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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角落里的刘桃枝看到刚才那一幕,心中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对于祖铤他实在是琢磨不透。

此人聪明自负,又能屈能伸。

不但诡计多端,而且懂得审时度势。

最让人不安的是他眼前一套,背后一套,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实在让人无从测度。

归根到底,和如此一个诡谲多变的人称兄道弟,这让刘桃枝惴惴之余,又有些恐惧。

刘桃枝虽然摸不透祖铤,但他看到来了救兵,一种油然而起的喜悦倒是真的。

他暂且放下揣摩祖铤,向着其余的三个亲兵打了个手势,示意三人跟在郁久闾遗的身后掩其不备。

安排妥当之后,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终于可以躲过一劫了。

剩下的三名亲兵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相互之间俱都露出畏缩的神sè。

可是没有办法,军令如山,莫敢不从。

三个人只好怀着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心思,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祖铤远远地瞄见了奔过来的三名亲兵,忽然之间心里记起一事,暗道:嘿嘿!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叫过身旁一名齐兵,伸手由那名齐兵背后解下弓箭。

那名齐兵不解其意,疑惑的看了看祖铤,却被祖铤眼睛一立,吓得暗里吐了一下舌头,连忙当做没事似地继续前行。

赫连拓疆像旋风一般卷入到了增援的北齐军中,尽管当先的北齐兵勇组成长矛阵迎击他,可在他摧枯拉朽似的冲击下,齐军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事实上并不是增援的齐军无能,遇到了赫连拓疆这样的高手,那些本来可以在战场上发挥很大作用的长矛阵根本就形同虚设。

尽管赫连拓疆现在的身形巨大,但他的胳膊也是奇长。

长矛离着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只要他左臂一伸,就能探进长矛阵的空隙。

还没等那些齐军缓过味儿来,他的长臂已是一卷一抖,顿时被他抢走一捆长矛。

赫连拓疆闪电般转了个圈,然后将腋下夹着的那些长矛甩出,顿时“劈了啪啦”的砸倒一片齐军。

趁着混乱之际,赫连拓疆又是一声怒吼,蹿入到齐军阵营之中,便开始了无情的杀戮。

郁久闾遗紧跟其后,也冲入到了齐军队伍里。

为了减轻赫连拓疆的负担,郁久闾遗背对着赫连拓疆的方向,防止有人从背后袭击。

可他刚转过身的时候,还没有动手,却见之前刘桃枝身边被他和赫连拓疆杀剩下的那三个亲兵,不约而同发出惨嚎。

等他疾急去看时,只见那三个亲兵竟是纷纷中箭,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祖铤看着倒下去的那三个亲兵,心中没有一丝怜惜,暗道:刘桃枝将人灭口,充当刺客,我也可以照样搬来,留着他们满嘴的胡说八道,那我ri后还怎么有脸做人啦!

他对自己shè出去的箭绝对有信心。

这可不是祖珽盲目自信,在齐境能和他的shè技一较长短,只有高阿那纮一人,甚至连北齐军界“枪矛双雄”中的“落雕都督”斛律光都要逊sè他俩三分。

祖铤正自鸣得意之际,忽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连忙看时禁不住吃了一惊。

原来在他身边,不知何时竟是站着一个女子,一身的缁衣,脸sè十分苍白,五官却是生得很俏丽。

此女往那一站,无声无息,有着一种幽柔的气质。

祖铤认识这个女子,她名叫陆令萱,乃是长广王高湛府中的ru娘,地位虽是卑微,但却很得王妃胡氏的恩宠,在长广王府中可以说呼风唤雨,权势十分嚣张。

不过,陆令萱的身世却是一个谜。

祖铤只知道陆令萱的丈夫名叫骆超,在东魏孝静帝时因谋反被杀,陆令萱随后入宫。

直到高洋篡位,陆令萱辗转进入到了高湛府中。

等到王妃胡氏临盆之后,生下王子高纬,陆令萱便成其ru母,并且深得高湛夫妇赏识。

由于陆令萱为人低调乖巧,擅长逢迎,并且办事果敢练达,所以长广王府中的一些大事,陆领萱均有参与。

高湛从未因陆令萱是一个nǎi妈而轻视过她,相反的遇到为难之事还常常予以请教。

陆令萱往往能把事情打理的得心应手,久而久之,高湛倒十分倚重陆令萱,这也是陆令萱在王府中地位超然的缘由。

祖铤与高湛往来密切,经常出入长广王府,自是认得陆令萱。

陆令萱陡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祖铤吃了一惊,他心道:她不在王府中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祖铤疑惑的看了看陆令萱,下意识的问道:“此处兵荒马乱的,养娘不在王府,怎会来了这里?”

陆令萱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柔声答道:“婢子到郡府中办事,恰巧听说祖大人在这里,因为婢子心系祖大人,故而前来看看究竟。”

祖铤心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来不来能有何作为。

他虽是不以为然,但是面子上仍旧要过得去的。

于是他说道:“有劳养娘挂念了,祖铤还好,倒是养娘身子娇贵,这里又乱七八糟的,实在不适合养娘驻足。”

陆令萱淡淡一笑,伸出玉手拂了拂前额的刘海儿,说道:“祖大人这样说是不是觉得婢子会碍手碍脚的呀?”

祖铤讪讪一笑,连忙说道:“养娘说的哪里话来,祖铤乃是一番好意,深怕哪个不开眼的伤了养娘,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陆令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掩口笑道:“看来倒是婢子误解祖大人一番好意了,可也是的,争强斗狠本应是男儿汉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往里面参合什么?”

她虽是这样说,眼光却开始游移。

看到赫连拓疆像头猛兽似地披荆斩棘一路杀了过来,离着自己和祖珽驻足的地方已是不远,陆令萱显得有些惊慌地说道:“那人是谁啊?怎么生得这般骇人,瞧着他的神情竟是冲着祖大人来的。”

祖铤也正一眼不眨的盯着逐步杀来的赫连拓疆,看到他豁开围攻的齐军,像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势不可当,祖铤心里还真生出一股怯意。

他心不在焉的说道:“这家伙还真是强横,虽只剩下一条好使的胳膊,却还是如此骁勇,看来这些兵丁未必能拦得住他啊!”

陆令萱淡淡的说道:“这一次婢子是随着司州牧大人来的,有他在此,那两位贼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祖铤一惊,奇道:“兰陵王也来了吗?我为何没有见到他。”

陆令萱伸出玉手一指,对着祖铤笑道:“祖大人忘了么,我们这位兰陵王与人争斗时,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大人快看,那个脸上带着面具的不就是兰陵王吗?”

经陆令萱提醒,祖铤这才恍然,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果然见到齐军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人。

那人身着一袭淡蓝sè的衣衫,背着手侧身卓立于赫连拓疆前进的方向上,由于他侧着脸,祖铤只能看见他脸上带着的一少部分面具,不过,就凭这一点,祖铤也知道那人定是兰陵王高长恭无疑了。

兰陵王高长恭是文襄帝高澄的第四个儿子,虽然今年只有二十岁,但却被认为是高氏一族中武功最为卓绝者。

高长恭天资聪悟,俊美绝伦。

由于生得不够威猛,所以高兰恭为了隐遁这个他自认为的缺点,特意命能工巧匠为他打造了一副狰狞的面具。

每与人动手时,高兰恭总是以面具示人,时间一长,面具几乎是兰陵王的一个标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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