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青?青青?古姐?那个在医院里陪他的女孩儿?
这怎么可能?我不愿意相信,却忍不住回忆起他对着那个女孩儿笑的那么温柔。

不!这绝不可能!傅庭川当时虽然是在笑着的,可是他分明解释清楚了,还故意说了我是他女朋友让那个女孩儿断了念想。

一定是陆司承误会了什么,我摇摇头,十分笃定,“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不可能会做那种事!他不会背叛我的!”

我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只因为我想起了傅庭川看古青青时的温柔目光。还有……还有他最初接近我的目的,从一开始他就是以一颗仇恨的心在接近我。

我顿时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摸出手机想要向陆司承证明傅庭川并不是那种人,不相信的对陆司承道:“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用我的手机打吧。”陆司承掏出他的手机递给我,以一贯的谨慎口吻道,“他若是看到你打过去的,你是看不到真相的。”

我犹豫了一下,动作僵硬的接过陆司承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那几个熟悉的数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陆司承说的是真的。陆司承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我跟他接触不久,看得出来他也不是一个会挑唆是非的人。

其实最重要的缘故,还是因为傅庭川欺骗过我太多次,我们之间的信任薄弱得就像是漂浮的泡沫,一戳就破。

不……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可以轻信他人的谣言,也许这只是谣言,也许真的是陆司承看错了又或者是误会了什么……

“喂……”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一秒,一道娇滴滴的青涩女音却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这个声音我记得,就是那天在医院里的那个女孩儿,那个叫做青青的女孩儿。难道……傅庭川真的跟她有不明不白的关系?还是说……他一直都在利用我,对我的分分合合也不过是利用,利用我去向陆远复仇?利用我和陆心婷引起陆家的内乱?

傅庭川不是干不出这种事!对一个父亲而言,最残忍的莫过于看见自己的儿女们相互厮杀,看见自己一心经营的事业在儿女的厮杀中逐步走向灭亡……

我不敢再想下去,怔在原地,手颤抖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

手机里再次传来古青青娇滴滴的声音,“喂?谁啊?”

“谁啊?”这是傅庭川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甚至是有几分宠溺的味道在里面。

古青青显得很是疑惑,撒娇似的嘟囔,“不知道啊!我想吃饭了,庭川哥哥你能不能快点……”

“喂……哪位?”傅庭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提高了音量连连问了几遍。

我浑身颤抖得厉害,想说话却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是在利用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他……他根本没有爱过我!这么久以来,他身边莺莺燕燕的从未断过,我早就该明白的……

“余幽?是你吗?”傅庭川的声音听起来比白天要凉薄许多,完全是判若两人,冰冷到让我心寒,他是……达到了他的目的所有不需要对我热情了么?

想起他今天白天的热情,还有陆远进门时难看的脸色,以及陆司承忽然的凌厉,我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

我上下牙关剧烈打颤,依旧没有说话。陆司承皱眉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手机拿了过去,冷冷道:“我是陆司承。”

“傅先生,如若对过去的事情有什么记恨,大可走法律途径,折磨一个无辜的女孩算什么本事?”陆司承眉宇之间隐隐怒气,义正词严的说道。

“我告诉你,鼎南不会轻易倒下,更不会因为那些阴险小人的阴谋诡计而倒下!”陆司承重重的挂了电话,那双清冷的眼眸里浮上一抹怒意,正言厉色,“现在看明白了吗?在你的眼里他是爱情,在他的眼里你只是他报复爸爸的利刃!虽然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要报复爸爸,但是余幽,报复爸爸最好的方式,就是折磨他唯一的女儿。”

折磨他唯一的女儿?陆司承是什么意思?难道……陆心婷不是陆远的女儿?之前马文韬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他莫名其妙,可是现在陆司承也这么说,我不免疑惑。

我侧身抹了抹眼泪,嗓音因悲伤而变得低沉,“你什么意思?”

“心婷姐她不是爸爸的女儿,她只是妈妈妹妹的女儿。”陆司承压低嗓音,似乎怕陆远听到,长长叹了口气,“听妈妈说,心婷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小姨找了个有家室的男人,硬要跟那个男人离开,结果最后那个男人抛弃了小姨。小姨一个人带着心婷姐七年,心婷姐七岁的时候,小姨患上了绝症。就把心婷姐托付给了妈妈照顾!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傅庭川他在报复爸爸,折磨爸爸唯一的女儿,一步步摧毁鼎南就是报复爸爸最好的方式。”

陆心婷真的不是陆远的女儿在?她是我生母妹妹的女儿,换句话说她其实是我的表姐妹。这一刻我算是明白了陆心婷为什么那么处心积虑的要害我,因为我的归来确实很容易让她一无所有。

而傅庭川……他大约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报复。不,不是也许!他根本就是在报复,从头到尾他伤害的每一个人基本都能和陆家扯上关系,马文韬……马文韬的爸爸都不过是在被他愚弄。

被他愚弄得最厉害的那个,也就是我了。陆司承说的没有错,报复陆远最好的方式就是折磨他的亲生女儿,挑唆他的子女相互争斗,让鼎南分-裂。

我真是愚蠢,就这样被傅庭川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步步的跌入他所设下的圈套。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痛得似乎要窒息了,良久之后才僵硬的开口回陆司承,“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再做让爸爸伤心的事。”

“公司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看爸爸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想,鼎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一定是跟傅庭川有关系。

从陆远回来的时的表情和陆司承刚刚和傅庭川通话时的言辞,我基本已经猜到了。可我犯贱啊,到底还是抱有一丝期望,希望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糕。

可是陆司承此刻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事情不仅糟糕,而且比我想的更糟糕。

他眉头紧蹙,踌躇了一会儿,声音越发低沉,“今天下午,南大街的商场食品区被查出一批过期熟食,并且这些熟食已经卖出去了一大半,副食区的一些零食还被查出造假,以次冲好,你也知道,鼎南是以副食起家的,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很不好,一下午鼎南的股票就跌了一大半。”

“这件事是不是和傅庭川有关?”我攥紧了手心,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华瑞,进货的经理被收买了,拿了钱都去一些三流工厂进回来一些垃圾食品。”陆司承眉心紧锁,抬头苦笑看我,“想必你之前也听过关于陆家一些不好的传闻,你可知道那些传闻从何而来?”

那些传闻?难道也跟傅庭川有关系?我的心都在颤抖,“难道那些传言也和傅庭川有关系?”

“我和爸爸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傅庭川是靠什么起家的?靠网络!以讹传讹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陆司承苦笑着,“只可惜,谣言也会有许多人相信,甚至是自己家的亲戚也是如此,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自己明白就好,我希望你也能够明白。”

“好了,爸爸还在等你,先去书房吧”陆司承轻拍了拍我肩膀,继而转身走出了大厅。

看着陆司承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我的心情极其复杂,纠结了一会儿缓缓往书房走去。

明亮的灯光下,陆远皱眉坐在书桌前,我站在门口轻敲了敲门,低声喊他,“爸……”

“进来,把门关上。”陆远放下手里的钢笔,指了指他对面的凳子,神色凝重,“坐。”

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觉得那么沉重。

“听司承说,你还在跟那个傅庭川来往?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小子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幽幽你明不明白?爸爸活了几十年,看事情比你看得明白!”陆远面色如霜,只字没有提公司的事情……

他若是提了,我心里还好受一些,他不提,我这心里偏偏更不是滋味。

我咬牙强忍住眼泪,“爸,司承已经跟我说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了……”

“对了爸,我能问你件事么?”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陆远。

陆远大抵已经猜到了,他眸光一沉,忧心忡忡,“你是不是想问那小子的事?”

“嗯,傅庭川说……是您害死了他外婆,说是强拆的时候砸死的……”即便我决定和傅庭川决裂,这件事我也想问清楚,我始终不相信一个待孩子那么好的父亲,他会是个害人性命的坏蛋。

我心情极其沉重,双目怔怔的盯着他。陆远一怔,沉默了片刻,“这件事情说起来惭愧啊,当年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没有管好那个包工头才导致惨剧发生。当时坍塌,死了好几个人,公司也为此赔了不少钱。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件事……”

陆远摇摇头,满目愧疚,“他恨我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他也不该把仇恨加注在你身上啊!”

“你说是赔了钱的?”我略有些惊讶,傅庭川告诉我的是没有赔钱,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跟傅庭川之间是彻底完了,但是事情我想我必须跟他讲清楚,以后要怎样随便他!

第二天我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直冲傅庭川办公室,我也懒的跟他打招呼了,还能让他迎接我不成?

我自嘲的笑笑,大步往傅庭川办公室去。

“对!我是故意的!我说过了!她是无辜的!妈你非要这么逼你儿子?”砰!我正准备敲门,办公室的门猛的被推开,傅庭川手里捏着手机托在耳边,双眼赤红的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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