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深夜时,秦异人起来,结束停当,开始用战饭。
这餐战饭是战前进行的,不能吃得太饱,顶多七分饱,这是硬行规定,非得执行不可。谁都知道,吃得太饱了,不利于行动。

饭后,略事休息,这也是必须的。刚吃了饭,就去打仗,这也不利于行动。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所有的秦军准备妥当。

“出发!”秦异人一声令下,秦军开出了营地,对着匈奴营地扑去。

夜静中,借着些微的星光,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涌动,如同海cháo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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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营地,王帐中。

单于jing神抖擞,正在对一众匈奴大臣训话,道:“今夜将是大匈奴的幸运ri!秦军虽然强悍,却是奈何我们不得!容秦军发现时,大匈奴勇士早已去得远了。你们,率领大匈奴的勇士撤吧!”

“乌特拉!”

“乌特拉!”

一众匈奴大臣大是欢喜,齐声叫起了万岁。

虽然与秦军交战只有一天,却是给他们留下了终生挥之不去的恶梦,面对秦军,匈奴没有胜算,哪怕是一丝丝。

还是逃走好,有多远逃多远。

“秦异人,这仇本单于记住了!此仇一定要报!等到大匈奴找到对付秦军的办法,再来报仇也不迟。”单于对于祖坟被挖一事还是耿耿于怀。

此等大仇谁也不能放下,若不报此仇,不配为人。更何况是匈奴单了。只是。要报此仇。谈何容易?找不到对付秦军的办法,是无法报仇的。

就在单于准备下令撤退这际,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隆隆!”如同万千个惊雷炸响,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地动了?”一众匈奴君臣不明所以,眼睛睁得滚圆,还以为是地震了。

如此巨响,太过突兀,要不是地震。他们还真想不到别的。

“不对呀,好象不是地动。”一众大臣立时觉得不象地震。若是地震的话,一定会有震感,眼下没有震感,只是声响如雷,很是惊人罢了。

“这是什么?如此响亮。”一众大臣全然迷糊了。

单于也是不明所以,眨着一双眼睛,全是不解之sè。

“不好!秦军杀来了!”还是头曼反应快,立时想明原因,脸sè大变。脸孔扭曲,一脸的惊骇yu绝。

“太子。你千万莫要说笑,这笑话不好笑。”有大臣不以为然,大摇其头。

“就是啊,大匈奴撤退神不知,鬼不觉,秦军哪会知晓?秦军这时节还在做清秋大梦呢,哪会杀来。”

要匈奴大臣相信这是秦军杀来,真的很难,很难,不比登天容易。

匈奴撤退是匈奴最高机密,没有丝毫泄漏,要他们相信,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声音……井然有序,富有节奏,沉重有力,应该是一支大军行进的声响。”单于的耳朵竖得老高,听得很是仔细,不由得脸sè大变,惊骇yu绝,大吼一声:“是秦军!是秦军!”

单于久历战阵,当然知道一支大军行动的声响是什么样儿,听这声响绝对是一支大军在行动。在这里,除了匈奴就是秦军,既然不是匈奴弄出的响动,自然就是秦军了。

听单于这么一说,一众大臣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惊恐不安,一双眼里尽是恐惧的光芒,脸孔扭曲,惊骇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个个张大了嘴,如同憋死的鱼似的,唯有干瞪眼的份。

秦军的可怕,他们已经在白天领教过了。他们最怕的就是秦军,如今,秦军杀来,他们的感觉如同世界末ri到来似的。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过了好半天,一众君臣这才反应过来,立时慌儿一团,束手无策。

秦军杀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识破了匈奴逃走的谋划,是要对匈奴进行致命一击,这后果太可怕了,谁能不惧?

匈奴横行大漠,在大漠中是无敌的,可是,面对秦军他们生出一种无力感,无论匈奴如何努力都不是秦军的对手,白天的交战已经是最好的说明了。

一众大臣眼巴巴的看着单于,盼望他能有好主意。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单于惊恐不安,眉头紧锁,没有丝毫主意。

一众大臣的心直往下沉,单于越是如此,说明情势越是严重。灰心之下,只得看着太子头曼,希望头曼能有主意。

处此之情,谁能有办法?就是匈奴的神祗昆仑神到来也是没有办法。

只见头曼眉头紧拧着,紧抿着嘴唇,一脸的惊惧。

“逃啊!快逃!”

一众大臣失望之下,更加惊恐了,也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立时响起一片响应声,一众大臣四散开溜,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站住!”猛然间,只听头曼沉喝一声。

匈奴大臣还以为他有办法了,充满希望,硬生生收住脚,可怜巴巴的望着头曼。

“匈奴撤退将发未发,秦军于此时杀来,若是我们慌作一团,必然招来灾难,大匈奴必将死伤无数。”头曼不愧是匈奴的奠基者,虽然惊恐不安,却是头脑清醒,道:“要逃也不能一窝蜂的逃,得有人断后。”

眼下的匈奴刚刚做好逃走的准备,还未出发。若是慌乱的话,后果难以设想,不说被秦军杀死几多,光是相互踩踏而死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得有序撤退,得有人断后,为匈奴的撤退争取时间。

“谁断后?”一众大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惊惧难安。

这时节。断后就是送死。谁愿意去送死?

“左贤王。你断后。”单于看见惊惧的左贤王,忙道。

“我?大单于,不可啊,我哪里打得过秦军呢,我不能断后,不能呀。”左贤王都快哭了,你这不是让我送死吗?

“就这样定了。”单于当机立断,道:“你立下大功。本单于会补偿你们部落。若是你断后不力的话,哼!”重重哼一声,如同惊雷,后面的话没有说,谁也能想得到。

“我……”左贤王脸sè灰败,恨恨的瞪了一眼头曼,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若不是头曼出这主意,要逃大家一起逃,要死大家一起死,胜过自己一人去送死。要左贤王不恨头曼都不成。

“走!”单于一挥手,率领一众大臣。慌忙走出大帐,不舍的看了一眼王帐。

火光下,只见王帐很是大气,尤其是王帐上的金鹰栩栩如生。王帐是匈奴的象征,如今,却没有时间带走了,只能便宜秦军了。

“秦军得到王帐,不知会如何吹嘘?”单于万分不甘心,却是不得不立时离去。

王帐、王旗、黄金权杖,都是匈奴王权的象征,只要得到一样就是天大的喜事,秦军得到王帐,一定会庆贺。

能与王帐相匹配的,唯有秦国的王宫了,若是秦军缴获了王帐,要不欢喜都不成。

秦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朝前直冲,很快就到了匈奴营地。

放眼一望,只见匈奴这营地怎一个“乱”字了得,没有丝毫营地的样儿。

帐幕不计其数,东一座,西一座,没有章法,没有秩序,杂乱无章。

匈奴本就没有什么号令纪律之可言,要他们如同秦军那般扎营,要把营地弄得周周正正,自具章法,比起杀了他们还要难。

在营地里,只见匈奴控弦之士东一队西一队,就着空地集结,很是凌乱,没有章法。

头曼虽然想要改变匈奴,并且付诸了努力,毕竟时间太短,连个冲锋的阵势都没有弄好,至于营地更加谈不上了。单于要带着控弦之士逃走,这些控弦之士只能依据营地里的空地集结,要不乱都不成。

秦异人骑在骏马上,打量着匈奴营地,不由得笑了,道:“好一个猪圈啊!”

“公子,匈奴的营地着实够乱,跟猪圈没差别。”朱亥望着匈奴营地,撇撇嘴,大是赞成这话。

“朱亥,你弄错了,我说的猪圈,不是说匈奴的营地太乱。”秦异人摇头,纠正一句。

“不是指匈奴营地太乱,那是指什么?”朱亥就想不明白了,一双虎目大是惊奇。

如此乱的匈奴营地,要不是猪圈,还有什么称得上猪圈?

“公子的意思是说,匈奴营地如此混乱,没有章法可言,匈奴的控弦之士难以相互支援,更难以逃走。”黄石公笑着为朱亥解释一句,道:“我们只需要把匈奴营地外围的帐幕推倒,整个匈奴营地就成了猪圈,匈奴就是关在圈中的猪!”

这说法很是形象,也很yin险。

匈奴营地如此混乱,帐幕多不胜数,却是没有秩序,没有章法,彼此之间难以支援,一处受攻,在其他地方的匈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给以有力的增援。

更yin险的是,秦异人要秦军把营地外围堵住。而且,这堵住的办法非常简单,只需要把匈奴的帐幕推倒。可以想象一下,那么多的帐幕被推倒,那是何等的混乱?

推倒帐幕这招,若是用于秦军的话,作用并不是太大,用于匈奴就是有着致命的危害。因为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可以在马背上过一生,是四条腿。匈奴要想发挥出善于骑shè的优势,必须要有广阔的空间。秦军把帐幕推倒,就是压缩匈奴的空间,匈奴的优势就难以发挥出来了。

一旦失去了骑shè优势的匈奴,还叫匈奴吗?

秦异人一声令下,秦军一队队的开走,直奔匈奴营地外围,拉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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