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è蒙蒙,罪恶滋生。
“不要啊!不要……”林中传来的女子凄凉、悲惨、绝望的哭喊声让人心碎。

却丝毫没有唤醒她面前这群人面兽心的禽兽,反而让眼前的四个带着鬼面的男子愈加兴奋,眼中shè出了如狼般的光芒。无助的女人只能向前跑着,却被男人拖住脚,倒在了地上……女子一寸一寸地向前爬着,但身体仍被不断地往后移动着,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越来越深,越来越长……

女子身上的红嫁衣一层层地被撕落,她无力地挣扎着。奈何她实在太过柔弱了,试问一只柔弱的小羊怎么能逃离恶狼们的血盆大口呢?看着被剥落的一件件衣服,女子眼中满是血红。她拼出最后一点力气,抓起身旁的石头,愤怒地朝正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子砸去。男子脸上的面具随之掉落,女子看到面具后的脸,不可置信地尖叫。男子捂着脸,愤怒地走了过去揪住女子的头发,一阵猛打……

女子终于声嘶力竭了,光洁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满身是血……映衬着地下早已破碎的嫁衣,散发出破碎而魅惑的美。几个男人再也忍受不住了,朝女子扑去,在她的身上噬咬着、**着,可怜的小羊终究逃不过恶狼的追捕,就这样无力的被黑暗吞噬着……

夜太深了。映衬着暗红sè的鲜血,满目的血红。女子那至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总是时时刻刻地盯着自己,满眼的怨恨。

钱二从梦中惊醒,不住地喘息着,汗珠大颗大颗地从他发间滑落。钱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碰巧听见了声响去察看一下而已,却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自己不敢出手阻止,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被施暴、虐杀,之后又看着凶手大摇大摆地离开。

可那女子死前的眼神却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是那么不甘,那么怨恨,怨恨世间的人,对一切的毁灭xìng的怨恨。想到这,钱二又恶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无法入睡,只要一合眼,那女子怨毒的双眼便会出现在眼前。

树影幢幢,yīn风阵阵。

墓园。

一个青sè儒衫的男子站立在一座新坟旁,久久没有离去。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墓上的名字“爱妻姚芊芊之墓”。这就是他那个在新婚之夜失踪,第二天又浮尸河中的妻子。生前的她是多么的小鸟依人,清纯可爱,如今却化为一推白骨,孤独地躺在这冰冷的地下,怎能不让他心痛,心伤呢!

如今伊人已逝,自己何尝不想也随之离去,可想到妻子的死因,历天恩心中的怒火又开始燃烧了,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施暴、虐杀”的情景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过,总是不断的在脑中浮现。为什么自己当天会醉得不省人事,才会在第二天见到那残破不全的尸体。以及那曾经温柔可人的双眼,如今都变得狰狞可怖,死不瞑目。

男子忍不住开始悲泣,自己虽是区区一届布衣,但也一定要为妻子找回公道。

在他处于深深地哀痛时,男子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红sè嫁衣的女子。嫁衣上镶着金边儿,喜气洋洋的,只是女子的脸sè苍白给这喜气中带上了一丝惨淡。女子星眸圆睁,眉头微蹙,相思之痛跃然脸上,但这其中又夹杂着太多的哀怨,太多的无奈。就在历天恩转身的瞬间,女子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朦胧的月亮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着以大地银sè的清辉。

一位男子跌跌撞撞地走回家,不小心撞上了个人。

“干什么呢!走路没长眼睛呀!”被撞之人吆喝了一声。

历天恩仿若未闻,径直向前走去。被撞之人还想叫骂,却被一旁摆摊的大婶拉住了:“我说,钱二啊!算了吧!人家新过门的媳妇刚去了,你还是积一点口德吧!”大婶便说边叹息。

钱二心中没来由的一惊,赶紧问道:“他媳妇是怎么死的?”

“这些天杀的!就是城西林中的那事儿,不都传遍了嘛!还没找到凶手!…

…作孽啊!大婶气愤地诉说着。

大婶还说了什么,钱二已经没有在听了。他的眼前只有那双血红的眼睛在不停地闪过,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钱二没有注意听,可旁边却有两个人在听,一位身着白衣,衣袂飘飘;另一位穿黑袍,庄严肃穆。二人的神情同样凝重,看着城西的那片林子。师傅曾说过,那片林子聚集的了些无主游魂,虽成不了大器,但不可不防。反观那女子,被人以惨无人道的方式虐杀,死时又是一身大红嫁袍,不成厉鬼都不太可能!如果再联合林中的无主游魂,后果将不堪设想!

应天府外。

一名青衣布衫的年轻男子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府门。当地的地方官胆小怕事,不肯受理此案,只好跑到应天府求办。自己一届布衣,越级上告,挨了板子,可到头来还是被一句“无证无据、无法受理”给顶了回来。这天下都是当官的,官官相护,哪里才是老百姓说话的地方?心中一阵悲苦……

一步一步拖着走回了客栈,倒头便睡,但求一睡不醒,永无烦恼……

凛冽的寒风卷走了京城一天的喧闹,人们相继进入了梦乡。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大声哼着小曲。经过了一座青楼时,搂上一个门边的姑娘就狂亲起来。姑娘不乐意地挣扎着,醉汉一怒,说道:“嫌老子没钱是吧?老子今天有钱,随手拿出一个玉镯在姑娘们面前献了献,说:”这可是老子最近拿到的上好货sè!“一面说还一面yín亵地笑了笑,搂着一位姑娘急匆匆地上楼了。门外,一个青衣男子yīn沉地盯着醉汉的背影,眼神冷淡,表情模糊。

女人们上前拉客,男子甩手离去。

rì,人活动的时间;夜,鬼魅出现的时间……

入夜,乌云渐渐遮住了明月。

一个醉汉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青楼,一个青sè的人影立刻跟了上去……

“妈的,臭小子,敢和我斗,你还嫩着呢!”醉汉一边骂一边得意地唱了起来,“姑娘的皮肤可真够滑啊!xìng子也够野……”

忽然感到一阵尿意,赶紧找了个墙角方便起来。背后一阵凉意袭过,冷飕飕的。“这鬼天才刚入冬就冷成这样了!”边说边抖了抖,转身眯眼,看见面前隐约有一个红影在晃动,长发飘飘。

吞了吞口水,醉汉感觉自己的某个地方又开始兴奋不已,就仿如那夜在林中……

红衣女子转身回眸,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以袖掩唇。看得醉汉那是一个冲动啊!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转身跑开。留下的香气惹得醉汉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忘乎所以地追去……

跑着跑着,忽然发现那女子居然不见了。环顾四周,景sè熟悉……是,是城西的树林,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醉汉顿时清醒了几分,迷惑地看看四周,只见不远处,那红衣女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仿若害羞似的不愿转身。

“这个小sāo货!”男子的心里又开始痒痒,暂时忘却了林中的古怪,开始向那女子走去。走到那女子身后,醉汉猛地一抱……什么也没抱到。女子软若无骨,从男人的身前溜走,女子掩唇轻笑。男人按耐不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强硬地拉住了女子,女子回眸浅笑。醉汉看到女子的面容,不禁一愣,这女人怎么有点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女子看到男人的表情,忽然娇笑道:“官人可否觉得小女子有些眼熟?”

“是有些,只是想不起来……”醉汉老实回答,这样妖冶的女子,自己如果上手过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子又是一阵轻笑,笑得是花枝乱颤。“官人啊!那夜林中之事忘得可真快啊!”

“林中!”醉汉心中又是一惊,酒又好似醒了几分,“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如果我变成这样,官人总能认出来了吧!”女子说完,身上就开始产生了变化。原本白皙的皮肤挂满了血痕,明亮的星眸变得血红,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全,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缓缓地向醉汉飘了过来,表情狰狞而怨毒。

此时的醉汉已经完全清醒了,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不,不要过来,不要……”男人拼命哀求着,“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的!”

“……”女子无言地继续向前走着。

“求求你,放了我!我以后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男子还在不断地哀求着。

“我当时也是这么求你们的,可是你们有放过我吗!”女子愤怒的声音有些嘶哑。仍向男子走去。

男子见女鬼不为所动,铁了心要杀自己,急忙转身向林外跑去。

边跑边不住地回头看,唯恐女子追了上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向前滚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林外,眼见没了女子的影儿。男人再也坚持不住,体力不支地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眶圆睁,怎么也想不到,当时自己听到几个兄弟说有好戏时,一时鬼迷心窍,竟会有今天的下场……

休息了一会儿,男子准备起身,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着,支撑着。忽然,男人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几缕湿漉漉的东西,……是女人的头发!回头,只见女子趴在地上,正仰着头,自下而上地看着自己,咧开嘴,鲜红的血液从她的眼里、嘴里、鼻子里缓缓流出,滴在了地上。男人再也坚持不住了,发狂似的尖叫。

男人无力再逃跑,眼睁睁地看着女鬼慢慢的爬到自己的身上,靠近自己的脸,血红的眼注视着自己,面孔扭曲地压了上来。男人只能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那沾满血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嘴上……

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正不断地向外流去,男子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女鬼离开男子身上时,男人已经化为一句干尸,张大着嘴,惊恐地看着前方……

夜,鬼魅的归宿,人类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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