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憋了一个星期,我妈给我看的紧紧的,不准出去打球,让我在家里看书,闭门思过。说真的,我是属于那种一学习就犯困的人,看书看着看着就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浑浑噩噩的过了七天,吃了睡,睡了吃。
学校对我的处分是留校察看,张斌,肖亮和马富豪全部是记大过。不过这件事既然有县长撑腰,那些处分也变成了一纸空文,只在学校的小广播通报一下而已,有种杀鸡骇猴的作用,但不会在学籍上留下任何污点。

至于刘明义那边,他的父母同意私了,赔偿他们八百块钱的医药费就行了。肖亮在这其中肯定做了莫大的努力。

回到学校,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球,三天不打球我就会受不了,何况这一个星期,手早就痒痒了。早上我去的很早,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校队的训练还没有开始,球场上冷清清的。我没有联系任何人,独自一人来到了球场,在体育室里拿了个球,自己练了起来。

我迫切的运着球,如同干旱过后得雨露。吸烟有烟瘾,打牌有牌瘾,上网有网瘾,打球一样有球瘾。我快速运球到篮下,一个流畅的背转身,左手勾手将球抛出,球轻轻擦着篮板打板入框。

最近左手有进步了,已经能够上篮跟勾手了。练了一会左手运球,我将球猛地往地上一拍,向对面的框冲刺了过去,想来一个大力上篮。我两个大步一跨,然后右腿发力,借助惯xìng猛地蹬地,高高跃起,这一时刻,我停留在了空中,真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我好好享受在空中的时光。我的身体呈弯弓状,在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篮筐已经变得触手可及,球在我的手上像是弓箭发shè一样,狠狠地砸向篮板。

篮球砸在篮板黑框较下方的位置,像弹珠一样弹向了篮筐。“刷”的一声,篮球与篮网发出了激烈的摩擦声,篮网轻轻地荡跃了起来。

我感觉有些激情澎湃,特别是在空中的那一刻,在离篮筐触手可及的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是多么的渴望扣篮,多么渴望与篮筐来个亲密接触。

是啊,男儿当扣篮,每个打篮球的男生都梦想着扣篮,我也不例外,无数次在梦里幻想着用各种姿势狠狠地将球砸进篮筐,那种激情,那种酣畅淋漓,我想使用语言无法表达的。而每当我醒来的时候,又不禁会有些失望,我虽然能够双手勉强触框,但对于扣篮来说,还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我想着哪天我如果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扣篮了,不要高兴的昏厥过去才好。

虽然已经湿了无数遍,失败了无数次,但是我还是要再试一次,万一,真的扣上了呢。

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拿起篮球,双手紧紧地抓着,退到正面顶狐的三分线。轻轻的跳跃了两下,活跃了一下筋骨,我抱球快速地向篮下奔去,在离三分线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几个小碎步调整了一下脚步,然后双脚一并,猛地蹬地,身体垂直,一跃而起。我的双手尽最大的努力将球高高举起。我欣喜的发现,篮筐已经触手可及了,兴奋之余的我,还不忘将球狠狠地砸向篮筐。

砰地一声,篮球被扣在了框沿上,给扣飞了,我也因为强烈的冲击力而失去了重心,肿肿的摔在了地上,我捂着屁股忍不住呻*吟了起来:“痛啊······痛死我了。”

屁股像是摔开了花一样,不能动弹。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唉,又失败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扣篮啊。

也许是太迫切的渴望扣篮了,我的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想出了一个办法,如过端个板凳来,我不就可以一飞冲天,将球扣进了吗,想到这里,我立即给肖亮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想了半天对面才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喂,谁啊?”

这家伙肯定是同志片看多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冲他吼道:“狗币亮,我是你爷,限你五分钟之内速速端条板凳来见我!”

“达哥!你回来了啊!”对面传来了欣喜的声音。

我没有再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不是我不想说了,而是屁股太痛,说不出话了。他们被停了三天学,这时候肯定还在温暖的被窝中呢,入冬了,被窝变成了学校中最受欢迎的东西。

我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心里有些恼怒,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他俩咋还没来呢,真是两个懒货。我正在抱怨呢,安静的cāo场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喊杀声。

什么情况?我顺着方向一望,一群手持武器的少年们正喊叫着向我冲来。

我顿时感觉不妙,怎么搞的,刚来学校就要挨一顿,那些人是刘明义的人,还是鸡冠头来报复,我胡乱地猜想着。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自己,逃跑是不可能的了,我紧紧地护住头部,有些害怕的蜷曲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人群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的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忽然,背后有人扑了上来,大喊道:“达哥你不要死啊。”

我被吓得一惊,但是感觉到这声音的熟悉,是张斌!我一下子撑坐了起来,看到张斌惊讶的目光,肖亮疑惑的眼神。还有一群莫名其妙的群众,最近我们在学校也有了自己的小势力,很多人多要跟我们玩,这些人我都面熟。

原来是自己人啊,我长吁一口气,抚摸着活蹦乱跳的小心肝。然后很是愤怒道:“你们干什么!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打我呢!”

“达哥,你不是被打了吗?还要我们拿着板凳来解救你,板凳不是你最爱的武器吗?”张斌认真的说道。

我怒斥道:“爱你个死人头,你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被打了?”

张斌偷偷的用手指了指肖亮,他急忙辩解道:“你挂电话那么急促,又让我们来板凳到球场,不是打架是干什么呢?刘明义好像不上了,我还以为他的余党来报仇了呢。我们都商量着要把他们斩草除根呢。”

我rì,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一二个联想这么丰富。我无奈道:“看来你们要失望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十几个群众抱怨着就纷纷离开了,肖亮左右看了看,然后偷偷的向我耳边靠近,轻声道:“达哥,我估计你要戴绿帽子了。”

“此话怎讲?”我似乎预兆到什么。

肖亮神秘兮兮的道:“最近具我观察,曾晓婷跟刘明义的一些余党来往甚是密切,感觉关系非同寻常,有些暧昧,达哥你要小心了啊。”

我心里有些恼怒,也有了些醋意。但表面我还是装作不在乎道:“切,我才不会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她愿意跟我就跟,不愿意就算了,我又不是非她不娶。赶明我换个小姑娘,不跟她扯了,女人如衣服,不行咱就换。”

肖亮双手抱拳:“达哥果然好气概。”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苦涩。我很清楚我还是很喜欢曾晓婷的,若是将她就这么拱手让人,我还真的不甘。但我是真的累了,从开始因为他而和刘明义斗了快整整一个学期,然后天天等她吃饭,给她送吃的,送她回寝室,想办法哄她开心,基本上我能做的都做了,可她最后不相信我,因为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跟我分手,让我真的有些不能接受。我实在太累了,想找一个新的港湾缓解缓解了。

“达哥!”肖亮轻轻推了推我。

我一下子缓过神来,想到我还要扣篮,便急切的对着肖亮道:“让你带的板凳带了没有?”

肖亮有些疑惑的把身边的板凳递给了我:“诺。”

我接过板凳,发现了这是一个三条腿的,无奈道:“你那个三条腿的板凳干什么?”我扶着板凳慢慢站了起来,屁股及疼。

张斌和肖亮一下子过来扶住我,肖亮搂着我喊道:“达哥,谁把你打成这样了,说,兄弟一定给你报仇。”

打你个死人头啊,这家伙怎么总想着我被人打。我在地上寻找了一圈,发现有个钢管正好可以用来支撑椅子的另一条腿。我指了指地上的钢管:“帮我拿一下。”

张斌捡起来后递给了我,很担心道:“达哥你要干什么?”

我一字一句道:“扣篮!”

差不多算好了距离,我将椅子摆在了三秒区的线那里,然后用钢管给缺失的一条腿给支撑好。我拿着球站在三分线,助跑了一阵之后,左脚微微发力,右脚踏在了板凳上,猛地一发力,我腾空而起,板凳在不堪重负之下散了架,但是它也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我在空中将球高高举起,此时我上升的高度已经让我心跳加速,我的肘部基本上与篮筐持平。我一个大力灌篮,双手将球狠狠地砸进篮筐。篮球只穿网心砸在了我的头上。

兴奋已经让我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双手紧紧的抓着框,肆掠般的前后激荡着,过完瘾之后,我才稳稳的落在地上。激情无限的吼道:“男儿当扣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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