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樊子盖,长乐公主一行救驾成功。
李世民部属的骑兵,皆是士气高昂,返回崞县。

数ri之前,左屯卫大将军云定兴率领一万新募之兵,赶到雁门郡,解除崞县之围,驻扎在此。

待闻得民部尚书樊子盖,长乐公主离开汾阳宫,来到崞县时,雁门郡太守王确,郡丞陈孝意,率领残军抵达。而李渊,虎贲郎将潘长文,尉迟繁,王辩赶至,另外马邑郡太守王仁恭,朔方郡郡丞唐世宗亦率军赶到,还有娄烦郡,离石郡诸县乡勇,皆至崞县。

各路兵马聚齐之后,约有七八万人马。

樊子盖以天子诏书,指挥各路兵马赶到雁门。

得知隋朝援军赶到雁门关,突厥骑兵在此拦截,双方展开戮战。一战三ri,各郡军兵无法突破雁门门口,还保雁门关。

“禀报令君,突厥人又在雁门关之外搦战!”

“混账!”樊子盖重重一锤,砸在桌案上,言道,“哪位愿意迎战!”

听樊子盖之言,王仁恭,李渊,潘长文等众将皆是面面相窥。

因为雁门关前,地形狭小,只能容纳几百人的战场,兵力无法展开,所以只能一旅一旅的上阵。

朔方郡郡丞唐世宗,上前一步,言道:“我有骁将梁师都,可率部迎战!”

不多时,前方来禀报,言道:“梁师都部为突厥击败,逃回关内,折损大半!”

听小校这么说,唐世宗顿时颜面无光。

“突厥人挑起梁将军遗落的头盔,在关前搦战!”

“还有谁可以迎战?”樊子盖大怒言道。

太原郡虎贲郎将尉迟繁,站起身来言道:“某愿往!”

樊子盖闻之大喜,命人捧酒来敬之,言道:“将军必马到成功!”

尉迟繁豪迈地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跨马而去。

又过一阵,小校急匆匆地奔入大帐,言道:“禀报令君,尉迟将军被突厥人斩了,所部尽没!”

闻言,帐内众将皆是大惊。

小校言道:“眼下突厥人举起尉迟将军的首级,在关外搦战!”

樊子盖噗通一声坐回椅子上,环顾左右,言道:“还有谁愿迎战!”

顿时帐内鸦雀无声。

樊子盖连问三遍,皆无一人答允。

樊子盖看了一眼了,坐在帘子之后长乐公主,忍不住勃然言道:“国家到了这个份上,诸位怎可爱惜此身,难道就没有一位忠勇之士吗?”

这时一旁马邑郡太守王仁恭,站起身来,言道:“启禀令君,并非我等不愿死战,雁门关地势狭隘,我军步卒无法排列阵势。”

“只论短兵相接,凭得是个人勇武之力,我等却并非是突厥人的敌手,出战只能白白送死。”

王仁恭乃是在座之中,对突厥作战最有经验的大将,故而他之言,得到在座之人的纷纷认同。

潘长文在一旁言道:“突厥拦截的只有不到一万游骑,但是若我们无法突破这雁门关狭隘之地,就无法展开兵力优势,所以我们必须突破关前。”

“谈何容易。”众将皆是摇头,不过八万大军,被突厥不到一万骑兵,堵在雁门关内,确实令人憋气。

“报!”

“突厥人在关外搦战,并拿出女子衣物穿戴,羞辱我军!”

“可恶。”想象粗犷丑陋的突厥人,穿戴着女人衣服的样子,樊子盖不由大怒,言道,“难道各位,没有退敌之计吗?”

这时一名将领一旁言道:“启禀令君,以目前的局势,即便我们突破雁门关突厥人阻拦,在之后,还有突厥二十万铁骑,所以眼下并非一味的打下去,我们需另想办法才行。”

樊子盖点点头,言道:“你说的不错,有何妙计?”

这名将领,环顾左右言道:“昔ri汉高祖刘邦被围困于白登,最后采纳陈平之计突出重围,所赖何人,并非三十二万汉军之力,而全在于匈奴阏氏的一句话矣。”

听对方这么说,不少将领皆是点头。谁都知道义成公主,眼下正是始毕可汗的可敦。

樊子盖却一锤桌子,言道:“羞要言之,国家大难时,各位七尺男儿不思出力,却指望一个女人,我等有何面目立于当世!”

被对方这么一斥,众将皆是汗颜不语。

说到这里,樊子盖环顾帐内,大声言道:“众位平ri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为何到这时齐作了哑巴。国家逢此大难,难道各位皆不思力挽狂澜吗?”

“帐内之人,皆给我直言,若没有议出退敌之计,就不散帐!”

樊子盖说完,帐内又有几人发言,但是皆是不合其意。正无人有计之时,而角落一处,有一人言道:“在下有一计谋,试言之,不知可否帮到令君?”

樊子盖此刻正是无比焦躁,转头看去,说话之人,正站在李渊身后,最末的位置,在营帐之中连看座的资格都没有。

樊子盖不由有气,言道:“汝是何人?官居何职?”

对方行了一礼,言道:“在下李重九,在唐公麾下效力,眼下只是白身!”

“添乱,”樊子盖喝道,“你欺某营中无人吗?连官职都没有,怎敢大言,给我乱棒打出去!”

樊子盖言毕,中军校尉手持五sè棍入内,正要拉扯对方。

“慢着!”

出声乃是李渊。

李渊出面言道:“令君何不听他一言,若是无礼,再乱棒打出亦不迟。”

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长乐公主亦开口,言道:“樊公,不如听此人一言。”

樊子盖忍住气,言道:“姑且听之,若说不出道理来,打出!”

李重九看向樊子盖,沉声言道:“突厥围堵我等在雁门,乃是自以为后顾无忧。我军可以在雁门关两侧高山,昼竖旌旗,夜鸣钲鼓。突厥人多疑,以为我军要翻山侧袭其后路,必退!”

李重九一言既出,众将皆不由正sè,重新打量李重九这位年轻人来。

樊子盖面sè青一阵白一阵,喝道:“帐内众位身为大臣尚且谦让,汝等一介草民,安敢在此耀武扬威,给我赶出帐去!”

“慢着!樊公,我觉得此人说得有理,谁不必从之,焉能罚之。”长乐公主在一旁言道。

樊子盖怒道:“公主,既重一介草民,吾当无话可说,另请贤能吧!”

“樊公,既不喜我,何必言及公主,在下告退便是。”说罢,李重九转身就走。

“贤侄留步!”李渊不忍劝道。

“重九兄!”李世民,李芷婉亦是一并挽留,倒是柴绍不动声sè站在原处。

李重九重新向李渊,李世民,李芷婉施礼,不作一词,神sè平静地退出帐外。

当夜隋军在雁门关两侧山上,虚设旗帜,并鸣钲鼓。

于雁门关下的突厥骑兵,见之不明隋军底细,又见关后隋军旗帜云来,以为隋军援军又至,当下突厥骑兵后退,让出雁门关天险。

隋军援军抵近汾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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