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女子询问,一名头上扎着几十根小辫的奚族大汉,言道:“回禀夫人,若是本部落出了这样一位神shè手,我肯定会知道。所以此人应该并非本部落的。”
众马奔驰之间,只见李重九又shè到数名契丹白骑。

一众奚族部落,不由皆是一并站起身来叫好,一个个举起长弓,替这位不知名的勇士呼喝加油打气!

见对方箭术jing湛,那女子亦作sè言道:“当年我见突厥可汗的附离之中,也没有几人有如此好的箭术,这个少年到底是何人?”奚族大汉,言道:“无论如何都是这个少年,从契丹狗手底救下了公主,对我们而言有大恩啊。”

那女子摇了摇头,言道:“那倒是未必。”

再说胡人少女伏在马鬃之上,看着李重九手中之箭,箭无虚发,不由目为之炫。

哪个少女不崇拜威风八面的英雄好汉,特别李重九年纪轻轻,又救过下自己xing命。

胡人少女不由有几分芳心可可,不知不觉往李重九胸膛之上多靠了几分,周围涌上狰狞的契丹白骑,似乎一时之间也不再那么可怖了。

“shè!将契丹人全shè死!”胡人少女抬起头,高声为李重九加油。

见对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李重九没好气地言道:“我说大小姐,我的箭囊已尽数shè光了。”

少女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李重九已将马背上将箭囊shè空,不过契丹白骑已有十二三骑倒下了他的箭下。

不过一众契丹白骑见李重九箭术绝伦,亦改变了战法,几骑几骑的聚落在一起,将皮盾举在手中抵御李重九的箭矢,准备再一面扑上。

“回营地!”

胡人少女亦知道没箭矢,李重九再厉害亦无用武之地,当下清醒过来,大声言道。

李重九早有此意,当下甩脱了当前契丹白骑,骑马快速向奚族的营地狂奔。

但这时契丹人似发现了李重九的意图,一时十几骑顿时立马朝李重九之处放箭。

当下李重九与胡人少女,乃是险境频出。

“芸儿!”

奚部之中这名女子,不由着急地大声喊道。

在此之际,奚族部落的zhong yāng羊毛大纛,突然而动,营门一道分开,几十名穿着皮袄子的奚族骑兵出来救援李重九他们。

不过契丹白骑的箭shè得又疾又密,李重九拿着长弓疾拨,护着那胡人少女,连续挑开数箭。但是身下白马却连声悲鸣,已是连中三四箭!

“芸儿快跑!快跑!”

那女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似看见李重九与自己女儿就要丧命在契丹人的箭下。

而这时李重九反而一拉缰绳,将战马停下,只见他弓交左手,右手一抄,居然当空捞下契丹人shè来的一箭来,反施其弓,一箭shè了回去。

一名冲得最前的契丹白骑直接被shè落马下。

这一刻,所有人皆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李重九。“将箭接住再反shè回去!这样的箭术,不说我室得部,即便奚部几十万人,亦无一人可以办到,腾吉尔,难道是你听到我的呼唤,派这少年是你派来解救我们室得奚部的吗?”

那女子旁边的奚族大汉,震撼不已。而契丹白骑亦是怔住了,手里的弓箭纷纷停下,看着李重九与胡人少女,被奚族的人马接应回去。

眼见目标失去,又为李重九神乎其技的箭术震撼,顿时契丹白骑拿起号角直吹,一并撤退。

气势汹汹的契丹白骑,为李重九一人一骑败退而去,奚族部民见到李重九和胡人少女,皆是十分敬畏。

只见驮着两人白马所经之处,一旁奚族部民纷纷退避到一旁,以手捧胸致意。

待李重九与胡人少女来到奚部车营时,所有奚部部民皆站在车营左右迎接。

“乌帕!”

不知道这时谁举臂高喊了一句,一时所有奚部部民皆将右臂举天而起。

“乌帕!”

“乌帕!”

“乌帕!”

所有奚部部民皆振臂高呼,齐声冲着李重九大喊。

“乌帕是什么意思?”李重九不由讶然,他自然看出奚部的部民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崇拜。

“乌帕,译作你们汉话是意思是英雄!”胡人少女一脸沉醉地看着李重九,与他一并享受部落所有人的欢呼。

“哦,原来是英雄。”李重九微微一笑。

尽管作为部落的公主,少女从来不乏部民的爱戴,但到了今ri和李重九一起,所感受到的是那么真心实意。

胡人少女似盼着就如此一直依偎在李重九怀里,这条路永远走不完。

“芸儿!”忽然有人将她在云端拽回了地面上,胡人少女一看原来是自己母亲,正看着自己与李重九。

胡人少女当下脸上微微一红,从马背上跳下,待走了一步,转过头看向李重九言道:“这位就是我的阿姆,阿爸死后就是她掌管部落,还有我的名字叫室得芸,你要一辈子记在心底,不可以忘记了。”

李重九含笑点点头,当下下马,他看向室得芸的母亲。

这女子不过三十岁,虽十分年轻,但正符合这时候的生育年龄,并且对方一看就知道是jing明之人,否则不能以一女子,在丈夫死后执掌部落。

室得芸在她母亲耳边耳语几句后,这女子走上前,眼中浮过对李重九狐疑的眼神,用半生不熟地汉话言道:“这位汉家小兄弟救了小女,并击退契丹人,如此大恩,实在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李重九笑了笑言道。

当下室得芸的母亲,在大帐之内招待李重九,不过说是招待,实际上只有几人。

李重九见外周不少奚部的卫士不住走来走去,心底有数。

想起之前,室得芸说,她阿姆讲过汉人多jiān诈,显然对汉人的印象不是太好,何况对方又是jing明之辈,绝非像是她女儿那么好糊弄。

帐内室得芸目光盈盈低下头,竟是说不住温婉,她的母亲看了一眼,微微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言道:“这位小兄弟,你怎地会在此出现!”

李重九如实言道:“是这样,我们以及与我的族人,正准备来此怀荒镇拓荒,不料在此却碰见了……碰见了夫人你的部族,不明情况下,在下特来查探一番,故而在湖边巧合碰到了你女儿。”

听李重九如此说,室得芸母亲露出一丝释然之sè,不过当下开口言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与你的族人,也来这里开荒啊,可是很不巧,按照我们草原上的规矩,牧场之地,先到先得。”

“从你刚才的话中,可以听出你们显然是晚了一步,所以这处草场该归我们室德奚部所有,这一点不容置疑。”

对方话一出口,顿时帐内几名室得部内显然很有身份的人,也是一并点头对对方的话表示支持。

当年匈奴单于冒顿遭东胡王索要千里马,以及自己妻子,皆是忍之一并给之。

后来东胡王索要土地时,冒顿却大怒,发兵攻灭了东胡。牧场之地,对于草原部落而言,就是生命。

室得芸母亲斩钉截铁地言道:“我们路途千里,迁徙至此,就是为了这牧场,若有人敢打此意图,我们部落上下即便流尽最后一点鲜血,亦要与他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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