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清丽可人,笑如chun花绽放,胡万里微笑着举杯道:“能得小娥如此青睐,在下亦倍感荣焉。”说着便一口饮了杯中酒。
张小娥亦举杯干了,而后放下酒杯笑道:“今ri得以幸会诸位公子,自当献舞一曲以助兴。”说着,她便看向葛佘芳,道:“可能委屈凤竹姐姐为小妹伴奏一曲?”

这死妮子,一来就先声夺人占尽了风头,葛佘芳心里腹诽,却是满脸笑容的道:“妹妹舞技乃曲中一绝,能为妹妹伴奏,实乃姐姐之荣幸。”

“谢谢凤竹姐。”张小娥甜甜一笑,对着众人福了一福,道:“诸位公子稍候,容奴家略做准备。”说着便转进了内间。

杨献可望了她的背影一眼,颇为疑惑的道:“张小娥如此绝sè,何以年过十五仍未梳拢,旧院难道不用赚钱?”

谁也未料到他竟然问的如此直接,不由皆是微微一怔,见这情形,葛佘芳微微笑道:“小娥舞技无双,乃金陵一绝,自去年崭露头角,便名声ri显,等闲难得一见,妈妈怜其才,不忍强行逼迫,而太她本人亦心比天高,一心要寻一才子。”说着,她便有意无意的瞥了吴亦有一眼。

吴亦有赶紧的转移了话题,道:“长青兄既有如此多佳句,想来应有不少诗词,何不拿出来让我等赏鉴一番。”

一听这话,胡万里不由微微笑道:“实是惭愧,在下于诗词一道并无深研,偶有所得,随手记下便罢,因此,并无甚诗词。”说着,他便看了孙光辉、杨献可二人一眼。

没有诗词?众人不觉微微一愣,能做出此等佳句,竟无诗词,谁人肯信?杨献可、孙光辉二人却是知道他说的乃是实情,当下杨献可便笑着为他解围道:“长青虽屡有佳句,却无心诗词,实乃一大憾事,来,咱们喝酒。”

见杨献可亦如此说,众人不由将信将疑,吴亦有当下便笑道:“长青兄如此文采,若有诗词出,必然千古诵传,实是令人期待啊。”

“梦然谬赞。”胡万里忙举杯相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葛佘芳浅酌了一口,不由暗自心动,方才这胡万里所吟的诗句,句句堪称经典,足见其文采非凡,若能得他赋诗一首,必然名动金陵,她凤竹之名亦将因此而盖压群芳,身价倍增,一众姐妹倾力结交士子,可不就是为了博取艳名?

就在这时,张小娥已是翩然而出,众人一见,不暗赞了一声,但见其一身火红,敞领宽袖,下着紧腰宽裤,尽显其窈窕身段,可惜难见其三寸金莲,见此情形,葛佘芳便离席就座。

不一时,铮铮淙淙的瑟声便响了起来,张小娥随即翻袖起舞,但见长袖绶带,绕身若环,曾挠摩地,扶旋婀娜,一众人等皆是目眩神迷,飘飘yu仙,胡万里只深刻的感受到一个字,柔!这张小娥舞起来,但觉浑身柔软,仿若无骨。

待曲终舞收,众人半晌才暴出一片喝彩声来,张小蛾,葛佘芳两人谢过之后,皆转入内间,孙光辉举杯道:“舞乃一绝,瑟亦一绝,秦淮风月,果是甲于天下,今番可算是大开眼界,来,借花献佛敬梦然一杯,感谢如此盛情款待。”

听的这话,胡万里、杨献可皆是举杯相敬,吴亦有三人连忙举杯相迎,一口将酒干了,吴亦有才轻笑道:“华国兄此言差矣,秦淮风月,非是有钱便能领略,云枫,西谷,这话可是如实?”

沈连宜放下酒杯,微微笑道:“在下不曾领略过京师风月,秦淮风月确实如此,一般女子,但有银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然秦淮名ji交往之人皆是京都权贵,江南名士,寻常富贾,yu谋一面,非得花大价钱买通老鸨,今ri能一席邀得两位前来,实是托三位兄长之进士名头。”

吴亦有微微一笑,接着道:“长青兄文采出众,明ri再来,下贴即可,ri后咱们要饱览秦淮名ji之风采,可要仰仗长青兄了。”

“还有这等好处?”胡万里不由微微一笑。

王少聪点头笑道:“秦淮女子,但求两样,一为艳名,二为从良。她们之所以乐于结交名士,无非便是为了名气,有了名气,登时身价百倍,银子自然滚滚而来,京都最不缺的便是有钱人。”

胡万里不由微微点了点头,名利名利,有名就有利,自古皆然,说话间,张小蛾,葛佘芳两人已是换了一身淡雅的衣裳缓步而出,吴亦有看了看外面,起身道:“已是华灯初上,咱们去秦淮夜饮如何,顺带领略一番秦淮美景。”

秦淮夜饮亦是风雅之事,众人自无意见,当下一众人便起身出了院子,胡万里虽然酒喝的不少,但那酒太淡,他根本就无醉意,出了门,他便有意的落在后面,果然,吴亦有也有意的落在后面,陪着他。

见前面几人陪着二女谈笑正欢,胡万里便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梦然今ri如此盛情,可是有事?”

吴亦有微微一愣,才道:“长青兄何出此言?”

胡万里侧首看了他一眼,才道:“梦然可是不如华国兄爽快,说吧,否则,宾主难以尽欢,华国兄亦是疑虑重重。”

宾主难以尽欢?这是摆明了威胁,吴亦有万未料到胡万里会如此直接,登时便大为头痛,此时若说出相求之事,未免交情太浅,易遭拒绝,但若不说,两人明显已经起疑,他不由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便不应再请张小娥了,实未料到两人如此敏感,这事有些个弄巧成拙了。

见吴亦有沉吟不语,胡万里心下已是明了,这小子确实是有事相求自己,不过,他实是想不通,他会有何事相求自己?此事若不问明白,他实是无心夜游秦淮河。

略一沉吟,吴亦有便做出了决断,胡万里既已见疑,再遮掩就只可能坏事,不若痛快的说出来,万一不行,还可让孙光辉从中斡旋,当下他便轻声道:“长青兄可听闻龙溪月港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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