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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自是不知道陆令萱复杂的内心世界,当他看到这位长广王府中的权势人物一副娴熟优柔的模样,原本猎奇心思已然淡了许多。

他自恃身份,不愿与一个nǎi娘多做交谈,于是,对着陆令萱微微一颔首,转而朝贺兰豹子示意,寻思让贺兰豹子吩咐手下人将陆领萱带下去。

贺兰豹子等的就是高长恭的这个眼sè,看到高长恭示意之后,自是喜不自胜,刚要命人带走陆令萱,孰料高长恭又改变了主意,摆了摆手,喝退了贺兰豹子的人,对着陆令萱忽然问道:“养娘身为九叔父府中的ru娘,不在府中侍奉我的堂弟,来到黎阳郡城可有什么事吗?”

高长恭不仅容貌长的俊美,声音也是颇为好听,他这一声问出后,竟是惹得陆令萱心头一颤。

好在她心思灵巧,连忙答道:“回王爷的话,婢子是奉了主母之命来到黎阳郡城,想找贺兰大人讨还一些东西。主母说那些东西是她早时候放到贺兰大人这里的,具体是什么,婢子就不清楚了。假如王爷想知道,那只有去问一问贺兰大人啦!”

贺兰豹子一听陆令萱这样说话,禁不住心中懊恼,忖道:好个婆娘,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事情一推二六五!事实上是你代表长广王府前来贿赂与我,这下可倒好,竟然成了我欠你们府上的了。

贺兰豹子虽然是武将出身,却不失为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否则他也不会深受高长恭的信任而被视为心腹。

当下他连忙佯装恍然地笑了笑,随即解释道:“当年末将被委任黎阳郡守时,承蒙九王爷恩宠,特为末将送行并摆下家宴,内子酒后受王妃所邀,入了内宅,因为看中了王妃一件女人家的饰物,一时酒后图快,便表露了出来。”

他说到这里,偷偷瞄了一眼陆令萱,见其虽然低着螓首,却是似笑非笑,禁不住心中暗恨。

不过,由于旁边还有一个大看客,他自是不敢有所显露,继续往下说道:“王妃十分慷慨,见到内子贪慕,索xing成全了内子的心思。可是没想到王妃酒后醒悟,那件东西本是皇太后的赏赐之物,万万不容另择其主的,故而王妃想要讨回那件东西,另找一物赏赐给内子。”

他叹了一口气,略显得有些不好意的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很久,本来末将应该派人把东西送回邺城,可是王爷您也知道,黎阳这里人多事杂,末将整ri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安排,所以至今也没将此事办成。唉!说起来真是惭愧,到现在竟然还得王妃亲自派人前来取走,这可让末将如何消受,您一旦回到邺城,若有机会见到王妃,一定要为末将说辞一二,否则末将可真是没脸了。”

高长恭“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大不以为然的说道:“没想到婶娘端的小气,既然已经将东西给了人,怎又好意思讨要回去?真是,真是”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语气之中隐约流露出一丝鄙夷。

贺兰豹子连忙解释道:“其实这也怪不得王妃,那件东西本就是皇太后心爱之物,王妃得到之后很是珍视,如今讨了回去也在情理之中,王爷千万莫要曲解了王妃的意思。”

高长恭见到手下这员虎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暗觉好笑,但他宅心仁厚,不愿在此事上纠缠下去,以至于让贺兰豹子难于做人,于是想岔开话题,岂料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禁军大都督刘桃枝和著作郎祖铤遭遇贼人,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呢!

贺兰豹子一听这话,心道:长广王府的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你们在濮阳兴风作浪,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如今竟是闹到了我的郡城来了,这可真是得寸进尺。

他虽然忌惮长广王府的权势,但他作为一郡之长,眼皮底下出了事,自是不能等闲视之,何况这里还有一位大菩萨盯着,他更得有所作为。

于是他斜睨了一眼陆令萱,眼见她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本已经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禁不住又忖道:莫非我估计错了,这一次来到黎阳城里闹事的不是那些鱼鹰,而是另有其人?

高长恭一听黎阳城里闹起来贼人,心中大怒,不待贺兰豹子说话,他猛然喝道:“天子藩篱,凭生盗贼,若不能以儆效尤,何以安我民生,壮我国威。”

贺兰豹子猛听断喝,不备之下,禁不住一哆嗦,还没等他言语,忽见高长恭冷厉的目光已然瞟了过来。

高长恭淡淡的对着贺兰豹子说道:“带上你的jing兵,随我一同前去捉贼,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黎阳城里滋事?”

高长恭与贺兰豹子带齐人手便向着出事的地方而来。

陆令萱开始时也怕是和氏兄弟闹的事,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的那位师侄和士开一向jing明透顶,决不会弄出这等胡闹的事情。

不过,她虽然这般想着,但终究心中有鬼,放心不下之余,为了以防万一,便悄悄的跟了来。

高长恭并没有注意到尾随的陆令萱,他一边走着,一边寻思着:祖铤和刘桃枝不是到郑州招抚降将许盆去了吗?怎么会在黎阳城遇到了贼人?莫不是这俩人已经将事情办完了,在回来的路上偶然间碰到了贼人?

高长恭一路上脑子里划的尽是问号,等到他和贺兰豹子带人来到离着祖铤不远的地方时,他停住了脚步。

他先示意其余人继续前行,而他则不慌不忙地将背后一张奇大的面具戴在了脸上,遮起他绝世的容颜。

陆令萱眼看着兰陵王戴上了面具,心里竟是没来由的叹息了一声。

由于跟随高长恭的人都知道,戴着面具作战乃是这位兰陵王独特的一个习惯,所以,他的亲兵并没有显出异样的神情,仍旧训练有素的前行。

高长恭面具戴好之后,一眼便看到祖铤身后跟着的赫连拓疆,他也是大吃一惊,暗道:这是何方神圣,怎么生得如此巨大?著作郎不但jing明绝顶,而且武功也是不弱,如今却象一条丧家犬似地被人撵着,看来今ri还真是遇到硬茬了。

兰陵王不仅武技强横,而且xing格十分坚韧,通常情况下,他是遇强则强,从来也不会因为面对强大的敌人而感到怯懦。

今ri也是一样,尽管初遇赫连拓疆,深感不寻常,但他依然保持沉着冷静,观察着赫连拓疆冲到自己军中之后的一举一动,并且心中涌起了无穷的斗志,暗自思量,无论如何,都要将在自己辖区闹事的贼人绳之以法。

天清若水,皓月当空。

生活在这时代的人似乎早已经见惯了杀伐与争斗,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变得麻木不仁,此时,不单街上闲人绝迹,房舍之中也同样寂静无声。

大概是见得多了,平民百姓对于街上的厮杀根本就惹不起兴趣,兀自高卧与屋舍之内,既没有探头观看者,也没有喧哗鼠窜之人。

赫连拓疆自打冲入到齐军之中,几乎所向披靡,全无一合之将。虽只一条胳膊,却是纵横无忌,挥洒睥睨,大有一种舍我其谁君临天下的气势。

郁久闾遗跟在赫连拓疆的身后,眼见着齐军越聚越多,心中不免犯愁。

他暗自叹息一声,心道:二师兄如今杀红了眼,劝他离去简直痴人梦话,可是,来的这些齐军虽都武技平平,却有一种森然忘死的气势,显然不是平常的兵丁。熟语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反之亦然,只怕这带队之人绝非等闲之辈,唉!今ri真不知如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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