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了,不中用了,连个黄毛小子都对付不了……”冯锡范被陈近南救醒后,故作厌世之态,斗志全无。
为了掩人耳目,冯锡范常与陈近南、刘国轩约见于风月场所,共谋大事。这三人合称台湾三杰,共同辅助平庸无能的延平郡王郑经。也正由于郑经的无能,使得台湾的军政大权落入了他们的手中,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陈近南的小女儿嫁给了郑经的长子郑克臧,同时他也是郑克臧的师父。冯锡范依葫芦画瓢,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郑经次子郑克爽,并收他为徒。至于刘国轩,他既是冯锡范之父冯澄世的义子,又是陈近南的好友,经常因两人的政见不合而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日,冯锡范并没有约刘国轩,免得被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刚才那位小兄弟是谁?”陈近南问道。

冯锡范是何等阴险狡诈之人,答道:“应该是清狗派来的刺客,看来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好吧。”陈近南一点也没怀疑,紧跟在冯锡范身后,来到了天涯客栈。

非常凑巧的是,徐凯刚带着玲玲和兰兰上楼休息,她还没醒来,只能暂时找个地方落脚。

徐凯刚要出去找房子,却被兰兰给拉住了,她还是很害怕,说道:“大哥,不要离开我们,好吗?”

“这样好了,我把剑留在这里,它可以保护你们的。”徐凯将降龙伏虎剑放在桌上,对里面的杨不败说道:“师父,可以帮我照顾两个妹妹吗?”

“你小子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就交给我好了。”

“多谢师父!”

“大哥……我……我……不会使剑……”

“放心好了,这把剑有灵性的,它可比我厉害多了,如果连它也保护不了你们,我更没办法。”

“是吗?”兰兰还是有些担心,徐凯只好将一张化人符贴在降龙伏虎剑上,浓烟过后就出现了一个猛男,出现在她的面前。

“太神奇了……”

“确实……”杨不败也不敢相信自己能以实体的形式出现,就像是复活了一般,心情大好。

徐凯刚离开房间,就看到对面的冯锡范带着陈近南上了楼,心想:这么巧……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他们是基友……

两人进房之后,徐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在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跟着送水酒的小二进去了。

冯锡范默不作声,狂饮数杯之后开始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陈近南不胜酒力,此时已经有些晕乎,问道:“冯侍卫,这次约我来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呢?”

冯锡范又倒了一杯,与陈近南共饮,叹道:“唉……老夫在西征中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回来后却仍受到王爷的封赏,身居高位,觉得非常不妥……”

陈近南听到这番话,很是不解,问道:“冯侍卫的意思是?”

“老夫想辞官归故里,安享天年。”冯锡范直截了当地答道。

“此话当真?”陈近南还是有些怀疑,因为这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冯锡范,此人野心极大,又岂会轻易放弃呢?

徐凯看出冯锡范的意图,暗道:“我勒个去,这不是杯酒释兵权吗?这冯锡范还真会演戏……”

冯锡范非常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老夫的辞表,劳烦陈大人交给王爷。”

陈近南接过冯锡范的辞表,刚打开就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他却并没多在意,以为是信纸的香味,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信中的内容上。

冯锡范此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原来他在信纸上撒了一种慢性毒药,名为催心粉,中此毒者在三个月内便会因心脏出血而死。

这辞表字字珠玑,重复强调一个无功之人是没资格当这么大的官,只会令王爷失去人心。陈近南看完后也觉得冯锡范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他也没有为反清大业做什么贡献,虽然组织了天地会,却始终是小打小闹,根本无法动摇清廷,反而令无数反清义士身首异处,实在是愧对延平郡王。

“连冯侍卫这一介武夫都如此识大体,我陈近南饱读诗书,又岂能留恋这正二品的高位呢?”

冯锡范见陈近南中计,说道:“陈大人果然是真英雄,老夫再敬大人一杯!”

“好!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明天就去辞官!”放下一切,陈近南突觉无比轻松,心想:没了冯锡范,将来克臧继位就少了一个阻碍,以他的才能,必能复我大明江山!

郑克臧尽得陈近南真传,更有其祖郑成功的风范,是一代仁君,如能光复大明,老百姓就会有好日子过了。相反,其同父异母的弟弟郑克爽却不学无术,什么都听冯锡范的,如由他继位,将来必成傀儡皇帝。

“真是个笨蛋……”徐凯忘了自己是在偷听,由于他现在是隐身状态,一直坐在另一张凳子上,好个明目张胆……

“谁?”陈近南还真是顺风耳,这么小声都被他给听到了,徐凯赶紧蹲下来,也幸亏他蹲了下来,陈近南说话的同时一掌打向了这边,掌力强劲无比,在对面的墙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掌印。

“陈大人多疑了吧?呵呵……”冯锡范可没听到声音,不过还是担心有人发现自己的阴谋,笑道:“老夫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不送。”陈近南在他离开之后,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徐凯可没这么笨,早已尾随冯锡范出去了,令陈近南不自觉地流下了一滴冷汗,很是尴尬。

离开客栈,徐凯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并不知道陈近南已经中毒,但要将这么一个大英雄给杀掉才能上到阿鼻山第六层,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陈近南的死,历史早有定数,不需要你亲自动手的。”昆仑镜中的令狐斌说道。

徐凯汗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可没这个时间等……”

“既然不想等,那就把他杀了吧,反正他总会死。”

“这……”徐凯还在发呆,突然被一只手按在肩上,回头一看,居然是陈近南,他怎么看得见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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