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好一对金童玉女呢!你说是吗?袁兄?”在酒桌的另一边,看着正要下坐的张轲和林夕,一名与两人一般大小的少年目露异彩,看着好似天仙的少女,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小生刘氓,乃冀州刺史刘焉义子,敢问小娘子芳名?”
冀州刺史刘焉?听到刘氓的自我介绍,张轲微微一愣:“哦?冀州刺史刘焉?”

听到张轲不问自答,刘氓显得有些生气:“你是何人!我这刚刚是在问这位小娘子,你这不问自答,你又是这位小娘子何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刘氓又一改怒sè,变为献媚:“难道阁下是这位小娘子的兄长,啊呀!失敬失敬!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兄长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一刻,张轲似乎是理解了这句话的真谛。

“好了,刘兄,别玩了,能坐在我们身前这个位子的,可就只有并州刺史董卓的人,眼下这位,不出所料,多半就是并州幼虎,张轲,张兄了吧?至于旁边那位,多半就是董刺史的千金了吧?”直到这时,张轲才正视起眼前这位长相近乎于完美的少年。

俊俏的脸庞,温润的嘴唇,优雅的举止,眼前的少年,用来形容的话,那便只有雄姿英发,丰神如玉才能配得上眼前的少年人了,而且相比于张轲对曹cāo的略带恭维,对于眼前少年行为举止的赞美,可以说的上是真心实意了。

“哦?兄台当真慧眼如神,在下的确是并州刺史董卓义子,不过,兄台却是只说对了一半,我旁边的这人,可并非义父千金,而是河北林家千金,林攸,我的未婚妻。”不可否认的,在潜意识中,面对眼前宛若天人的少年,张轲竟生出了一丝面容上的自卑,毕竟还是少年人,在相貌家室之上,有所攀比,也纯属少年心xìng啊。

“妾身林攸,见过两位小郎君。”嫣然一笑,林夕似乎是对张轲的介绍十分满意,这一笑,顿时使得对面的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为之一愣。

“未...未婚妻?”一脸悲痛的发现这朵鲜美绝艳的花朵竟已快成了别人家的家花,刘氓的脸上露出一丝悲痛:“怎...怎会...我的初恋...竟如此短暂...”

“我记得你的初恋不是冯府的千金吗...这么快就把人忘了啊...”拍了拍身边损友的后背,宛若天人的少年一脸笑意:“哦,你看,我这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袁氏袁绍长子,袁方,两位,今后还请多指教。”

四世三公的袁门子弟吗?身为世家中的世家,袁绍...那个袁氏一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之一?袁家怎么会派这种嫡系子弟来参加宦官的葬礼?暗皱眉头,张轲有些不解这些大世家究竟有何意图。

“哦呀?早闻袁氏一族的新秀袁绍大人素与宦官之后的曹cāo大人有旧,且十分亲密,今rì一见,果然不假呢?”就在这时,林夕却是突然开口了,一边为张轲讲解了其中缘由,一边却又话中带刺一般的向袁方发动语言攻势。

世家与宦官之间争斗多年,数次党锢,更是使得世家士族恨透了宦官一系,如今,即使曹腾有多么的有名,有多么的厉害,其作为宦官一系的标签已深入骨中,因此,像袁氏一族这样的大世家派出嫡系子弟出席宦官葬礼这种事,称之为败坏门风也不足为过。

可是,为什么林夕为突然对袁方进行嘲讽呢?皱着眉头,张轲在桌下的手轻轻戳了戳林夕的腰间,面露不解。

“是吗?毕竟那可是连皇帝陛下都赞赏有佳的大宦官呢,即使身处不同阵营,但在其死后,还是想一笑泯恩仇呢。你说的,投身并州刺史的肥羊林家...”毫不留情,正面的讥讽,没有任何掩饰的进行正面打击,袁方,是无谋还是智慧超人?

“哦?袁兄,这话我可不爱听呢,我义父身为边地重臣,一心一意忠诚陛下,镇守边疆,可从未有过结党营私的举动哦,不像某些人,明面上叫嚣着忠君报国,实则却是干着窃国之事。”虽然不知道林夕到底想干什么,但既然彼此已经开火,张轲却也乐得从中取利。

“小子!你说什么!”

“别以为我们没听到!”

“并州那个怪物还真是教出了一个没大没小的杂种呢!”来了...看着身边的酒桌上,站起了一个个身穿丧服之人,张轲暗自发笑,没想到...这宦官的葬礼上,世家一系的人竟然来了这么多...

“杂种叫谁?”洋溢着杀气,张轲直视着那个叫骂的最为嚣张的方向,目中流露着恐怖的杀意。

感受着这恐怖的杀意,一众人当场就怂了,至于当事人更是沉默不语,长袍下的双腿,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直到现在,他们才回想起来,眼前的小子可不止是一个少年那么简单,这可是从那个宛若地狱的边境之中,走出来的,活着的修罗啊...

“张兄,停下吧,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即使在张轲的杀气之下,袁方也依旧坦然自若:“而且,正头,可也要过来了呢。”

“说曹cāo,曹cāo到,就是此理吗?”若无旁骛的喝着杯中的酒,刘氓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张兄,看来我们要就此别过了啊。”

“怎么回事?”发觉了这里的异常之后,曹cāo走了过来,脸sè有些难看,而在看到闹事的主要人物后,曹cāo的脸sè更加不好看了:“张轲、袁方,怎么是你们...”皱着眉,对于这两个家伙闹事,曹cāo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cāo大人,今rì真是失利了,在曹腾大人的葬礼上闹事,并非吾等本意。”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张轲顿了顿:“不过,在下还真不知,曹cāo大人将我等安排在世家子弟身旁的用意何在,但在下还是要说一句,无论发生什么,我义父都死忠于圣上,绝不会像某些世家子弟一般,明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告辞了。”拱了拱手,张轲当即便带着林夕与正在偏堂吃喝的晏明等人离开了祠堂,丝毫没有回应曹cāo挽留的意思。

看着似乎被气走的张轲,曹cāo头疼的看着已经溜到一边的袁方:“我说方儿啊,你是什么时候偷跑进来的?”

此时,袁方与刘氓正想趁着张轲等人吸引群众目光之际,悄然溜走,不过似乎是失败了?回过来头来,袁方微微一笑:“您说呢?”接着便当着众人的面,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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