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自己在那里流着眼泪絮叨,后面偷听的杨丰却惊得目瞪口呆。
“哎呀,这小陈文质彬彬的,看不出还是一个超级老资格的乱党分子,反清,反北洋军阀,再到反gmd,这一辈子过得,除了研究怎么革命就没干过别的。

也是这样实打实为国为民的人,是肯定不可能给斯大林当狗的,要不然怎么会让gcd踢出来呢!”他心里暗想。

正在祭奠刺客吴樾的陈独秀并不知道后面还一个偷听,依然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两人交往的事情。

他跟吴樾都是北方暗杀团的成员,专门针对朝廷重臣进行暗杀,吴樾北上时两人还为谁来执行这次任务争执过,后来吴樾拿出赵氏孤儿里程婴跟公孙杵臼的例子,要陈独秀继续艰难的革命打大业,而自己用简单的一死来换取五大臣的xìng命。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革命党们,真的很傻很天真,觉得凭借一腔热血就一定可以拯救国家。

然而这样的纯革命者很快就会为自己心目中的伟大事业一个个献出生命,做了躲在后面的政客们前进道路上的垫脚石。

杨丰躲在后面偷听了一会儿,看看陈独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也没有兴趣继续听了,便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城里时天sè已经入夜,吃过饭以后这家伙无聊地在街上溜达着,刚经历战乱没过几年的běi jīng城,偶尔还可以看见当年留下的痕迹,这让他难免一阵唏嘘。

正在走着迎面过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干瘦,随便穿一件半旧青布长袍,留着一根好不容易拢起来的细辫子,只是看上去有点不太像汉人。

杨大将军横行惯了,加上心情不爽,看他的样子有些滑稽,便有心拿他寻开心,于是便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一肩膀撞在他身上。

他身材魁梧,一下子把这家伙撞了一个趔趄,谁知道对方开口就是一句美式国骂:“fackyou!”

一听这话杨丰立刻兴趣大增,他的外语全是跟手下那帮雇佣兵学的,这些人语言方面最大的优势可就是骂人。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用英语回敬了一句,那家伙也是一愣,可能有些棋逢对手的感觉,立刻兴致勃勃地跟杨丰开始了骂战。

两人越骂兴致越高,渐渐地开始不计语种了,英法德rì俄,外加标准的中国土产齐上,反正不管杨丰用什么语言骂,对方都能接上一句同语种的回敬。

这样的高手决战很快就引来了大批围观者,甚至还有几个外国人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骂到最后杨丰把大衣都脱了,把军服袖子一挽,摸着胸口用西班牙语说:“哎呀,这下舒坦了,老家伙你等着,接下来这句话你要也能接上,我杨丰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然后他张嘴就喷出一连串连自己也听不懂的鸟语来。

对面这家伙明显是极聪明,一下子听出来他自己胡编的语言,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胡编了一通。

这下子杨丰真有黔驴技穷的感觉,他迅速换上一脸谄媚地笑容,略有些尴尬地说:“要不咱们喝酒去!”

“花酒!”这人很是矜持地说。

“走,您老带路!”杨丰立刻露出知己的笑容,跟他勾肩搭背地说。

“你不怕被抓吗?”这家伙瞅了瞅他的军服说。

杨丰这才想起来还有军纪,他赶紧把大衣又穿上了。

“兄弟杨丰,老兄贵姓?”杨丰这才想起来问道。

“辜鸿铭。”这家伙说道。

于是一个前土匪跟一个国学大师就这样走进了一家jì院,老辜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被老鸨子贴上来。

“哎哟,辜大人,您这一去上海高就,可把我们这儿的姑娘给想死了。”老鸨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脸上掉着粉面子。

“这位大人面生的很呀!”她一边揩着杨丰的油,一边媚笑着说。

杨丰随手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她胸口,然后一脸诚恳地说道:“大娘,我鸡皮疙瘩都起了,您老赶紧给换个嫩的行吗?”

“死鬼!”老鸨子很是风sāo地在杨丰手上又摸了一把,这才喊道:“小红,翠玉,不是,让如烟跟卿怜下来招呼客人。”

她这才看清银票的面额。

杨丰赶紧回过头朝她一掀大衣,露出里面的军服来。

老鸨子立刻明白了,赶紧说道:“二位楼上请。”

半小时后,光着屁股正待提枪上马开始比翼双飞的杨丰,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喊声:“卿怜,我要见卿怜。”

杨丰低头看着身下微有些变sè的姑娘,不由问道:“找你的?”

那姑娘略显恐慌地点了点头。

“cāo!什么年代了,还玩才子佳人。”说完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在两个美女扶侍下,补充完双飞所消耗的营养后,杨丰摸着两人的屁股yín笑着说:“晚上不许接别人,大爷还来疼你们。”

两女一人拿了一张两百两的银票,各自用自己的双峰在杨丰身上揉着,腻声说道:“大爷,那您可不许不来吆。”

杨丰出来后和辜鸿铭两人离开jì院,然后又互留了地址,他这才知道老辜在上海当黄浦江治理的督办,这次也是有事才来běi jīng的。

两人分开以后杨丰又去徐世昌那里走了一趟,然后又无聊地在běi jīng城里逛悠。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间破庙外面,一打眼看见里面好像有个人影在飘动。

他头皮一炸,赶紧冲了进去,就看见一哥们正吊在房梁上蹬腿呢!他急忙把着家伙的腿抱住,然后踩着他弄翻的凳子,拿匕首把绳子割断,把人放了下来。

捶打了半天才把人弄醒,杨丰蹲地上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年轻人,很是不解地问道:“咋整的?非得走到这一步?”

年轻人很是凄然地说:“兄台,你何苦要救我呢!寒窗苦读十年,谁成想朝廷却取消了科举。

父母倾家荡产供我来考取功名,却被我全都花在了一个jì女身上,现在我身无分文,想见她一面都不行。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

杨丰气得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妈的,你这样死了你父母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想过他们吗?

科举废了有什么大不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可以出人头地。”

那人被他一脚踹得不轻,蹲在地上疼得哼了半天,才翻然醒悟般,猛地给杨丰跪下磕了个头说道:“多谢恩人点醒,请问恩人高姓!”

“行了,行了,你不是没钱回家了嘛,给这儿有两百两银子,好好回去孝敬父母去吧!”杨丰随即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说。

这家伙更是感激涕零,接连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可不能再把这钱花在jì院里了,老老实实回家,娶个媳妇多好啊。”杨丰谆谆教诲道,就好像昨晚他不是在jì院过的一样。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小心翼翼地说:“你相交的那个jì女叫什么名字?”

“她叫苏卿怜。”这哥们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道。

杨丰一撇嘴,闹了半天这就是昨晚打扰自己雅兴那哥们,不行晚上得好好调教一下卿怜妹妹,要不然对不起这两百两银子。

他一边yindang地想着,一边又劝了那哥们几句,然后这才离开破庙,朝自己住的客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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