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到处都可听见野兽的嚎叫声,路边随处可见建筑物地废墟,两旁的森林都长得非常的诡异。
“太可悲了,我们只能看着荒废的庄园和被破坏的房子却无能为力。”索拉维策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就是生灵涂炭吗?”贝纳尔神情凝重地说,他看着路边的废墟,不时地叹着气。“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为自己打着气,怕真正面对亡灵后手忙脚乱地成了大家的累赘。因为,他连怎么舞剑都不会,何况是真实的对战。心想到时一定要提高jǐng惕,不要第一次就栽跟头。

“一年了,我们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到那里去了。”索拉维大声说道,因为马蹄声和破风声足可以盖过他的轻声细语。

贝纳尔抱着索拉维,感到他的身躯比自己瘦小多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索拉维默然不语。

也许是贝纳尔声音太小了,也可能是他不愿意回答,贝纳尔没有再追问。

在经过了近半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后,众人在大道一个分岔口停了下来。这里有一条通往北面的小路,而远远望去只能看清楚近处道路两旁几幢破旧的房子,再远点就是一望无际的平野,草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乌鸦岭,粗壮的树木东倒西歪。

“到了,”索里加尔说。“我们进去吧。”

他们把战马拴在路旁的树上,径直从小路往北走去了。

由索里加尔带头,其他人分为两列跟在后面,贝纳尔和索拉维在队伍的最后面。贝纳尔前面的位置是空的,但他没有补上去,因为他想和索拉维走在一起。

走在这条小路上,让人感到比其他地方都要yīn森的死亡气息,还有一种死尸的味道阵阵传来。

贝纳尔被这个恐怖的氛围弄得有点心生怯意,他知道自己应该要勇敢的面对,但心中总不尽感到非常的担忧。担忧自己万一出了事,希娜

和伊瓦夫人一定会伤心的。

“看到刚才分岔口那边荒废的房子了吗?”索拉维凑近了左旁的贝纳尔,贝纳尔也是首次听到他说话的语言如此严肃。索拉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里本来住着二十多户居民,在分岔口南面有一块农场是他们的。”说道这里索拉维的语气沉重了许多。“我们亲眼目睹了屠杀,一百多人被活活撕成了血淋淋的肉块。”

贝纳尔听得头皮发麻,登时冒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麻木的说不出话来。

“是的,亡灵袭击了那里,我们十五个人就躲在远处的树林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惨剧的发生。”索拉维自责地说。“我们是群懦夫,看着最后一个人被杀死后,我们像一群老鼠似的逃回了夜sè镇。从此,没有敢踏入此处半步。”

“真的有这么恐怖吗?”贝纳尔问道。

“你在认为我们是一群可耻的人吧,”索拉维冷冷地说,“但不可否认,我们确实是懦夫,和守夜人一样的懦夫。”他加重了语气。“我们真的都很失败,无论是守卫队还是守夜人,在瘟疫发生之后只知道害怕的防守着小镇。谁都不知道亡灵在什么时候会攻来,只知道我们能做的就是等死。”

贝纳尔感到一切都太突然了,他所崇拜的守卫队,包括守夜人队伍,竟然是这番境地。这一切都是自己完全意想不到的,本来已经开始有所顾及的内心,更是沉了下去。他这才深切的感到,这群勇敢的守卫队战士,是完全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的。此刻的他生出了后悔的心情,后悔自己这么的鲁莽,又后悔自己这么的胆小。两种不同的心情矛盾着,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冲突。

“在想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说。”索拉维打断了贝纳尔的思绪,将他从忧虑中拉了出来。索拉维左手搭在贝纳尔左肩上,将贝纳尔搂到了身边,继续说。“其实,你可以拒绝和我们一起来的,这种侦查行动简直就是在冒险。”

这句话直接冲击了贝纳尔的内心,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如果说自己是一时冲动,就有点太伤大家的心了,假如说心生悔意,更不像一个男子汉的行径。

“既然已经来了,我会和大家一起战斗的。”贝纳尔冷静地说,他鼓足了勇气,将自己脑子脑海中的各种忧虑和恐惧排除出了脑海。“不能让你给小看了。”

“我到是没什么,烂命一条,”索拉维笑着说。“不过你就不同了,你还有一个绝世美女在家里等着你呢。”

“别胡说,我和希娜没什么的,”贝纳尔老脸一红,连忙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这时,贝纳尔的脑海中呈现出希娜的影像,她那美丽的容貌和无限美好的身材。他感到如果这次自己不幸遇难的话,一定会让她这个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人伤心yù绝的。内心不尽的又苦恼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你还可以和这种大美女住在一起,”索拉维松开了贝纳尔,苦笑着说。“而我们呢?一群可怜的光棍。没有人同情我们,没有人正视我们,更多的是仇视。”

走了有近十分钟的路程后,在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大雕像,一座足有两人高的人型石雕像,一个摊开双手的牧师的雕像。以雕像为中心往东南西北的延伸着四条小路。而他们一路走来的就是从南至北的那条小路。周围yīn森的恐怖,却又出奇的寂静。

队伍一点都没有松散,依然整齐的排成两列,面对着高大的石雕像。每个人都十分的jǐng惕,环顾着四周,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刻、这种地方开小差。这里的浓雾特别的诡异,死亡的气息仿佛还夹杂着另一种死物的腐气。除了人与人之间大家可以看清楚外,三米远的距离都已经无法看清任何物体了。

“太安静了,不会是走错了吧。”贝纳尔轻轻地说。“你们对这里很熟吗?”

贝纳尔不断的说话,以此减轻自己紧张的情绪。

“你如果不想死得话,”索拉维声音压得很低。“从现在开始闭嘴。”

贝纳尔没有因为索拉维生硬的回答而不开心。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放松jǐng惕就等于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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