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龙上人将独孤兄弟放到自己的脚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暗道:折腾了一夜,真有点困乏,如果有张床榻便好了,正可小憩一会儿。
那女子看到冷龙上人悠然的坐在旁边,一个劲儿的要打盹儿,禁不住心中燃起希望,暗道:最好这人早些睡了,要不然一旦出了城,说不定他会怎样对待我们呢?

她正合计的时候,忽听闭着眼睛的冷龙上人问道:“那个冯主薄是你的丈夫吗?”

那女子忽然听到冷龙上人说话,禁不住一哆嗦,失声道:“你没睡啊?”

冷龙上人闭着眼睛笑道:“我若真睡了,你不就可以为所yu为了吗?”

那女子强自镇定的说道:“不错,那个冯主薄确实是我的丈夫。”说完之后,她试探着问道:“出了城之后,你会怎样对待我们?”

冷龙上人淡淡的说道:“只要你们乖乖地听话,别惹出什么麻烦,一旦到了适当的时候,上人自会让你们下车离开。”

那女子重复了一下冷龙上人的话后,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抢走我们的牛车,那我们还如何赶路啊?”

冷龙上人一边轻轻将车帘挑开一道缝儿,见到天sè已经放亮,一边心不在焉的答道:“怎样赶路那是你们的事,上人可管不了那么多。”

那个女子听他说话的语气,简直就似理所当然一般,心中煞是气愤,说道:“看你的一身装扮,应该是个慈悲为怀的沙门,可你的言行却是如此没有规矩,你就不怕玷污了佛门清规,遭到报应吗?。”

冷龙上人透过车帘旁边的缝隙,看到那个御夫仍旧在前面牵着牛,对于车里面的事情浑然不知,禁不住笑着答道:“上人这一身行头,虽然是出家人打扮,但是骨子里却是俗人一个,平生不仅一声佛儿没念过,人却杀了不少,我看你还是闭上嘴,乖乖的认命吧!”

那女子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出话来,然而,她怀里的那个小女孩儿却忽然说道:“臭和尚,不要脸。”

冷龙上人一愣,随即回过头来,“噗嗤”一乐,伸出手去,照着小女孩儿的脸蛋儿刮了一下,并且打趣道:“臭的确是挺臭,不过,上人可不是和尚。”

由于他动作飞快,那女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冷龙上人缩回了手,她才下意识的往怀里紧了紧女孩儿,惊恐的厉声说道:“不要碰她,拿开你的手。”

冷龙上人叹道:“如果你是个男子,用这种语气跟上人说话,上人一定会杀了你的。”

那女子听他这样一说,顿时一呆,随后将身子转过一旁,不敢再和冷龙上人对视了。

冷龙上人见她如此,便淡然一笑,心道:如此甚好,我也免得和你啰嗦。

那御夫牵着牛车,穿过了西市之后,上了城北的官道,当走至僻静处,便听身后车厢里有人说道:“喂,那御夫先停一停,上人有话跟你说。”

御夫一开始还没有会过意来,不知道谁在跟他说话,脑袋左右连转了几下,最终才发觉,朝他说话的那人是在车里。

御夫赶紧走了过来,心道:这车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男人来,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随着车帘一挑,御夫一眼便看到了冷龙上人,禁不住失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车里?”

冷龙上人笑道:“坐车当然得呆在车里,难道要到外面不成?”随后他脸一绷,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现在你可以走了,上人自己来驾车。”

御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劲儿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要抢走我的牛车?”

冷龙上人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上人只要车,不要命,但如果你啰哩啰嗦的,那可就很难说了。”

冷龙上人说完,随手在车厢的门框上抓了一把,只听“咔嚓”一声,竟被他生生抓下一块木头来,顿时看得那御夫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冷龙上人见到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便对着御夫说道:“怎么样?你是要车还是要命?”

御夫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瞅瞅那一对母女,又看了看冷龙上人,最后把眼光落到后者手中的木头上,叹道:“你知道车里面的这对母女是什么人吗?”

冷龙上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就算是皇后和公主,今ri也得把车让给上人。”

御夫回过头来,朝着驾车的俩黄牛吆喝一声,使得它们停了下来,随后,转过脸对着冷龙上人试探着说道:“这位沙门可认识冯主薄?”

冷龙上人不耐烦地答道:“什么冯主薄,上人不认识,你不要再胡言乱语,趁早滚开,免得上人一时忍不住,动手杀了你。”

御夫看到冷龙上人一脸的凶相,知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对着那对母女淡淡的说道:“没办法,看来夫人和小姐只好随我一起走路了。”

那女子抱着小女孩儿,虽是一脸的委屈,但是,并不敢发作,弓着腰站了起来,从牛车里面下了来。

冷龙上人yin测测的说道:“这不就万事大吉了,非得浪费上人好多口舌。”

御夫带着那对母女站在道边,冷龙上人看了他们一眼,心道:活该你们倒霉,若是在平时,上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夺了妇孺的牛车,可是今天没办法,这里离着凉风台还很远,上人扛着那俩草包多有不便,没奈何只好做一回有**份的事情了。

他掀起车帘,自行坐在御驾的位置上,一抖缰绳,吆喝着便要驾车走开。

忽听道旁那女子说道:“此处离着城内不远,咱们或许可以先回去,找到相公,再弄辆车,然后再走?”

那御夫小声答道:“那又何必呢?依在下看,还是继续赶路吧!”

那女子急道:“此地离着安宁郡路途遥远,如果走着回去,我倒是可以一试,但是怜儿如此幼小,恐怕她一定吃不消,我看还是先回城吧!”

御夫倏地一变脸sè,yin沉沉的说道:“咱们先不要争论了,等他走了再说。”

冷龙上人在车内听着奇怪,暗道:听着他们彼此说话的语气,怎么一点都不像似主仆的关系,真是莫名奇妙。

他虽然有点好奇,但是,一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办,便不再耽搁,催动牛车,开始赶路。

没走出多远,冷龙上人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连串的惊叫,于是从牛车上跳下来,往回一看,禁不住吓了一跳。

只见不远处,那个御夫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已然把那女子掀翻在地,正要往下刺,而那女子一手护着旁边的孩子,一手则紧紧地抓住御夫的手腕子,拼命的阻拦下落的匕首。

冷龙上人一看到这里,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那御夫要杀死妇人?

看到那女子形势危急,冷龙上人连忙赶了上前,岂料还是晚了一步,那御夫已然把匕首插在了女子的前胸上。

冷龙上人大怒,抬起一脚将那御夫踢开,然后踩在他的脸上,问道:“你这厮为何残害你家主母?”

御夫吃了冷龙上人一脚,肋骨顿时断了几根,一时间疼得没法说话,只得不住的抱拳作揖,看情形似乎怕得要命。

冷龙上人毫不怜悯,转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子,只见那把匕首正插在胸前要害,显见是活不了,于是抓紧时间说道:“这厮为何要杀你?”

那女子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将惊恐万分的孩子拉到身旁,有气没力的答道:“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本来还以为他会安排我们回到安宁郡,谁曾想他看到你走远了,竟忽然一变脸,拿出匕首想要杀死我们。”

冷龙上人移开踩在御夫脸上的脚,让他得以好好的喘气,随后凶狠的说道:“你这厮究竟为了什么要杀她们,乖乖地从实招来,否则,上人便活活的把你剥了皮。”

御夫听他说得认真,知道不是在说假话,于是诚惶诚恐的答道:“只要上人能饶了小人,小人一定实话实说,绝不敢有半点蒙骗。”

冷龙上人“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有话快说,上人在这里听着呢。”

御夫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跪在冷龙上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上人有所不知,小人其实是受了她丈夫的委托,才下此毒手的,否则,就算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绝不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女子似乎也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动了动身子,伤口处流出的血便更多了,于是,她只好作罢,强忍疼痛,怒声说道:“你这小人在说谎,我和相公相敬如宾,他为何会杀我?”

那御夫连忙扭头对她说道:“非是小人说谎,夫人你是有所不知,冯主薄之所以要杀你,完全是因为他迷上了一个女人,为了讨那女子欢心,他便决定将你们母女送回安宁郡,不过,在临行之时,他曾秘密的嘱咐小人,不管什么原因,如果夫人和小姐半路里不想走了,那么他便让小人杀了你们母女,以便于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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