后总算把关山给喂饱了,不过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所有的服务员啥都不干了,全在看我俩,幸亏现在是上午,吃火锅的上,否则早就成了万众瞩目。

关山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说:“好几年没吃这么好吃的饭了,真娘的香!叶老弟,今天太谢谢你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这么一顿饭,我从来没这么吃过,所以我现在从头到脚就只有两个字——尴尬。

“什么谢不谢的,那就太见外了。昨晚要不是有山哥在,我指不定现在都去医院了呢。”我压低了嗓音说。

关山大手一摆,“那都不是事,几个小混混而已,要不是昨晚的地方不太好,我肯定直接废了他们!”

我又说:“山哥这次回来打算去哪?是不是投亲戚来的?”

“我哪有啥亲戚,爸妈死的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带血缘的人都没有。如果真要我说个亲戚出来的话,那只能把我们的孤儿院院长搬出来,不过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关山满不在乎的说。

“那我刚才听你说刚出来,是从……”出于礼貌,我只问了半截。

虽然我俩认识还不到一天,但关山已经把我当成了真真正正的朋友,所以对于他的身世,他马上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关山今年三十岁,外省人,十年前入伍当了兵,后来因为身体素质好,从入伍开始,各项测试一直都是第一,很快成了一名特种兵。不过他的兵种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特种兵,因为他们的职能是负责保护部队首长,或者一些重要的人物,有点类似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只是保护的对象不同,没有那么高的级别而已。

成为特种兵后,关山在部队里一呆就到二十五岁,根据他的表现,他本来还会继续在部队服役,不过那一年出了件事,而且是大事,导致了他的当兵生涯就此结束。

说到这里,关山叹了口气,问我有没有烟?我马上给他递了一支,点上。

他深吸了几口,烟雾绕着他冉冉升起,眉头皱得像一个铁疙瘩,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内心是无比挣扎的。

看他很为难,我马上说,既然涉及个人隐私的话题,那就别说了,说点轻松的,比如在部队里有啥好玩的,打枪刺不刺激什么?

关山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吸着烟,等到这支烟结束,他又抓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支,这才慢慢说起了那件他最不愿提起的往事。

那一年,关山和战友接到一个任务,任务的内容是去保护一个高级军官,以及他的家人。

其实这种保护军官的活,在所有保卫工作中是最轻松的,因为被保护者几乎天天都在军营里,很少到社会上走动,最多每个月去军区里开几次会,还都有专车或者专机。另外就是,像这种高级别的军官,都是有自己单独的警卫连,单单这些人就已经很够用,至于上级派关山他们几个去的原因,无非就是让这个高官知道,你的人身安全,我们非常重视,至于有没有其他原因,我们在这里只说关于关山的事。

事情到了这里,每个人都以为这次任务将会非常简单,也会非常顺利,但谁也没想到,意外还是出现了。不过意外不是出在这个军官这儿,而是出在了他的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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