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城门!”随着城门大开,黑sè的洪流向外涌去,在道路的两旁,一群群平民聚集在一起,用崇敬的目光看着离去的汉军。
“大人!多保重啊!”

“将军!还请多多斩杀几个鲜卑狗!”

“二娃,看到了没,这就是我大汉真正的jīng锐,将来,你也要像他们那样...”

丝毫没有理会民众的欢送,在沉默之中,仿佛是无情的机器一般,他们没有任何言语,默默地向外骑去。

“啊啊,老大,你也真是的,那些涿县的世家贵商眼巴巴的来求见你,争着抢着想要为您送军资,结果您老人家,不屑一顾,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一脸忧愁,李泯回头看去,那里有些商贾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因摄于张轲身后汉军那沉默之中的威严,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张轲默默离去。

“兵贵神速,而且现在收下那些商贾的东西,对义父影响不好...”对我也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裁定之后,最终,在诸将的决策下,拍定了行军路线,三路军队,曹xìng与高顺分别负责渔阳郡以及上谷郡,而张轲则直接率军越过渔阳,直击右北平,意图扰乱相对而言,比较弱小的乌丸部。

“是吗?不过说起来,这样真的好吗?”看向了身后,张骑与张辽正在聊天,张骑游历幽州半年时间,见多识广,作为谈资,用来糊弄小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指什么?辽弟的话,不用担心哦,作为我的弟弟,他可是最棒的存在呢,怎么,我当初让他跟着你,观察其心xìng时,他惹你不快了?”微微皱眉,张轲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李泯。<。ienG。>

“不,不关张辽的事,我想说的,是关于那个叫做张飞的少年。”目视张轲,李泯露出一丝疑惑:“为什么就这样把他放走了?我本以为你那般毫无顾忌的军议是为了留住张飞,但是,你却在其告辞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的留念。”

哼笑了一声,张轲露出一丝苦笑:“张飞的那张画,你看了吧。”看着李泯点了点头,张轲说道:“那你的感想是什么?”

昨晚,张骑与张飞各作了一张张轲的画,诸位将领看后,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都是些粗人,让他们打仗,那绝对是妥妥的,但让他们品画,那就只能说呵呵了。

于是,当诸将求助于李泯时,李泯却是深皱眉头,看向两人,久久不能自语,最终亦是只好叹息了一声:“不分胜负。”

沉默了一会,李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微微挑了挑眉毛,张轲笑了笑:“我的军师,是时候展现你的聪明才智了。”

“张飞此人,对老大你似乎很不满。”顿了顿,李泯哼笑了声:“但同样的,他很聪明,一种近乎属于天资上的聪慧。”

两张画,画的是同一人,虽各有不同,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两人画的,的确都是张轲,都是真实的张轲。

只是,张骑画的,是表面上的张轲,而张飞画的,却是内在的张轲...

“他画出了真实的你,证明了自己的才能,同时也打定主意,知道你绝不会轻易为难他,因为,他明白,只失去一个对自己抱有恶意的画师总比连带着失去一个对自己抱有忠心的画师要好的多。”脸露淡漠,李泯看着张轲:“他们画的都是你,张骑对你抱有敬意,所以,他画的,是光芒之下的你,张飞对你抱有敌意,所以,他画的,是黑暗之中的你。”摊了摊手,李泯忽然一笑:“就这么简单~”

“是吗?”微微点了点头,张轲笑了笑:“的确呢,正反两面,他们两个家伙,画出了光与暗的我,这相人之术,令人叹服啊...”古人以铜为镜,今rì我以画为镜。

“那么,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问题。”郑重的看向张轲,李泯的语气有些严肃:“老大,你准备睁眼了吗?”

愣了愣,张轲苦笑了一声:“只要那握着那锁链的手,不曾放下,我,便就这样闭目至死又何妨?”

笑了一声,李泯默默摇头:“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我也真不知道,这个天下,到底有谁,真的看懂了你。”

“是吗...”对,这个天下从未有人懂过我...不...不对...似乎...有一人?皱着眉头,张轲不复笑意:“谁知道呢...”

蓟县的幽州刺史府之中,幽州刺史刘虞此时脸sè发白的坐在主座上,他的身侧之下,是太平圣子张正、圣女张宁,以及鲜于银、鲜于辅等诸多将领,只是此时,厅中却是沉默不语,气氛显得十分沉重。

“哼,当初你们哪个不是夸耀自己乃名将之资,对蛮夷可以一敌十,现在蛮夷来了,你们却不说话了???”怒极之下,刘虞的脸sè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昨rì,要不是有太平道的道友相助,只怕这城被人夺了,你们都还不自知!”

“属下知罪!属下罪该万死!”流着冷汗,几名将领的额头满是汗珠,他们实在没想到,原本沉寂着的鲜卑人竟然会突然攻城,使得城墙近乎失守,要不是有太平道的道兵奋死夺还城墙,只怕现在整个城市都将成为人间地狱!

“刺史大人还请息怒,此时,相比于责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几位将军也是在回神之后,奋力死战,不曾有丝毫退缩啊。就这一点,便当得上我大汉军人的楷模了。”说话的是张正,他一脸诚恳的作为,使得几名跪在地上的将领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唉...”叹了口气,刘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脸头疼:“那时,夏育带走了大半军力,参加北伐,没想到竟以失败告终,那十万大军的残留也多半被董卓所吞,使得我幽州此时只有自保之力...”

“整个河北因为北伐而大损,面对鲜卑南下,根本没有出兵救援的余地,现在城外的鲜卑军面对我们突围而出的求救兵视而不见,就是因为他们算准了根本不会有援兵出现啊...”咳嗽了几声,刘虞满脸苦笑:“我也知道,你们都没了办法,只能任由鲜卑肆虐...可...我不甘啊...”鲜卑南下,乌丸投敌,刘虞多年布置毁于一旦,世人皆笑其迂腐,可又有何人懂他呢?

不觉之中,刘虞突然回忆起了那个身穿龙袍的男子...那个甘愿背负一切恶名,被称之为帝王的男子...陛下,如果是您,您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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