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帕斯南部高科城,佐藤财团基地。
佐藤财团近年致力于智能重工研究,是以这片占地四万平方公里的生产基地防卫极其严密,黑sè的金属外墙上布满了电子眼和镭shè炮,空中更是有着十几架无人侦察机轮番交替、时刻不停地巡逻、jǐng备,是世界守卫最为严密的民间领地之一。

镭shè炮和定向侦察机在一年前已经正式通过了世界安全中心的议案,成为了财团、私人能够掌握的轻型武装之一,但是每一门镭shè炮的智能芯片都处在联邦zhèng fǔ的监视网络中,其震慑的效用远比实用xìng要强得多,因为镭shè炮名字里虽然带着一个“炮”字,其实并没有杀伤力,和电棍一样,它的能力只是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父亲!”由美子扑进了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人的怀中,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汨汨流淌。

“由美……”佐藤直守怜爱地抚摸着独生女的后脑勺:“辛苦你了。”

二人走到了沙发前坐下,不约而同地望向红发小白脸横抱在手中的女人。红发小白脸将那女人的手铐解开,猛然推了她一把:“坐下!”他的声音竟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就在那女人愤懑地回过头时,红发小白脸的身躯宛如液体一般“哗”地一声跌落在地,激起了一束银sè的水柱,旋即那水柱不断扭曲,一个模糊的女xìng形态逐渐变得清晰,短短几秒后却是显露了由美子的外貌,面无表情地迎上了那女人敌视的目光。

原来是由美子的影子,樱子。

“你……”那女人的声音里满是毛骨悚然的意味,被这诡异的一幕差点吓昏了过去!好好的一个男人忽然变成了液体,然后又变成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这只有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画面竟然出现在现实生活当中,而且还是在你眼前现场直播,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杨小姐,请坐。”直守打破了惊悚的气氛,微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势道。

那女人回过身,惊恐地望向二人,样子看起来颇为面善,却是第一话里登场的那个jīng灵少女,杨若兮。只不过现实当中的她是个血统纯正的中国人,没有尖耳也没有紫发紫瞳而已。

“父亲,请您先回避一下吧,我有点事情要和她谈谈。”由美子站起身来对直守鞠了一躬,虽然言语是商量的意思,但眼神之中却写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直守尴尬一笑,目前佐藤财团真正掌权的是由美子,对于自己这个独生女直守这个当父亲的是再了解不过,虽然她对自己依旧是恭顺有礼,但是一旦涉及到重要决策时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公事公办,就连父女之情都不会放在眼里。

这本是财团决策者应有的素养。

直守心中满是叹息,但是却也没有拒绝女儿的要求。对杨若兮微微点头示意后直守快步走向门口,而樱子也紧随其后出了门,当电子门落下后客厅里便只剩了杨若兮和由美子二人。

“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做?”杨若兮走到房间中部的小型酒吧前拿起了一瓶人头马,自己倒上了一杯,一饮而尽后苦涩而无助地问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由美子不悦地扫了那瓶人头马一眼,如果换成是以前的话由美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讥讽这个没素养的女人一番,但眼下二人共同竞争的对象生死未卜,却是叫由美子失去了斗争之心。

她,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可怜虫而已。由美子轻抚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心中涌上了一丝苦涩: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杨若兮一贯眼尖,由美子的小动作并未瞒过她的眼睛,更何况女人天生对于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十分敏感,是以她马上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抓起由美子的手:“这是他送给你的?”

由美子抽回了手,眉头紧皱:“你还是这么粗俗不堪。”

杨若兮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汹涌而出,哈哈大笑地指着由美子的鼻尖,毫无形象地又哭又笑:“斗了两年,最后的胜利者还是你!”

由美子听见这话心中涌上了一股无名火,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就是一耳光甩了过去:“他不是金牌!不是记录!不是可以用来竞逐的战利品!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可曾真正爱过他?”

杨若兮猝不及防,被由美子含怒的耳光打得跌坐在地,就连哭声都止住了。

“我和悦悦本来考虑过接受你的,但是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为他带来了多少麻烦?你的任xìng和你的父母又让他有多难堪?”由美子念及他的委屈顿时心如刀绞,恨不得一枪打死这个没大脑的女人,但是瞥见那女人错愕的眼神时由美子又不禁心软了。

她,由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傻乎乎的、没大脑的痴情少女而已。

“上官悦?”杨若兮回过神来,摸着火辣辣的左脸苦笑道:“那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那个破鞋?”

又是一巴掌。

这一次,由美子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杨若兮的右脸顿时红肿得像馒头一般,嘴角更是挂上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全世界就你清高就你纯洁!那他为什么由始至终都没有碰过你?”由美子热泪潸然而下,尖锐而又粗俗地吼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杨若兮遭此对待整个人完全呆住了,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耳中嗡鸣不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一贯温顺如同绵羊的对手会突然变成了母老虎。

“如果你为了他好,你还爱着他,我求你尽快回去,不要再试图寻找他,不要再给他带来麻烦,我求求你了行不行?!!”由美子念及他即将面临的残酷局面,一颗心疼得差点停止了跳动,却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跪倒在杨若兮身前磕起了头:“只要他能活着回来,你想要和他怎么样我都由着你们!我求求你了!!!”

杨若兮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又是怎么跟着醒狮的后勤人员登上回国的班机的。面对醒狮成员的询问,杨若兮只会喃喃地回答不知道。这个单纯的女人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片。

我……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任xìng花瓶?我害死了他?他……

死了???

舷窗外,云海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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