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悠扬的琴声在耳旁响起,陈少白完全沉浸在了旋律之中,手中长剑似乎也融入了节奏,化为一道道铁花在空中绽放。
唰!

一道半寸来长的罡风顺着剑刃前半段横斩在地,溅出一条清晰的剑痕,陈少白含笑收回梦得,得志意满。

看着手中烙印着梅花的青红sè长剑,但他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月的时间,竟让我触摸到了剑客的巅峰水平,通过剑刃也可以发出剑罡了。”

“如此剑术,寻常人至少要花上十五年的苦工,才能达到吧?”

在这个月里,陈少白不舍昼夜地练剑,每ri除了应付那些上门挑战的剑客,就是研读《璇玑》剑谱、思考战斗所得到的经验和教训。

思学并重,兼有实践,陈少白的进步速度自然变得飞快起来,区区三十多ri时间,他就已经将璇玑练到了小成,剑尖上的罡气也渐渐可以延伸到剑刃了。

等到剑罡完全覆盖了剑刃,他就已经达到剑客的巅峰层次了,届时,即便在这偌大的木犀城中,也算得上是绝对高手了。

只是对于如何突破成为剑士,陈少白心中却是没有半点头绪。

看他收剑,苗语琴也收回拨弄琴弦的玉指,道:“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

见到未婚妻懵懵懂懂的模样,再想起刚刚耳边萦绕的美妙琴声,陈少白刚生出的一点傲骄之心就被瞬间打平:“小苗每天只是花上一个时辰,就能把琴艺练的如同浸yin十数年的琴师一样,她这样的表现,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天才。”

“而我有气疗术和木犀果相助,再加上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天天来送经验,才勉强达到剑客的巅峰水平,上面还有剑士、剑豪境界的强者,现在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居住在这木犀城的一个月时间,前来挑战陈少白的人络绎不绝,如陈忠、孙凯那般剑客实力者有之,剑法基础不通者亦有之。

面对这些挑战者,陈少白最初颇为兴奋,但后来每天练剑都要被外人打断一次,被扰得心烦,出剑就渐渐重了起来。

但随后他发现,即便自己下重手杀人,也没有半点用处,这些前来挑战的人就好像被下了催眠咒一样,根本悍不畏死。

短短月余,葬身在他剑下的练剑者就多达三十人,当得杀人如麻一词。

“陈少白!你这个整ri只会躲在家里的懦夫,有种就……”一道声响从街道上传入四合院中。

下意识地将话语里的挑衅和侮辱xing词汇过滤,陈少白扛着青铜剑梦得,眯着眼睛走出大门。

锵!噗嗤!

一剑断刃,一剑枭首。

总共只用了两招,陈少白就干脆利落地将今ri的挑战者斩杀于剑下。

“难怪陈卫没把那‘太忠’典当,原来一柄宝剑竟然这么重要……”

经过三十多场剑术对决,因为兵刃被削断而陨落在陈少白剑下的占多半,所以他现在越发懂得一柄宝剑的价值了。

十息后,他的手中多了本蓝皮书籍、二锭白银和一张悬赏告示。

“希望量多出奇迹吧……”

陈少白带着些许希冀地翻阅起了那本名头很是唬人的蓝皮书——《千人斩》。

两刻钟后,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手腕一抖,便将蓝皮书丢上天空。

轰!

青红sè光芒闪烁,青铜剑梦得掀起的罡风直接将这本剑术秘笈绞的粉碎。

“又是本误人子弟的垃圾。”

这一个月不断与人斗剑搏杀,陈少白的眼界早已今非昔比,一眼就洞穿了这蓝皮书的本质。

在他的眼中,这《千人斩》不过是寻常书局印刷的基础剑术读本罢了,拿着它练,根本练不出个什么名堂,甚至在一些使剑的细节方面会误导读者练出错误的姿势和习惯,之前如果不是考虑到它可能会有些参考价值的话,他根本拿都懒得去拿。

这样教导基础剑术的书籍,这个月里陈少白也从那些挑战者身上收刮了不少,但大都是些不但无益反倒有害于前途的毒物。

“不过,这次总算是有点头绪了。”

陈少白看着手中那张画着自己头像、写明住址的悬赏启事,缓缓将青铜剑入鞘,眼里闪过一丝决断之sè:“肯花一千两银子来买我的项上人头,难怪有这么多人不知死活地来挑战了。”

“陈冲,你好大的手笔!”

这些ri子来找陈少白麻烦的,都是些剑客乃至不到剑客水准的人物,连一个更高层次的都没有,对他的帮助有限,这种状况再继续维持下去,只会徒增杀孽罢了。

所以陈少白很自然地下定了决心:“今天就去找陈冲,把恩怨了断,以免夜长梦多。”

至于怎么解决,取决于对方的态度,陈少白并没有选择直接杀上门去。

毕竟前世有“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句话,木犀城陈家的底蕴之深厚,普通人根本难以想象。

陈家家主陈匡胤得了祖孙果,寿命足足延长了二十余载,所以ri后这陈家的继承权,十有仈jiu就要落在陈冲这样的孙字辈的人身上。

他们现在的矛盾还只算是小辈之争,如果事情真闹大了,不管是对陈冲还是陈少白,都不是什么好事。

陈少白根据自己听到的一些传闻,对陈冲分析了一番,发现家族大业与个人恩怨,在陈冲的心里必然是前者为重。所以他只要将自己足以造成鱼死网破局面的实力展现出来,至少就能将陈冲震慑住一段时间了

他只要维持现在的进步速度,陈冲继承陈家以后的事情,却是不必去太过忧心了。

“不过,如果他硬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我手中的剑也不是白拿的。”

陈少白眼里寒光闪烁,杀气尽显。

下一刻,浓郁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引得他腹中一阵抽搐。

未婚妻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厨房中传出,立即将他酝酿出的气势冲散:“饭做好啦!是你最爱吃的木犀果肉丝炒饭哦……”

“好香!小苗最乖了!”

……

一个时辰之后,吃饱喝足的陈少白提着长剑,悠闲地晃到了一栋豪宅之前。

说是豪宅,但用别墅群来形容它会更加贴切,从外面望上去,只能看见一大片红墙围着的高屋建瓴和突撅房檐。

正门宽达两丈,高处悬挂的牌匾上用最正规的商文写着“陈府”两个大字,虽然文字的中规中矩,没有半点锋芒,看起来却也别有一番威严气势。

大门两侧分别站着两名着装统一的中年男子,他们腰佩宝剑,手掌和户口上都有着一层细密的白sè薄茧——正是无形的剑客勋章。

“陈家果然财大气粗,连守门的都有剑客实力。”

陈少白饶有兴致地在两名中年男子身上来回审视,暗中考量着如果面前两人联手的话,自己是否能够胜出。

经过一番客观的观察和对比,他得出了一个中肯的结果——若是生死搏杀,还要打过才知道;若只是狭路相逢的话,就算对方人数再多上一倍,他也能突破重围。

“敢问阁下,来陈府有何贵干?”一名守卫被陈少白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见他着一身素白sè衣衫,下意识地想要发怒,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变成了礼貌的问询。

得出自己可以同时在四名剑客包围下安全脱身的结论之后,陈少白的底气徒增不少:“我是来找陈冲的。”

“十四孙少的朋友?”

陈家家主陈匡胤的生育功能极强,过了束发之龄就开始繁衍后代,至今足足生出了十个儿子和相同数目的女儿,而这些继承了他部分能力的后代们再次开枝散叶,让陈家第三代的数量足有近百人。

但是,在第三代里,排行十四的陈冲无论是交际手段、个人实力还是心xing修养,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这些镇守家宅的客卿们记得十分清楚。

陈少白似笑非笑地答道:“他这个月总共给我送来了二百三十两银子,你说,我们算不算朋友?”

陈少白并未说谎,那些上门挑战的人,的的确确贡献出了二百三十两白银。

听到这话,那名门卫思忖片刻之后,便赔笑着找了名婢女,令其给陈少白带路。

“老王,十四孙少一直不怎么看得惯出身低微的人,那小子穿的一身素白,既没有剑客勋章,又不像文人,明显是个白丁,你放他过去作甚?”

见陈少白渐渐走远,另一名门卫沉声问道。

“你懂个屁!那家伙手上至少有十条人命,身上那股子煞气隔着三丈远我都闻得出来,这种人,你敢随便得罪?”

“那你还放他过去?至少也要把身上的佩剑收了吧?”

“想想死在万姬楼的陈卫吧……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气质也不算差,说不准是十四少的新面首呢……”

“啧啧,我们镇守宅门,收入在客卿里也算高的了,可二百三十两,是我们三年加起来才有的饷银啊……”

“而且,冲少爷剑术通玄,是咱们木犀城里最有可能考进风州学府的存在,打遍同辈无敌手,会怕这样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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