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学之后闵夏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好不容易等到回宾馆吃晚餐。
吃过饭之后她就匆匆的回了房间,晚些蔺言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她房间内一阵狼藉,乱七八糟的颜料铺在床`上,而她只顾着专注眼前的画。

画还只是一个轮廓的变形,他看不出她要画的是什么,只看了灰灰黑黑的一片。

她的手机不断的响着,声音有些大,这是蔺言一进门就发现的,而她只是专注似乎是压根也没注意到手机的响声,依旧沉溺在自己思维当中。

“你的手机在响。”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安静的一片。

看到闵夏似乎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讯息,没有反应,他终于皱起了眉头,心底顿时凝重了起来。

好一会,他走过去,想拍拍她,可又怕吓到她。他只好拿起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越洋电话,来自英国伦敦的,他一看前头的数字,发现这根本不是私人号码。

身后忽然传来闵夏淡淡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来的?”

蔺言回过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你没听到?”

闵夏接过手机,“是吗?我一集中精神就这样,估计没听到。”

只是下一秒,她看了看那号码,蹙眉,然后回拨了过去。

蔺言道:“这不是私人号码!”

闵夏看了看他,“对,这是警局的号码。”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没一会那头接通了,闵夏操着一口流利带着一股伦敦腔的英文开口,不知道和对方沟通了什么,她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整张脸似乎都要皱了起来,十分的苍白。

直到挂断电话,她静静的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蔺言看着她的样子,倒了杯热水给她,随后问:“我帮你收拾行李吧!”

他的英文很好,算不上偷听,但是他大概也听到了是什么事情。

“好。”良久,她才机械式的应了一声。

没一会蔺言便开始帮她收拾行李,整理那一团乱的颜料。

***

刚才那一通越洋电话,只告诉了她一件事,那就是James昨晚凌晨在伦敦格林威治的私人住宅内吞了安眠药自杀。

目前尚在医院接受治疗,还未清醒。

短短的几天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可能自杀,当初感情受了那么大创伤不也挺了过来。

昨晚伦敦时间凌晨,那么就是今早的八点,时间已然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

因为事发突然,宾馆的老板热心的给她找了辆面包车,连夜送她去大巴站。

蔺言帮她把行李取了下来就往车上放,“我陪你一起坐车到大巴站。”

“不用。”闵夏说着习惯性的掏了掏口袋,打算找烟的,可是怎么掏也是空的。这时她想起了自己要戒烟,于是嘴角苦涩的笑了笑。

蔺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在找烟,一会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白色的万宝路递给她,“抽一根。”

她伸手接过,可是摸了摸却迟迟没有抽一根出来,看了看把烟扔回了蔺言的怀里。“走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遇到这种事,他想或许她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虽然他目前还不了解James和她的关系有多深。

“不了,我自己可以。你明天还要早起忙,早些休息吧!”说完她就坐上了面包车。

闵夏上车后拉下车窗看了看窗外的蔺言,一时间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给我电话。”蔺言看着她的脸。

“嗯。”

虽然不是生离死别,可闵夏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股酸涩,还有不舍。

“蔺言。”车子启动,闵夏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嗯。”他也就轻轻的应了她一声。

“我们还有七次约会,你别忘了。”

“没忘,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有一辈子的时间用来约会。

“嗯,你也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笑着,露出了一排十分整洁而且雪白的牙齿,煞是好看。

“我知道。”他点点头。

他总是这样,话不多,可是她觉得这样就够了。

没一会她关上了车窗,而面包车也开了出去。

***

一路上路途偶尔有些颠簸,可闵夏依旧静静的,一路到大巴站,坐上大巴,买了直达有机场的地方。

临时买机票还得到帝都转机才能飞伦敦。

一番折腾之下,本来以为自己有些困意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整个脑子都十分清醒。直到到了伦敦,下机,她才觉得浑身充满疲惫。

出租车上,她给蔺言发了一条平安到达的短信,随后一路前往当地医院。

而国内的蔺言依旧忙碌着,只是比起以往,他关注手机的时间更多了,每一次忙完事情总会第一时间看看手机。

一开始闵夏每天都会给他几条短信,过了五天,慈善医疗也结束了,他回城了,而她的短信却越来越少。

他总忍不住担心她,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打电话。

回到医院以后,他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工作着。而好友江翰小两口也度蜜月归来了,给他带了不少手信。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回来后的第二天,季思贤再一次约了他。

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拒绝。

地点约在了医院不远处的一家湘菜馆。

季思贤看着他皱眉的动作,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吃辣,也不吃肉,但这次我是故意的。”故意约在湘菜馆。

蔺言抿了一口桌面上的饮料,并没有说话。

“你别拘谨,我死心了,就想跟你像朋友一样处,像从前一样。”不能做情侣,退而求其次。

可有些东西不同就是不同了,那就是不一样了,怎么也没法变。就像是,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没法当做从未发生。

“好。”可他还是答应了她。

季思贤眼角渐渐通红,最后她拿过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夹了一块辣子鸡丁就大口的往自己嘴里塞,可怎么吃都觉得很不是滋味。

最后她似乎是被辣到了,裂开嘴大笑了起来,“真好,这次可以不用迎合你的口味吃清淡素菜,可以吃我最喜欢的湘菜。”

“想吃什么就点。”

她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唇,“我就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而已。我比她更早认识你,难道不是?我们在国外一起工作,救助儿童,跋涉南非的每一个小部落和城市。”

那个“她”,不用说彼此都知道指的是谁。

或许是借酒壮胆,她说出了心底一直想说的话。

蔺言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良久,他拿过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就灌了几口,丝丝冰凉就这样从喉咙滑下去,刺骨的。

有些人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哪怕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

“思贤,你值得更好的。”千言万语,最后他只说出了这一句。

季思贤苦笑了两下,“我知道了,其实我心里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我放大化闵夏的缺点,她爱抽烟,可我最后找来找去,似乎她只有这么一个缺点。”

最后她喝完了那罐啤酒,继续道:“蔺言,我会学会放下。我们还是朋友吧,那种见面只是互相点点头的关系。”

“好。”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不希望彼此走到今天的局面。

希望仍是朋友,即使没有从前的亲近,哪怕只有见面互相点点头,随后擦肩而过的关系。

最后离开湘菜馆的时候是蔺言买单的。

季思贤看着上面的菜单结账价格,看着他,笑了笑:“126块,买个死心饭,真是够便宜的。”

本来他要开车送她回去的,可却被她拒绝了。

季思贤站在路边打车,蔺言陪着他。

临上车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他,“蔺言,或许你不知道,其实你和闵夏就是一种人。”说完,她便上了出租车。

而蔺言看着车子远离,良久才回过神来,回家的一路上他不断的思索着季思贤说的话。

回到医院住院楼的时候,电梯上他看了看手机,上面依旧是空白的,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简讯。

那一刻他的心底是有落空的,自从闵夏回了伦敦之后,他就有些不自在。没人在他身边缠着他,他反而不习惯了。

“嘿,想什么呢?”

等他抬头一看的时候,心底一荡。

只看到闵夏正站在他家门口,她的唇角轻扬,哪怕只是淡淡的一笑,也足以蛊惑人心。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脚边还放着那只行李箱。

那一刻,就好像是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作者叨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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